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女郎逃票補了完事
2004年10月8日
何必
摩登女郎……補繳了151元的車資離去……(略。)
現場景象一定很好看,旁邊圍著一堆閑來無事者,裏三層外三層,換了一撥又一撥,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上演這麽一出活脫脫的鬧劇,不花錢當然不看白不看;而且,鬧劇主角還是個研究生,平素裏人們印象中這研究生一個個都人五人六一本正經的,怎麽說也是個知識分子,這時候卻賴在哪裏死活不掏錢,哭個沒完沒了,讓圍觀者領略到如今這研究生也不過就是違法亂紀分子中的當然成員。
而且,作奸犯科的還是位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摩登女郎,很是讓圍觀者滿足了一把酸葡萄心理,平日裏想看摩登的女研究生出洋相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更甭提與女研究生親密接觸了,這下可好,自始至終就那麽一個嬌嫩嫵媚的女研究生自導自演如此漫長的鬧劇免費供大家觀賞,既知識,又摩登,就差那麽一丁點兒了;或者說,女研究生的道德水平距離那失守崩潰的底限也所剩無幾了。
該報道用“南京火車站出站口南京某大學一名女研究生為逃一張火車票,竟然在火車站哭泣了整整3個小時”的筆法來描述這一場景。也是,哭了整整3個小時,那得需要多少眼淚?打小就聽說,人的淚腺分泌是有限製的,常看到惡霸地主欺壓人民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有“哭幹了眼淚”這樣通常的描寫,但沒說真是哭幹了需要多長時間,大概連續哭3個小時也真是夠受的。懷著陰暗的心理猜測,不知道當時該“摩登女郎”哭泣時是嚎啕紛飛,坐在地上打滾翻騰,還是幹打雷不下雨,抑或間歇性的也脈脈哽咽。反正這3小時就這麽哭過來了,很是巾幗不讓須眉,展現了中國女性知識分子的風采與死皮賴臉。
這個報道別有用心地沒有提及這個先是理直氣壯後來軟磨硬泡接著耍無賴的摩登女郎所就讀的高校究竟姓甚名誰,這也是媒體習慣的做法,總是煞有介事地留那麽一小手,全然不是為了讀者的想象空間,而是怕招惹什麽實力機構或人物而剝奪受眾的知情權。
讓我不解的是,最終的結果隻在於補繳了車票款了事。應該說,該女郎的行為已經構成對鐵路方麵的欺詐,絕不僅僅是補繳票款了事那麽簡單。無論是按照逃票處理辦法,還是欺詐行為處罰規則,都應該讓這種行為付出相當的代價。不知是該女郎大哭的作用,還是民警“協調”的功效,結局隻是補繳了票款而沒有作出懲罰性收款,而如此結局,還是會令人懷疑,在法律麵前,哭鬧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或者執法者也會憐香惜玉英雄救美網開一麵有法不依,再不就是由於肇事者是研究生而別開生麵,形成了事實上的法律麵前人與人的不平等。
而且,補繳票款後就萬事大吉了,沒有任何接續措施。這也給人們一種設想:該女郎真是夠倒黴的,一路順風,可到了出站口這最後一關卻晚節不保,百密一疏在最終露餡,如果闖過了這一關就沒事了;同時,逃票的代價也就是補繳票款那麽點事,沒什麽新鮮的。違法成本充其量也就這麽大,逮著算是走背字。鐵路方麵還是有著“鐵路警察各管一段”的習俗,收了票款數著人民的幣樂不可支,定然不會痛打落水狗那般再將該女郎的惡行通知校方繼續追咎。
筆者在挪威時,也碰到過中國留學生逃票的事。有個與我住處附近的河南籍女博士生,應該說是家境富裕,不像其他留學生想方設法找打工機會,而且平日裏經常乘坐出租車(要知道,在歐洲國家,乘坐出租車可絕對屬於奢華消費,起步就是幾百塊錢,甭說留學生,即使當地人一年也很難得乘坐一次),讓很多同胞豔羨,但同時,也讓同胞們不敢與之同行,因為她是個倒黴蛋,每逢乘坐地鐵出去,總是有著投機取巧的念頭,而也奇怪了,平日裏根本無人值守的地鐵上,她一去就往往趕上偶然查票。於是順理成章的是,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臊末搭眼地掏錢補票,而且還必須老老實實接受票麵額度幾十倍的罰款。這還不算完,她的學業成績還是不錯的,但根本不會在西方國家呆下去,理由很簡單,她曾經逃票兩次以上,沒有任何西方國家會憑借這種信用記錄而雇用她。如此,我們也許又會見到一個成績優秀而放棄了西方優裕生活毅然決然回來報銷祖國的經典範例,殊不知該女士已經為西方社會所不齒。
相形之下,南京“某”高校那位逃火車票的摩登女郎的經曆應該算是一種“款待”了。但也正因此,我們社會上違法亂紀的行為才屢禁不止而且愈演愈烈。如果違法成本低廉,那麽法律本身的尊嚴與權威受到挑戰、戲弄乃至踐踏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