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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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觀感之八挪威是天堂還是地獄還是悲觀主義看熟麽都不順眼吹毛求疵

(2022-12-12 12:51:04) 下一個

何必

上……(略)

挪威俺尻恁娘一百回耶。

圖文並茂。

(何必注,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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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注,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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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注,略。)

騙子發來的雞巴玩意兒。

(何必注,略。)

郵件組裏的相關內容。

(何必注,略。)

嗬嗬。

以下係俺的一家之言,係對係錯任憑列位玩笑一把。

今兒個的天兒,晴。天氣預報說,多雲轉晴。最高氣溫10℃,最低氣溫6℃。

今兒個的Odysee

標題:房貸利率飆升最底層臭蟲上躥下跳(1115)

提要:漂亮國通脹率居高不下而且前景堪憂,房地產市場過山車從天堂跌入地獄,最底層臭蟲在此談之色變望而生畏驚恐萬狀避猶不及。但也有高位套牢欲罷不能,加劇唯利是圖自相殘殺。Twitter:@panyi002   打賞paypal:panyi002@gmail.com    歡迎分享、點讚、訂閱、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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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觀感瞎雞巴湊合。

挪威觀感——挪威,天堂?地獄?

剛到挪威時,我寫的那些觀感多以頌揚這裏的為多。當然,這裏當然不是天堂,也有很多的毛病。特別是對於我這樣一個批判主義者來說,其中所能體會到的,可能會更多些。

挪威是個北歐國家。在人們印象裏,北歐國家都是些高福利的社會主義國家。我的在美國的朋友這樣評價中國和挪威:中國是號稱社會主義的資本主義,而挪威等北歐國家是號稱資本主義的社會主義國家。

不過,像挪威這樣的國家,他們的富裕並非完全是由於其勤勞的結果,而是占據了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的優勢。

上個世紀的60年代,挪威沿海的北海發現了油田,儲量非常豐富,開發並輸出石油使這個原來貧瘠荒涼疾病高發、一直主要靠砍伐和出口木材的國家迅速成了世界級的富國。也就是說,我出生的時候這裏還幾乎滿目淒涼,轉眼間卻成了屈指可數的少數富有的國家。

但是,石油畢竟是地球的贈與,而這種贈與在我們此生以及相當長的一段時期裏,是不可再生的:石油和煤炭相似,其形成是地球幾十億年汲取太陽能的遺產。自從被人類發現並用於自身的生活之後,迅速消耗。如今,可供商業開采的石油資源已經剩下了不到50%。也正因為這樣,70年代,一群憂患意識很強的西方人悲憤地發表了羅馬俱樂部的報告《增長的極限》,指出人類對於自然的毫無節製的掠奪將是毀滅人類自身的重要手段。

確實,人類在毀滅自己,而且是在與自然界的對峙中,用了非常殘酷的方式和手段。美國人口相當於全球人口的5%,卻消耗著全球1/3的資源,而這些資源,很多是不可再生的。奧斯陸40萬城市人口,汽車擁有量也很高(恕本人尚未找到有關的數字而違反了新聞規律,好在這不是新聞),該城市其他能源的消耗量也是很大的。正是依靠了這樣的消耗,才部分地建立了西方的物質文明以及相應的價值觀。如果這些資源被消耗殆盡,這種文明又靠什麽來維持呢?

換句話說,如果石油被開采光了,阿拉伯怎麽辦?北海油田怎麽辦?美國又怎麽辦?中國在改革開放後為了“發展就是硬道理”,對環境采取了瘋狂的掠奪,目前已經出現了荒漠化、結核病和天花死灰複燃的情況,而這種狀況在世界上並不在少數,結核病在西方發達國家也已經再現,而艾滋病更是作為20世紀人類文明的新產物而迅速蔓延著,奪取著越來越多人的健康和生命。人類現在這種近乎自殺性的對於自然的巧取豪奪,不會有多長時間就會遭到報應的。屆時,中國還會存在嗎?阿拉伯還會存在嗎?挪威還會存在嗎?美國還會存在嗎?

那麽,建立在這種自然資源的毫無深謀遠慮的急劇缺失上的類似挪威般的富有,能持續多長時間?又能具有多麽富於深刻的人道內涵的吸引力呢?

人類的存在和理想化,會是這樣的嗎?

……………………

挪威的物價高得驚人。一個剛從國內民政部來的人,到奧斯陸大學做訪問學者。剛到的那天正好是周末,所有的機關都關門了,聯係不到學校的人,自己在市區找了半天,找得實在太累了,乘坐出租車,一公裏要85克郎;費了牛勁最後才找到一家最便宜的一晚上500克郎的地方住下了;跑出去吃頓飯(還是政府部門的人奢侈,很多在這裏呆了一年半載的人也沒進過這裏的飯館),最後吃了一碗牛肉麵,就幾塊小牛肉,卻是49克郎(這算他走運,還算是找到了,據說要是別的中餐館一碗陽春麵怎麽也得要他90克郎);第二天經過學校的聯係,跑到我所在的樓道住下了,買了點兩袋方便麵、一盒麵條(有4兩?)以及塑料叉子,花了50多克郎。他不住地搖頭:“挪威的物價為什麽會這麽貴?毫無道理嘛!”那副官腔裏透露著深深的無奈和挨宰後的心疼。

這裏的物價的確貴得很,一根黃瓜要16克郎,青辣椒70克郎一公斤,豆腐55克郎一公斤,豆芽14克郎一公斤,豬肉80克郎一公斤,酒類要上700%的稅,一小瓶啤酒(國內酒吧裏麵有那種小瓶)要10克郎……

