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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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對臨時工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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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對臨時工動手了

                                       2005年1月14日

何必

在2004年寒冬,中國廣電業界航母——中央電視台“編外人員公司化管理改革”完成了破冰之旅……(略。)

這個洋洋灑灑六千多字的報道裏,記述了這艘航母人事製度改革的曆程,並充滿了讚揚與肯定。

文中提到,自20世紀90年代初起,中國廣播電視業蓬勃興起。1992年,央視頻道3個,節目播出量幾十個小時,當時中央編製委員會辦公室為央視確定的編製為2098個。1998年,央視頻道增加到8個,節目播出量擴增至100多個小時,編製調整為2503個。2004年,央視頻道擴充到15個,每天節目播出量飆升到幾百小時,工作量劇增,而人員編製原地踏步。政策和製度性缺陷導致的編製不足像一個瓶頸,使央視在用人方麵出現了捉襟見肘的窘境。由於無法與事業體製的央視簽訂合法勞動合同,這些臨時人員的社會保障等一係列問題處於真空狀態,他們的報酬發放混亂,權益得不到保障,始終遊走在曖昧的灰色地帶。由於央視事業單位的性質,要使所有人員全部成為台聘正式人員,既不現實,又不符合建立能進能出的用人新機製的方向。撕下“臨時工”的標簽,就成為臨時人員管理改革的“揭幕式”。如果說,打破身份困局、建立勞動關係,是央視編外人員改革的動力支點,那麽,改革實施的風暴眼,則從消腫減臃的“瘦身計劃”刮起。截至2003年5月底,央視台本部共有各類人員9500餘人,其中正式編製內職工2500餘人;編外人員達到7000人,占人員總數的73.48%,是正式員工的2.8倍。央視的編外人員中,麵向社會公開招聘的不到10%,經熟人、朋友介紹的占到90%。入口不設門檻,進人沒有準入製度,用工不規範,一係列弊端逐漸顯現。編外人員有一半不具有本科學曆,在編輯、記者等專業素質要求較高的崗位,一些低水平、低學曆、不具備從業資格條件的,也來濫竽充數。用人隨意、混亂,讓央視付出了高昂的勞動力成本。“裁減冗員、消腫瘦身”,成為改革風暴眼刮出的第一股旋風,也是改革最難下手的第一刀。趙化勇台長批示:不符合條件的人不進,不稱職的人不留。張長明副台長用“不折不扣”、“強行推進”來表達推行“瘦身計劃”的決心。按計劃,在2003年12月底以前,將央視編外人員削減至5600人。據介紹,央視強製推行的“瘦身計劃”以普查數據為依據,並參照了國外電視媒體用人標準和央視人力資源核算情況,作出了總量控製計劃。在此基礎上,向各中心(室)下達用人總量數,精簡富餘人員,清退不合格人員。央視痛下狠手,成立督察小組,對清理整頓全過程實行督察,對個別重點部門上門督導,對頂風私下增人、變相增人的部門集中力量整頓,突破清退難點。截至2003年5月,央視節目、技術、行政三大係統共清退1600餘名不符合崗位條件的編外人員。

筆者也算是在央視供職多年了,對於其中的黑幕還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看了這樣的關係稿,如此獻媚,也算是媒體中的所謂“道行”。媒體中人不是來不來就說是“不能傷道”嘛,指的就是媒體之間不能互相指責攻訐揭老底,而要彼此給足麵子,通常情況下,即使是發現了對方明顯的胡說八道傷風敗俗乃至違法亂紀也不會有所動作,即使是如此行徑已經真相大白萬夫所指,媒體也不約而同保持低調,兔死狐悲般地行使沉默權,把公眾的知情權卻放到了不屑一顧的地位,集體性無語造成公共輿論方麵在監督功能領域裏的徹底失控;而公共媒體擔負著監督責任,可誰來監督公共媒體、或者說,監督者由誰來監督?如果公共媒體彼此不能互相監督,無中生有造假販私強奸民意的狀況甚囂塵上,泛濫著阿諛奉承護短掩蓋之風,讓這樣的公共媒體起到社會監督的作用,恐怕誰也不敢有什麽信心。

