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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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的哀鳴

(2022-12-12 13:43:02) 下一個

長江的哀鳴

                                              2004年10月10日

何必

目前,長江流域的水環境主要存在四大問題……(略。)

這是今年以來,國家相關部門發布的又一次有關我國江河湖海的汙染狀況。截止到現在,光是中央電視台報道,渤海如果按照目前的趨勢發展下去,不用10年就會變成沒有任何生物的“死海”,珠江未來將失去通航能力;而就在這兩天,媒體透露黃河正在采取預警措施保證提供合格水,而黃河曠日持久的泥沙俱下乃至近幾年多次斷流,以及其源頭地區大麵積河床幹涸以至於當地居民從“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富饒日子淪落到如今隻能進行生態移民的境地,全方位展現了這條“母親河”被不肖子孫糟踏的慘狀;漓江86公裏的河道,到現在隻有不到10公裏的可乘船遊覽水麵,其他地方則由於生態破壞而失去了自我調節功能,而這種失去也許是永久性的;淮河治理了10年,耗資600億元人民幣,卻汙染狀況越來越嚴重,被媒體揭露後,沿岸地方政府並不去麵對愈演愈烈的汙染,而隻是在究竟耗資是否達到600億元這樣的題目上做文章,別有用心地把問題的焦點、附帶將公眾的注意力轉移到細枝末節上,顧左右而言他。

現在,國家環保局就長江現狀所進行的發布,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大體上,按照我們的行政思路模式,如果情況不到了“唱國歌”的時候(“到了最危急的時刻”),定然是會以大局出發而粉飾太平的。

其實,河流汙染並非是上述大江大河才有的。從新聞工作的角度,很想把所在的北京市的各條河流做個普查,看看還有什麽河流沒有被汙染。按照如此思路,各個地方如果對轄區內水域狀況進行調查,恐怕結果不容樂觀。就目前情形看,還沒有哪個水域能在為國人欣喜若狂的高速經濟發展所帶來的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中幸免於難。

本屆政府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動用包括金融在內的經濟手段、甚至不得不采取行政措施來幹預一發而不可收的增長拜物教狂熱,這也是倡導科學發展觀的背景所在。但是,就目前情況而言,各地對於最高黨政部門提出的政策方針視若無睹的現象非常普遍地存在著,地方保護主義日益為甚,政令不通狀況愈演愈烈。在地方行政道德水平嚴重下滑的總體趨勢當中,各自為政,隻顧及自己任上的既得利益,在GDP增長率鍥而不舍的瘋狂追求當中,喪心病狂地把山河弄得麵目全非,“我身後,哪怕洪水滔天!”法國路易十三的這句被後人傳誦良久的名言在當下的中國各地被實際演繹得有聲有色,並且由於富於中國特色而變本加厲。

眾所周知,光是長江那每年164億噸的廢水最終是要流到海洋裏去的,中國近海海域環境汙染狀況也是有目共睹的(上述渤海就是一例),而海流也會將這些汙染物帶向公海、並經由此遍及全球。海洋的自我調節與淨化能力也是有限的,這也是如今那些甚至不惜用身體抑或性命反全球化人士、以及綠色和平組織人士極力宣揚的世界末日。而在此當中,中國已經逐漸成為世界上成長最快的汙染源。2002年,中國二氧化硫排放總量為1927萬噸,居世界第一位,而此後中國的經濟過熱對強化這個“中國第一”做了不可磨滅的貢獻。隨著中國內地水土流失狀況的日益加劇,中國已經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沙塵出口國。

我們對於美國人非常自私自利地隻考慮美國利益而將全人類的共同利益拋在一旁,拒絕簽署全世界共同限製汙染物排放的《京都議定書》的做法大加鞭撻,並對俄羅斯最終成為該議定書簽約國而倍加讚賞,但就中國自身而言,做得又怎麽樣呢?今年1月1日出版的《南風窗》刊載了莊禮偉的文章,認為目前中國是世界大國中參與聯合國維和行動最少的一個;對於落實一些國際性的政治、經濟、生態公約,中國也沒有進入榜樣國家之列。中國要在世界上做“負責任的大國”,首先必須對自己的人民負責。2003年我們的經濟規模在世界上排名第6,而人類發展指數排名第104,這怎能不讓人懷疑我們的“崛起質量”?我們還要關注“崛起的赤字”。中國目前在環境、能源、倫理道德、生活品質、社會利益關係等方麵出現的種種問題,都是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有所得之外的“有所失”,而非理性、本質上和帝國主義模式是一路的狹隘民族主義情緒的抬頭,也是我們的一個“政治赤字”。

長江的現狀悲慘地哀號著向國人警示,我們正在走向萬劫不複的深淵,正在短視與功利中徹底毀滅我們的家園,而且也正在失去全人類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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