通常,人們所說的福利國家,其生活水準是這樣一種狀態。

在這裏,如果是挪威公民,倒是有很多的保障,醫療免費、失業救濟、各式各樣的補助等等。在這裏,如果一個人失去了工作,救濟金額為其失業前工資水平的60-80%,而且一拿就是80周(一年半還多),然後,就是有13周不給救濟金的時期,迫使人去找工作,如果沒找到工作,又是80周的救濟,接著再13周找工作,如此循環下去。因此,很多人就是希望能有一份高收入的工作,然後一輩子就這麽呆下去,不工作,這樣算下來,93周總體上能拿到前工資水平的50-70%,這可比國內大多數退休人員的收入要高,而且還有那麽多別的福利。怪不得很多人寧願失業拿著錢到處亂跑、旅遊觀光,也不願起早貪黑地上班。

而這些福利、具體來說這些錢是從哪裏來的呢?再看看前麵提到的物價就清楚了。挪威是個高稅收的國家。每個人在挪威得到的收入裏,要按照繳稅比例隨收入總水平遞增的原則上稅,其物價裏更有很高一部分是稅收,有人說購買一個物品,60%以上都被征稅了,也就是說,豬肉一公斤的80克郎裏,至少有48克郎是被強行用在征稅上,通過這種方法來實現社會資源的再分配,並將所得的稅收用在包括給那些不勞而獲者支付其環球刺激消遣的各種費用等用途上。

而且,那麽多的人幾乎一輩子不工作,從作為個體的人是不可再生資源的角度看,是否也成為悲劇性的浪費呢?

但問題是,隨著越來越多的外國人到挪威來,他們並沒有享受這裏的各種福利,卻也被課以重稅,去養活那些無所事事的人,並且,短期(90天以內)到挪威來的人是不允許打工的,隻許消費不許掙錢,隻講貢獻不談索取,隻有義務沒有權利。公平乎哉?不平是也。此招數於情於理咋弄乎?

……………………

據說,奧斯陸40萬城市人口中,有20%的非挪威人。我不知道是非挪威籍人,還是挪威籍的外來人。按說,這麽大比例的外來人口,應該使這裏的文化更趨於多樣性。

如果拋開民族文化保護、民族尊嚴維係、民族整體存續、民族形象塑造等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樣太過於莊嚴龐大而沉重的使命感和責任感的命題的話,那麽,僅僅從日常生活層麵上看,對於一個外國人來說,在挪威生活是非常不方便的。

滿大街滿世界的挪威話、到處人們嘟囔的和車上、船上播放的挪威語、餐館電影院劇場超市百貨店樓道等等放眼皆是的挪威文,給那些非挪威人帶來了巨大的麻煩和困難:你到了大街上,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而且,奧斯陸是個不規則的城市,街道歪七扭八的,在市中心,各條路口的距離很多隻有10米左右,很容易走錯);你想乘車船地鐵遊覽市容風景,但你無從知曉時間和經過的地方,那上麵的報站也是你聽不懂的、隻有400萬人能明白的語言;你進到商場裏,商標和價簽上的文字都是挪威文,除了價錢是世界通行的阿拉伯數字(在這點上,如今被全世界追擊和唾棄的阿拉伯人的祖先們還是為人類做出了相當值得誇耀的貢獻的)、以及那些類似電腦複印機等挪威根本不生產的設備用的都是英文外,剩下的還是很難被看懂;在超市裏,所有的物品都是挪威文的,那些來這裏已經很長時間正在學挪威文但還遠未過關(據說挪威語的語法比英文要複雜)的外國人,麵對那些各色貨物標簽都得猜,因此而搞錯的事情和笑話也不少,而當這裏經常打折發廣告時,也得看著那些色彩鮮豔的圖片像孩子那般去猜想;你想找工作,校園裏和宿舍區裏張貼的廣告都是挪威文,你也得動用所有的想象力來設想這是否招聘啟事以及那上麵要的是什麽樣的人是要幹什麽的;當你的孩子要到附近去上幼兒園時,所拿到的據說是非常重要的說明和所需物品清單卻都是挪威文的,讓你對著那份重要而目瞪可呆;最麻煩的是,當這裏有什麽正式需要每個人都能看到並執行的通知時,不懂挪威語就有可能因為沒有及時而正確領會通知涵義而做錯招致莫名其妙的懲罰……

我所在樓道裏的那個學中文的女孩子說,我們不是英語國家,所以很多文字不應該是挪威文;奧斯陸大學的不少課程都是用挪威語授課,大學方麵認為,這是非常重要和有益的;這裏的挪威學生對外國學生學習挪威語也是充滿了期待、關注和熱情,顯示出這個人口僅相當於北京市人口的三分之一的小國對於自己文化的敏感、自豪、珍惜和嗬護。但是,從提高效率和對人(不僅僅是挪威人,還包括在挪威的不懂挪威語的人)的尊重和給予充分的便利,那麽是否也應該有些理解、寬容和豁達、以致於能讓他們生活在可以知情的氛圍之中呢?

……………………

挪威不接收遊民,隻接收難民。這裏,多數難民來自亞洲的越南和巴基斯坦,據說都是根據聯合國的指標而接收的,數量本人不詳。這些難民至今多數都在從事著最為勞動密集型的工作,打掃街道、開蔬菜店、開出租車等,並且總是惡跡的製造者,於是顯得與挪威主體文化格格不入。

挪威在移民方麵,一直是采取比較保守的態度和策略,不大歡迎外來的人,特別是東方人。那麽,在全球化愈演愈烈的今天,在人力成為國際、洲際流動非常劇烈的生活和生產要素的現實裏,這種閉關自守的狀況又如何呢?