筆者活了這把歲數,從小到大就沒對什麽權威單位俯首帖耳過,向來以離經叛道著稱。即使在歐洲,也對被聯合國評為人類最適合旅居之處說三道四,以那裏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來度量揣測人類家園的秀麗與肮髒,並由於在其中大量作了中西方日常生活點點滴滴的比較,針對中國人在那裏形形色色的劣跡嘻笑怒罵,被別人在國內網上公開後,惹得歐洲那幫子中國人怒不可遏,據說還有官方介入,所在國中國大使館調查內容所涉及人物的所作所為是否有傷風雅,最終將連載停掉。國內有出版社擬將這《一個中國人的北歐之旅》麵世,去年初就簽訂了出版合同,編輯、主任、副總編輯都過了,到總編輯那裏卻要求重新來過,此事至今也不了了之。

我這一生好像就沒閑下來過,不住地被故事所追逐,可能也算是邊緣人隔岸觀火明察秋毫,爛醉如泥當口也沒忘記用懷疑與批判的目光盯住周邊,並用自己酒氣熏天的舌頭絞殺唯唯諾諾恬不知恥世道風氣,雖然兩袖清風一貧如洗,可從來不從善如流自這悲劇的性格演化出來的性格的悲劇當中恍然大悟脫胎換骨,倒是怙惡不悛冥頑不靈,怒氣衝衝地麵對這虛頭八腦的社會,並不惜以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心態與架勢,含辛茹苦寫下浩浩的垃圾文字,明明知道在現今的輿論環境裏難於被公共媒體采用詐騙稿費胡亂糊口,可依然我行我素。

這不,我還把在央視供職過程裏的經曆寫了近百萬字的文稿,想以《我給中央電視台打工》之類的的名目付梓,目前還在聯係之中。此間,出版社們都對這樣的選題取得不錯的經濟收益毫不擔心,但還是唯恐惹怒了央視這樣的巨無霸,其背後的心理則是擔心中宣部(對出版社來說則是新聞出版署)的威權。

焦國標“寫著雜文進北大”,可一紙義憤填膺卻也有標新立異的“討伐中宣部”,弄得自己灰溜溜不得煙兒抽,連個生計都成了問題,也算是招惹中國如今最為把持之地的代價。

說到在央視打工,我最早進央視那個欄目後來的製片人(他也是臨時工)私下裏惡狠狠地說,中央電視台就是全國最大的非法用工單位。雖然此人攻於心計心黑手辣,並借此在央視取得了不俗的業績可卻被同事罵得狗血噴頭,可這話說得倒是合情合理入木三分。

說是央視臨時工如今迎來了待遇的春天,那純屬扯淡。其實,隻要對央視內幕運行機製稍微有所了解的人都會心知肚明,央視想要裁員,根本不用製定什麽人員總量控製、塞進什麽公司這類明顯帶有計劃經濟色彩可卻還要出之有據、既要做婊子還要立牌坊的勞什子,隻是按照計件付酬方式,完全就可以黨同伐異贏得月明風清。這種事在央視數不勝數:把人招進來了,看著不順眼或是沒及時上貢或是那句話說得不招上司待見,即使在節目製作或播出方麵沒有任何過錯,也會體會到長年累月不被安排節目因而沒有任何收成、自然不得不打道回府落荒而逃的境遇,而筆者也曾經親身感受到即使做了節目但製片人依然想方設法克扣甚至拒絕付酬、最損就是連事實都予以否認的情況,又能奈它何?如此央視霸權,哪裏還用什麽趙化勇親自披掛上陣製定各個部門臨時工的數量指標?