在奧斯陸,能看到在街上悠閑自得地溜達的、在超市裏顫顫巍巍到處尋摸的、在公園碼頭車站帶著狗慢悠悠地等候著玩樂的、在商場裏哆哆嗦嗦掏錢購物的,多數是那些老年人。與國內年輕人領導時尚潮流的景象不同,這裏的老年人是衣著最入時的:那些穿著高筒皮靴、西裝、色彩豔麗外套、超短裙、高跟鞋等突出女性性感裝束的,大多是麵部遍布皺褶和歲月的悉心雕琢的溫柔滄桑的年逾古稀的老太太;而那些看上去像經曆過二次打戰的老頭子們,則一個個西服革履一本正經,似乎很莊重。這裏的城市依靠老年人點綴得顯得既五顏六色可又老氣橫秋――這裏的老齡化問題也很嚴重。

不僅如此,麵對新經濟全球化的趨勢,挪威也無法逃之夭夭或避實擊虛。而在新經濟方麵,挪威作為一個資源型國家,在電力、木材、石油等方麵有一定也許天然但卻短暫的優勢,可像生物技術、IT、國防、航天等高科技方麵,卻沒有什麽可值得稱道的地方。挪威的經濟結構方麵對外依賴度很高,很多必需品都需要從國外進口。作為一個小國,挪威在產業布局上並不追求麻雀般的五髒俱全,但這雖然具備了相對的比較優勢,卻有可能在高科技上倍受掣肘。

挪威不屬於歐盟,那麽,歐盟今年那個對其成員國放鬆移民限製以緩解由於勞動力短缺和高科技人才緊缺的壓力的要求就不起什麽作用(當然,這種要求在其成員國內部也不會像法律那樣具有約束力,而隻能起到建議作用),但其問題的實質並沒有因此而有所改變,更何況,挪威並不像荷蘭還有個飛利浦、芬蘭還有個諾基亞、德國的西門子和生物醫藥工業、以及惠爾普、伊萊克斯等那樣尚有一隻腳踩在現代化的紅燈區之內,這裏沒有任何可以誇耀的高科技產業及其產品。那麽,在未來對新經濟製高點的爭奪中,挪威會因為人才的奇缺而無所作為。

但至今,挪威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類問題的嚴重性和緊迫性,沒有在移民政策方麵做出相應的調整,反而在給予外國人在挪威長期居住許可以及獲得挪威國籍方麵的某些限製更加苛刻了。這反映出挪威政府和人們對這個問題的慵懶和麻木。

而這,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

今天,帶鬧鬧到街裏去玩,看到一個挪威女人,穿著上看不出來什麽,可是,等候地鐵時突然發出陣陣洪亮的大叫大喊,惹得周圍的人都把目光集中過去。她說的什麽不清楚,但很顯然,這是個病人,而這種病人,與國內那些精神病患者也沒什麽區別。但是,她在這裏所能受到的治療和照顧,卻不是國內人可以比擬的。

據說,以前到申請到挪威來的一年以上期的探親訪問之類的的簽證,自將所需材料遞送到挪威駐中國大使館之日起,6個月內肯定是有成與不成的消息了,可是,我們是去年10月份收到挪威這邊給我們的各種相關的材料,在國內準備到11月中旬,正式向挪威大使館遞交了到這裏的申請,而這材料至今都沒有任何消息,還在挪威的移民局(UDI)那裏扣壓著,沒有被處理。

有人說北歐國家由於國家福利型的社會主義而使得政府效率非常低下,很多事情甚至比我們那已經腐敗得不行的中國行政機關的效率還要差,而這裏的報紙上也總是批評政府的辦事效率,在各方的壓力下,今年UDI的負責人也被更換了,可是,其辦事效率並沒有因此而得到提高。很多人認為,這並不單純是辦事效率的問題,而是對外來人員的總體態度所致。這種低下的效率的背後,是挪威社會不歡迎外來人員的深刻的社會積澱。

我們在這裏呆得時間長了,就發現這裏的很多不良行為是那些非白人幹的:隨地吐痰、大聲喧嘩(這與吐痰等事情一樣,都是不會有人出來幹涉作為人的,但卻會給人留下非常惡劣的印象、口碑和評價)、社區環境狀況差、治安狀況不佳、好逸惡勞、整體文化水平低、不注意維護公關秩序、安於從事粗重的活計卻不思進取……也許可以再加上,這裏那個中國留學生的剛剛完成的自殺(據說,那是個來自西藏的漢人,是華東師範大學畢業的,人很聰明,也很開朗,愛說愛笑,今年剛回國,自己說與老鄉們喝酒聊天玩鬧得很痛快,卻沒有完成論文素材的收集,回來後對成功而圓滿地自己的論文缺乏信心,開始悶悶不樂,有人看到他在打開了的電腦前一坐就是十多分鍾無所作為發呆的情形,卻沒想到他選擇了這樣一條總體而徹底解決的道路。這裏的人就給他開追悼會的事與中國駐挪威大使館聯係過,未得到理睬)。

這些,可能都給了挪威人以借口,排斥洶湧澎湃的外來人口浪潮。很多政策,都發生了相應的趨於保守的變遷,像據說原來規定在挪威工作5年就可以得到挪威的永久居住權,現在變成了必須滿7年;原來說18歲以下的外國人在挪威居住滿3年就可以獲得挪威國籍(這裏得提醒一下,挪威是個人口出生率呈現負值的國家,是鼓勵改變人口減少和老齡化狀況的),現在則改為必須駐滿5年;原來在挪威出生的小孩立即就可以得到挪威國籍,現在則也必須在挪威生活夠5年……

從中,也可以看出挪威方麵對外來人口進行各種限製的跡象。這個去年被評為全世界最適合於居住的國家,卻並不那麽適合於外國人拿有限的生命與該國政府部門曠日持久的消耗。

……………………

應該說,挪威是個奇怪的胎兒。

挪威總體上說是很排外的。

對於外國留學生到挪威來留學,挪威政府給予了一定的補助。但是,這些補助僅相當於挪威人平均收入的五分之一,通常也就是每個月每人六千克郎的水平。而這裏的物價很高,房租每個月至少兩千克郎(若帶家屬,則要4千多克郎),交通費六百克郎,自己做飯的食物要要五百到一千克郎(我想,在這裏的中國人,除非有在酒店或中餐館打工的經曆,可以在打工地點吃到免費的工作餐外,絕大多數人斷然是不會有在餐館就餐的奢侈的,這裏到處也都有麥當勞――卻沒有肯德雞、艾德熊――那樣的美式快餐,一分漢堡薯條可樂組成的套餐就要八、九十克郎),其他還有服裝、鞋帽、學習用書籍(這裏一本書的價格多在三百克郎之上,六七百克郎是常見的)、不能躲避的同國人聚會的開支、餐具、燈具、衛生用品、洗衣費等等,更不用說像我這樣煙酒皆備的了;若有小孩,則更多地得花在孩子的服裝鞋帽――各式各樣,防雨的、保暖的、室內的、戶外的、連褲的……,玩具,紙筆,以及幼兒園經常性的而又是突如其來五花八門的類似郊遊、野餐、乘車船等動輒幾百上千克郎的收費項目。這樣下來,每個月的那點子補助所剩無幾甚至早就被透支掉了。

如此,留學生不得不打工掙錢以聊補囊中羞澀,而如此一來,又必須麵對打工領域裏的各種各樣的不公平。在這裏,特別是在就業(包括定時的或兼職的)領域,亞洲人是最不受歡迎的,一方麵,可能是由於文化的巨大差異,比起歐洲、美洲甚至以英語、法語為官方語言的非洲國家的留學生來說,亞洲人與這裏文化之間的不能共融之處更多,雖然在這裏的亞洲人已經為了爭取到公平的機會做了很多的努力,但給人的印象中這種差異是不可抹殺的和根深蒂固的,因此,既然同屬斯堪地納維亞的瑞典、丹麥等地的人都到挪威來打工,還有許多俄國、東歐國家、西南歐國家的人在這裏尋求工作機會,那麽亞洲人在工作機會上就會受到排擠而不成文卻是慣例般地被擱置下來;另一方麵,也許由於這裏早先以難民身份呆下來的亞洲人普遍的生活狀況不盡人意質量較差社會參與積極性低,總是難以被挪威主體社會所接受。

這樣一來,留學生打工、特別是為了掙錢而打工,就妨礙了其求學的質量(我就經常能聽到這裏的中國留學生裏關於打工和學習二者間到底應該以哪個為主的方方麵麵的看法);同時,也更加妨礙了其社會參與度,妨礙了其獲得社會主體身份從而與本土人一道關注、支持、推動社會事物。在挪威的留學生,是不會有什麽社會責任心和義務感的,因為,他們很真實而且是每時每刻都在被排斥在主流社會之外,是遊離於挪威人社會生活圈子的那麽一群邊緣人,身份感的缺失會造成群體性的文化失落。而在挪威這樣貌似公平(也許,挪威公民之間是很公平的,但事實上,這也未必)的國度裏,留學生俯拾即是的不公平,對他們自身來說,也是培養不公平意識的良好外部條件;更嚴重的,就是對於挪威這種口是心非、內外有別的社會方略的沿襲和泛化,就是西方文明的惡性演繹。

……………………

艾爾夫•彼耶克《挪威》(奧斯陸好書有限公司、麥克爾•湯姆金森出版公司1995年出版)一書中,說人們對挪威人海盜、對盎格魯-薩克遜人居住的英國進行大肆燒殺、奸淫、搶劫的印象,是不公平的,這是因為當時挪威在八世紀末、九世紀初時把注意力轉想英格蘭和愛爾蘭時,目標是針對寺院和教堂這些防禦能力差而又藏有大量顯赫人物寄放財寶或捐贈遺產(用以換取他們死後的天堂,以及當時的寺院充當銀行的角色保管有錢人的金銀財寶),由於現有的曆史記載大部分是由僧侶、教士撰寫,北歐海盜在有文字記載的曆史中自然就聲名狼藉了。而這與曆史的客觀真實相去甚遠。事實上,丹麥人也對英格蘭進行過統治。

但是,很多時候,所謂曆史更多的就是當代史,就在於書寫曆史的人的價值觀和個人生活經曆;而所謂史實,則像胡適所說的那樣,就像一個漂亮的姑娘,任憑每個人根據自己的興趣、審美、愛好、眼光等把她打扮成什麽樣子,並且,史實這東西實在是太瑣碎繁雜冗長荒誕,每個把自己裝扮成學者模樣的人都可以在自己圈定、範圍、定義的筐子裏去尋找能為自己觀點佐證的事實,此即所謂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諾大的史實,究竟截取些什麽,更多的不是憑借良心和治學的責任感,而僅僅是取決於類似昨夜性生活好壞的靈機一動。

因此,說挪威給人的印象更多的是不公平的,這也許僅僅是作者站在挪威人的角度,對外國人挪威觀的即時評估,其結論可能是很值得探討的。每當受到貶低排斥汙辱斥責時,人們都會覺得不公平。如果外國人盛讚挪威,那麽可能就不會有公平與否的說法了。可所謂公平與否,更多的也僅僅是一種心理感覺罷了,根本沒有外在的可資考量的標準。

該書繼續說道,挪威現代也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工業化鄰國造成的汙染問題越來越嚴重,廢氣導致了酸雨,煙塵導致森林的死亡。生態學家估計,1979年到1987年酸雨帶來的硫磺總量有183.5萬噸,使挪威大部分湖泊的魚全部消失。