問題的核心在於,不管是臨時工還是正式工,是否具有平等的就業權利?話說到這裏,似乎也就不用再問了,如此不言自明的結論,毫無討論的餘地。於是,臨時工在就業待遇等各方麵的發言權也就是形同虛設,在央視強權之下不過幾近一隻隻隨時可以被碾死的小螞蟻而已,別奢望什麽話語權,能夠不被扣上一半多地拿回點子糧餉回去養家活口或者傍大款養小蜜就謝天謝地了,想著能在今生今世的央視能夠找到平等?癡人說夢得也太狂妄了吧。

早在2000年,央視各部門就開始進行人員整頓,而且是連篇累牘煩不勝煩。筆者進入央視也是經朋友介紹,而且明白無誤地不想不切自身實際情況僭越非分指望什麽被同事戲言為不聘的“部聘”待遇,故而也就心平氣和地看著周圍三天兩頭就弄出查祖宗八輩填表畫押表忠心的鬧劇,到頭來還是狗屁沒有,每每發點子錢時都要滿世界找出租車、用票、火車、飛機等票據,否則就拿不著自己的報酬。(其實,在法輪功鬧得熱火朝天之際,央視有司機介入該事件,以至於央視要求所有工作人員到辦公室對著製片人等高聲呼喊反對法輪功等的口號,否則不準許上崗。幸好那時本人不在國內,否則對如此侵犯人權之舉真不知道會弄出什麽結果,盡管本人對法輪功並沒有什麽好感。)

而像我這種根本不想也不可能在央視裏謀取什麽合法身份者,自然也就不在統計之列。可見那些臨時工人數是正式員工2.8倍的數字可靠性如何。實際上,央視那些正式員工有恃無恐,基本上什麽活都不用幹,或者充其量也是弄點子被“業內人士”稱之為“小稿”(關係稿,也就是所謂的有償新聞),在一個日播節目組裏,通常人數怎麽著也在30~80人,其中正式員工不過也就是3~5個人,然後就是幾個所謂“台聘”人員,而央視林林總總每天幾百小時的節目,幾乎統統都是這堆臨時工做的;換言之,央視節目就是臨時工的節目,要真是讓那幫子正式人員做節目,憑著他們那股子牛氣衝天風風火火而台裏又拿其無可奈何的架勢,每天要不出成千上萬錯誤才叫見鬼。

該文裏也充滿了學曆歧視,似乎不具備本科及其以上學曆者就是節目質量不能保證的原因。可筆者在做對經濟學家演播室訪談節目,組裏清一水的都是大專生,而整個欄目組裏本科碩士博士一大堆,用起來完全不是那麽回事,筆者倒是十分相信坊間流傳的那句話,叫做“神經碩士傻博士”,在目前中國的教育體製裏培養出來的那些高學曆的年輕人,個個都是眼高手低不具有創造性和動手能力的窩囊廢,根本不具備我同事那幫子大專生的敏捷、快速、熟練、謙遜與敬業,這也是從合作經驗裏我感同身受因而拒絕了不少高學曆者想進入節目組的根本原因。說不具備本科學曆者的存在就是對節目質量的損害,無非是無視現實情況的異想天開;而這種說辭之所以能正大光明地在媒體上白紙黑字,其實不過是央視找茬裁員的借口,並通過霸權強製性劃定一道頗具歧視性的界限。事實上,央視裁剪本科以下學曆者,不但加大了用工成本,而且也給節目質量帶來了更大的傷害。

所謂事業單位,這本來就是國際上沒有比照、甚至連翻譯起來都很費勁的中國特色。現在央視弄出這樣的改革舉措,把那堆臨時工、“編外人員”弄到其所辦的公司裏去,號稱是公司化改製,其實不過是左手放到右手的把戲;而事實上,所謂改革至今,台裏的人與公司的人又形成了新的等級森嚴。所謂事業單位具備人員編製,這本身就是采取鴕鳥政策無視節目量跑馬占地般的擴充(這種跑馬占地本身就有著胡作非為的含義,具體從12頻道從“西部”改作“社會與法”的屬性上就可以令人笑掉大牙)、可編製缺一成不變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怪招政策當中衍生出來,並成就了央視威風凜凜可外強中幹的本質。

通看,在全國人員總數3000萬、占據3500億國有資產的事業單位,本來就是個改革的“最後禁區”。而央視既占了壟斷地位,同時還兼具事業單位的弊端,通過這麽個似是而非的所謂改革,無非是瞞天過海的自欺欺人之舉。

沒聽過央視副台長那句經典的話:“中央電視台從來不缺人,如果發布個招聘消息,從台門口能排到西單去”!

央視裏好像從來沒有拿人當人的傳統,扔到公司裏也還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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