可這裏卻忽視了這樣一些基本事實:挪威的石油並非是古代或現代挪威人勞動的產物,而是地球的遺產或饋贈;同時,挪威地勢較低,促使北海油田的石油在可見的現在和未來源源不斷地從鄰國那裏流向挪威海域,使得挪威人可以霸占並攫取地球資源而且有恃無恐居高臨下聲色俱厲地對待窮國甚至鄰國(想想挪威對歐盟的態度和對發展中國家的臉色!)。在工業化鄰國帶給了挪威酸雨的同時,也賦予了挪威崇高的、也許並不適當的地位,反過來,挪威也在造紙、森林開采、掠奪海洋、石油、礦產資源等方麵給鄰國的環境以及工業化諸多領域帶去了萬劫不複的災難。

……………………

艾爾夫•彼耶克《挪威》(奧斯陸好書有限公司、麥克爾•湯姆金森出版公司1995年出版)一書首次出版時,聲稱國土麵積官方統計是12.52萬平方英裏,人口420萬。人口每年增長2.9%。

如果挪威人口一直按照2.9%的比例增長,則到今年(2001年),人口應該有470多萬。為了方便,麵積都按照公製計算。一平方英裏為2.59平方公裏,那麽這樣算來,挪威的國土麵積約為32.43萬平方公裏;中國的國土麵積為960萬平方公裏,中國國土麵積是挪威的29.6倍;中國人口數量有13億多,是挪威人口的276.6倍;中國平均每平方公裏上有13.54個人,挪威每平方公裏上為3.75個人,中國的人口密度是挪威的近4倍。

有數據顯示,挪威人中,信奉伊斯蘭教的人數最多,占到總人口的19.9%,而信奉基督教、天主教和新教的人數各自的比例都在此下。大量巴基斯坦難民的湧入、以及西方人對西方文化的失望和反感,造成了西方宗教在西方國家的沒落。

前天晚上,挪威人舉行了反對美國在阿富汗動武的燭光示威遊行,這裏的挪威人說,挪威政府支持美國,但挪威人民不支持,他們要向政府表明他們的立場和態度,同時悼念在美國攻擊中死去的阿富汗平民。這種狀況,部分地與挪威國內伊斯蘭教的普及和發展有關。

由此看來,至少在最近這些年,挪威似乎並不存在人口的負增長問題。這也許是挪威政府對於移民和吸引國外優秀人力資源的工作一直並不熱衷的原因之一。去年在國內看到一個資料,說挪威人的新生兒有49%是非婚生的,此數字位居世界首位;挪威人同居與結婚的人數幾乎相當,在該國的很多行政高級官員和國會議員的個人介紹裏,在婚姻狀況欄下赫然注明“同居”;今年舉世聞名的事件之一,就是挪威王子與一個有孩子的婦女同居多年後堂而皇之地舉行婚禮,招惹得挪威上下以及全世界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這個彈丸之地上;在奧斯陸的幼兒園裏,我看著那些個個黃毛兒藍眼白得像個耗子似的挪威孩子,就在想著他(她)可能又是個有爹沒媽或有娘沒爹的主兒;在街上,常常能看到挪威人手裏牽著個兩歲多的、懷裏奶著個不滿一周的(挪威女人碰到孩子餓了,在大街上背過身就可以哺乳孩子),生孩子的頻率較高。由此看來,比起稍嫌稚嫩的待人接物能力來說,挪威人的床上功夫還是很了得的。

該書接著介紹,挪威三麵環海,從北向西依次是北冰洋、挪威海、北海,南部隔斯卡格克海峽與丹麥相望,這也使挪威獲得了13000多英裏的海岸線。陸地與芬蘭和前蘇聯接壤。現國王哈拉爾德五世越來越受到挪威人民的擁愛。

我不知道這種擁愛是由於什麽成就的,大概不是權力爭鬥、三講、五講四美、個人崇拜、愚民政策什麽之類的。

……………………

艾爾夫•彼耶克《挪威》(奧斯陸好書有限公司、麥克爾•湯姆金森出版公司1995年出版)一書中介紹,挪威森林木材大多用於生產纖維素和紙張,並由其構成了挪威重要的出口商品。歐洲幾乎所有報紙每天都能用上挪威生產的新聞紙。

由是,挪威也免不了對環境所造成的汙染。盡管該書中把挪威描述成受工業化鄰國汙染的受害者,但對挪威對別國以及對海洋的汙染卻隻字不提。這種做法顯然有失公允。

該書介紹,挪威的主要動物有歐洲駝鹿、獐、狐狸、獾、貂、水獺、刺蝟、鬆鼠、雷鳥、斑雞、鬆雞、鸕鶿、天鵝、貓頭鷹、魷魚、馬哈魚、鱒魚等。

據說,在挪威北部的某個地方,人口有70000人,而那裏的馴鹿則有150000頭,比人多一倍。

挪威的動物比起中國來要少得多,就像挪威人數絕非中國那個檔次一樣。少憐的動物品種也許使挪威人的動物觀未免局限。好在挪威人一旦被禁止捕殺某種動物,就不會以身試法偷獵爛捕,都是傻嗬嗬地聽從政府的命令,沒有人去對滿山遍野的動物進行強暴動粗。有些動物,在動物保護組織的宣傳中成了瀕於滅絕的珍稀品種,可在此後政令下達不受到人類獵殺的情況下大量繁殖,逐漸成了禍害,於是,挪威政府不得不再次批準大規模捕殺這種動物。

而且,挪威人對動物的喜愛與西方人相同。這樣,也促成了動物在挪威境內的安全與繁衍。

這比起國內的藏羚羊、中華鱘、山雞、東北虎、華南虎以及形形色色被稱之為人類朋友的動物的命運要好得多。

挪威農業用地很有限,可耕地占國土麵積的3%。從山上衝刷下來的淤泥提高了土壤的肥力。過去農業直接依賴於家畜,人工化肥的應用引起了農業生產的革命。挪威注冊養牛、羊的農民有63000人(注冊人需至少擁有2.5英畝以上的可耕地並每年在土地上的工作日必須在36.5天以上),飼養著近40萬產奶量很高的挪威紅牛和220多萬隻綿羊,和70多萬頭豬。

如此說來,在該書出版的1995年,挪威農業就業人口占挪威總人口的6.67%;如果按照每個農業就業者的家庭規模4口人計算,那麽農業人口占總人口的16.67%,約相當於中國該比例的1/5。

至今,挪威政府對農業及其人口的補助依然很多,這使得挪威食品的總體價格水平居高不下,給挪威食品消費者帶來了很大的經濟壓力。但是,盡管削減農業補助以降低食品價格的呼聲持續了很久而且範圍越來越廣,可挪威農民黨派堅持政府應當給予如此之高的補貼,而政府也不敢得罪這些黨派,致使食品物價曠日持久地在令人咋舌的層次上維持著。

挪威瀑布資源豐富,用來為人們提供廉價的電力,推動了峽灣附近重工業的發展,並發展化學品、化肥等有競爭力的出口產品。傳統的出口產品有紙張、化學品和鋁,新的出口產品則為家具、遊艇、數據處理設備、油漆、塑料、低溫冷凍食品。采礦業卻不大景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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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夫•彼耶克《挪威》(奧斯陸好書有限公司、麥克爾•湯姆金森出版公司1995年出版)一書中介紹,曆史上,挪威人的確單獨或與丹麥人一道,對英格蘭、法國、俄國甚至美洲大陸進行過征服和掠奪。10世紀時挪威人曾經受丹麥人統治。

從那本書裏記載的內容來看,挪威曆史上也是戰亂頻仍,主要是構成斯堪地納維亞諸國的瑞典、丹麥和挪威幾個國家之間千百年的領土和王位爭奪。這之中,總是有風水輪流轉,今天到我家的故事穿插,以至於很難看清楚他們幾個國家幾千年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狀況到底誰是誰。其間,作為外圍的,也有羅馬、英國、法國、德國和俄國的影子。

挪威曆史記載的方法和中國曆史有所不同,更多的是那些皇室成員的彼此爭鬥、宗教戰爭、性放蕩亂倫記錄以及不同公國間聯姻的各種事件;並且,可能是由於作為西方國家,挪威曆史更多的是編年史,按照公元的順序,每年幹了什麽。其中,也有什麽“400年長夜”(丹麥統治的1450年開始的四百年)、當年作為抵押品給蘇格蘭至今未能贖回的設得蘭群島和奧克尼群島等時期和未決事件。

挪威是1909年才從瑞典的統治下獨立出來的,並不久獲得了完全而永久的主權。

二次大戰時,挪威流亡政府在倫敦,它領導的部分挪威軍人參加了對德軍的作戰和在歐洲大陸的登陸行動,隻是人數和影響都很不足掛齒。

那時,挪威也遭受到了德國的入侵,但同為“雅利安兄弟”,德國人給挪威留了很大的情麵,有的城市根本沒有遭受到戰火的侵襲;挪威人死於抵抗德國納粹的人數很少,更有不少的挪威青年加入納粹黨衛軍並為其效勞。

其實,這種雅利安優質論的影響不能說到如今就沒有更加甚囂塵上,實際上也與如今在挪威的納粹活動較為活躍有著理所當然的關係;同時,這些現象也不時提醒那些外國人注意,所謂最適於旅居的國家並非那麽四平八穩(我不知道最適於旅居國家的評判標準是什麽,但顯然,有很多指標依然很形而上化,並帶有很濃重的西方色彩。)去年那個有移民背景的黑人男孩在挪威遭到殺害,就很反映挪威的種族歧視觀念還是相當嚴重。

我不知道曆史上,挪威和中國有過什麽樣的關係,或許,在八國聯軍裏有挪威人?或者,在庚子賠款時有挪威人?或者,在二次大戰結束時也有挪威人?如果沒有,那麽,在如今全球化日趨鮮明的局勢下,挪威與中國注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交往。從中國這些年對外形象日趨低迷委瑣惡劣的現狀裏,挪威人又將扮演什麽樣的角色呢?就目前來看,挪威政府對待中國人也與其對待別的發展中國家一樣,就像我們對待鄉下來的民工似的,等級分明;同時,作為西方國家,挪威緊跟著美國人,照搬其方式、規則、韻律來應付大多數事物,這種文明的單一化傾向,是不是也會像911事件、中美撞機事件等那樣,獲得另一種歧視和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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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夫•彼耶克《挪威》(奧斯陸好書有限公司、麥克爾•湯姆金森出版公司1995年出版)一書中介紹,挪威第一個工會出現於本世紀初,並很快形成了相當的規模。

挪威是世界第5大航運國,並且擁有北歐航空公司(SAS)七分之二的資本。

20世紀50年代,挪威人對外宣稱,誰也不要指望在挪威沿海的大陸架上能找到石油、天然氣或者硫磺。1969年,發現了艾口菲斯克油田,並於1971年開始投產,現在該油田的7口油井、氣井的產量已超過挪威需求的一倍多,使這個原屬於歐洲最窮的國家之一的地方一夜之間突然發現自己成了巨富。

該書寫道,70年代的石油財富衝昏了許多政界人士的頭腦,他們對經濟的管理方式很不明智,倒像是暴發戶的做法。政府沒有采取適當的貨幣金融政策,通貨惡性膨脹,挪威人(包括來訪的外國人)因此也就不得不承受歐洲最高的價格水平。而通貨膨脹使得成本和工資水平大幅度上漲,從而使挪威的工業不得不退出一些出口市場,而對農民的政策補貼則使得挪威在食品行業成為世界上價格最貴的國家之一。

至今,挪威政府也未見得從這種昏頭昏腦裏麵擺脫出來,依然非常保守而迂腐地進行著慣常的行政。例如,為了追求零失業目標,挪威政府將那些具有勞動能力卻不願意從事任何工作的人收編到公務員隊伍中來,使他們能有所歸屬。但這樣做的結果從不利的方麵看,首先,加大了政府的行政成本,擴大了行政開支,從而加重了社會稅賦的負擔;其次,則從客觀上豢養了那批習慣於好吃懶做生活方式的人,並由其示範為更多的人參加到這個行列裏來創造了機會和條件,為人力資源的巨大無謂浪費和消耗的惡性循環網開一麵;再有,就是龐大的充斥著這類假冒偽劣公務員的群體,嚴重降低了公務員隊伍的整體素質和水平,臃腫的機構和人浮於事,更造成了效率的低下和辦事的拖遝,從這個方麵又對社會資源進行侵蝕,無端耗費與行政相關的包括時間、人力、物資和情感等各種資源。

同時,在全球化的今天,融入世界經濟體係是大勢所趨,一國的產品和服務終歸要拿到國際市場上去經受鑒別、選舉、認同和調整;閉關自守自給自足封閉循環自得其樂的小農經濟生產方式已經不能適應當今經濟運行方式了。挪威的那種高物價,使得其產品與服務在國際上的競爭力日趨下降,再加上行政的低劣能力,致使由於天然資源所帶來的那點比較優勢喪失殆盡。由是,也許在不遠的將來,挪威就會淪落到不怎麽樣的地步。

盡管挪威各方的改革呼聲很強烈而且頗有些時日,但效果並不明顯,改革的速率也同樣的緩慢。

曆史上,挪威曾經多次與他人爭雄而未果;現在隻是瞬間;曆史對於我們來說,可能就是昨天;而相對於被看作將來的明天而言,那曆史的距離並不遙遠和陌生。挪威的曆史,還在用讓人擔心的方式延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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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夫•彼耶克《挪威》(奧斯陸好書有限公司、麥克爾•湯姆金森出版公司1995年出版)一書中認為,“在(奧斯陸――引注)市政大廈金碧輝煌的外表背後,仍存在著貧困和苦難(挪威人說這種苦難對於奧斯陸6萬多雇員來說是最深重的,這從他們每年請假和病休的統計數字上就可見一斑。他們創造了平均每年每人請假30天的全國最高記錄,至於他們為什麽需要請這麽多的假和他們為什麽會這樣經常生病,那就無人知曉了)。”

的確,挪威人並不是那麽對生活喜形於色。他們也有著很多的苦惱和煩躁。我們樓道裏的那個學中文的女孩子,最近就因為學生銀行不給予她助學貸款而手足無措。她的膝蓋有病,不能長時間地坐或站立,盡管她可以用挪威語幹活因而比別的國家的學生有了更多的打工機會,像在醫院和超市等打工,但卻不能堅持下來,因此,銀行方麵拒絕了她的貸款請求。她很茫然,沒有錢,她是沒法把書繼續念下去的。她曾經對我說,明年她要去韓國,如果能在那邊上學,那是最理想的;否則,隻有回挪威繼續讀書,想讀到什麽時候是根據自己的選擇。但如今看來,她會重新評估自己的計劃了。

在挪威,如果在上幼兒園的孩子稍微有了點病,就不能再去到幼兒園了,必須在家把病養好,痊愈了才能返回集體裏。就算是小病,也不能帶著藥去幼兒園,必須在家隔離休息。凡此種種,這樣看來,奧斯陸人請假多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11月13日,奧斯陸舉行了反對美國對阿富汗進行襲擊的大遊行,據說有不少人參加。人們舉著蠟燭,向在空襲和轟炸中死去的阿富汗人致哀,並譴責美國人的行經。我們樓道裏那個學中文的女孩子也去遊行了。她說,挪威政府太巴結美國了,凡事都聽美國人的,對這次戰爭的態度也是如此;挪威人並不喜歡這樣,他們想讓政府知道,他們不喜歡美國,不喜歡挪威對這場戰爭的態度,不希望平民死去,不希望美國人的傲慢無禮。

確實,美國人在世界上顯得太過分了。最近,有消息說,由於911事件中的肇事者部分是從加拿大進入美國的,美國就強迫加拿大政府改變其移民政策,加拿大政府不得不屈從於美國的壓力(為什麽要這樣?),將明年的移民人數減少了三萬個名額。

我在網上,總能看到那些在國外為美國歌功頌德的中國人或華人,天然地把美國當成國際警察,認為美國什麽都好,其製度、民主、自由、外交、軍事、經濟、文化、政治、宗教……認為人類就應該服從美國的管製,文明的主流毫無疑問隻是美國的價值觀,對美國人在維持世界秩序方麵給予厚望,同時,罵其中國人來可真是淋漓盡致入木三分,把中國的祖祖輩輩都捎帶上了,言辭中盡是“豬玀”、“狗”、“無恥之徒”等字眼,讓人看了覺得這些人除了拍馬屁和汙言穢語外還能幹點子什麽?如果中國的未來讓這麽一幫子人把持著,說不定會是更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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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夫•彼耶克《挪威》(奧斯陸好書有限公司、麥克爾•湯姆金森出版公司1995年出版)一書中介紹,挪威幾乎所有的城市都曾經受到過火災的洗禮,有些城市更是曾經被大火夷為平地。

奧斯陸市區麵積175平方英裏,人口455000人。1925年1月1日放棄原來的“克裏斯蒂安娜”而起用“奧斯陸”之稱。有關奧斯陸名稱的涵義,有多種說法,至今也未能找到一個規範標準而統一的結論。有人引經據典說這是“陸地入海的地方”;有人泛神化為“上帝之地”;也有人根據“奧斯”在挪威語中作“山丘”一詞、而引申為“山丘之地”。而作者則偏好為這個名稱是以一個保加利亞公主的名字命名而來。

奧斯陸有50多座博物館、30多家電影院和數家建築風格各異的劇場。其弗落格納公園的維格朗雕塑公園和博物館是奧斯陸人引以為自豪的地方。1952年,奧斯陸舉辦了冬季奧運會。挪威人在奧運會的越野滑雪和高山速滑運動項目上獲得的獎牌和創下的世界記錄比其他任何一個國家都多。

卑爾根是挪威第二大城市,人口211200。這裏的人具有強烈的城市自豪感。建有歐洲最大的水族宮。音樂家格裏格的故鄉。

特隆漢姆是第三大城市,人口136700。官方廣告上稱它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城市”。

斯達灣格是第四大城市。

克裏斯蒂安鬆,人口64400。以造船業著稱。

德拉門,交通狀況較差。以陶器彩釉技藝聞名。

特隆姆瑟,人口50100。靠近北極。海事活動。

希恩,亨利克•易卜生的故鄉。

散內斯,人口43600。

桑德菲尤爾,人口35839。油漆生產。

奧勒鬆。

博多,位居12大城市末位,人口35000。

粗略計算,這12大城市的人口總計約在130到140萬之間,相當於挪威總人口的四分之一左右。

整個挪威,像個掛在地球北端倒垂著的蝌蚪,或者粗看上去,有點賴不唧唧地爬在歐洲大陸的西北邊緣。

由於這裏靠近北極,受極地影響較大。位於挪威南端的奧斯陸,目前(11月下旬),早晨8點鍾天才完全亮,而到了下午4點鍾,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如果再往北去,情形會更糟。去過北邊的人說,那裏在聖誕節前後,一天隻有一個小時天是蒙蒙亮的,其他時間都是漆黑一團。因此,挪威人患抑鬱症的人很多,自殺率也較高;另外,挪威人因為天氣的緣故,更多的是在室內活動,造成了不大願意與陌生人交往,以及閑來無事更喜歡床上運動進而形成了較高的人口增長率。

有的留學生跑到北邊去求學,沒呆幾天就感覺悶死了:那裏所謂的城市也就是個縣城模樣大小,人口稀少,沒有打工的機會,沒有人可以說話,沒有娛樂,沒有地方可以轉悠,成天到晚憋在房間裏,生不如死,總想跑到奧斯陸來與這裏的中國人聚會,但大雪天的交通很成問題,於是,就等著留學進程的延續,看是留學的動力大,還是挪威對人摧殘的能耐強,二者誰可以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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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夫•彼耶克《挪威》(奧斯陸好書有限公司、麥克爾•湯姆金森出版公司1995年出版)一書中介紹,挪威的高山、峽灣、河流、湖泊和島嶼也很多。塞勒戈羅德峽灣、海爾頓、豪夫德亞遺址、舉辦1994年冬季奧運會的利勒哈馬、載入吉尼斯記錄的世界上服役最古老的明輪船“斯基布拉德那”號、朗戴恩國家公園、尤頓黑門原始山區、哈丹格爾峽灣、霍納峽穀、莫勃峽穀、哈弗斯陸湖、斯塔內斯的威耶峽灣、許多廣告小冊子上都會印上的吉蘭格峽灣、羅姆斯道峽灣、羅佛敦群島、赫蒂戈魯塔峽灣、歐洲最大的邵特索峽穀、挪威最大的北極島嶼斯匹茲卑爾根等,構成了挪威誘人的景色。

從該書中的許多照片上看,挪威的風光的確實屬了得,崇山峻嶺、碧水藍天、雪嶺茫茫、霧靄沉沉、山道蜿蜒、峽灣壯麗、幽穀雄偉、鬼斧神工、森林密布、溪水逶迤、高峰陡峭、海濤洶湧、怪石林立、花團錦簇、枯藤老樹、小橋流水、山巒疊嶂、草木斑斕、空氣如洗、湖光山色、燈火闌珊、自然天成、穿鑿附會、俊美壯觀、柔和秀麗,的確使人心曠神怡。我想,即使是挪威人,也不可能把挪威這些景觀都瀏覽過,那麽,把這些圖片放在自己的臥室的床前,看上去,也是一種蠻不錯的享受呢。

國內的景觀比起這裏來應該是不少。但是若真到了實地,那汙染、那騷亂、那無序、那虛偽、那孤獨、那飄零、那世故、那浮躁……則讓人換了種心境來審視景色:總覺得那秀媚的後麵是不是又隱藏著什麽更大的陰謀、那羞怯後麵是不是又孕育著更多的腐敗、那蕭瑟背後是否隱蔽著傷天害理的勾當、那冷峻下麵是否零落著權勢草菅人命為所欲為的點點滴滴……

挪威人也深深為自己國家的景色所自豪和陶醉。我們樓道了那個學中文的女孩子,說到挪威的景色時,說這是挪威好的地方之一,也希望外國人都能知道並喜歡,特別是歐洲或美洲的人,如果能來挪威,欣賞到了這裏的景色,並發出心悅誠服的慨歎,說出真實的感受,那將是挪威人很樂於洗耳恭聽的。她說,挪威是個小國家,能夠在國際上發言的機會並不多,而挪威自身有這麽漂亮的自然景觀,確實值得人們都來看看,並由此對挪威留下較為深刻的印象。

而作為中國人呢?為什麽我總是對自己的祖國所擁有的自然和人文財富興奮不起來呢?這次出國,對於我個人來說,頗有些流亡的味道,沒有太多的興致去欣賞異國他鄉的風土人情,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的剩下不多的殘渣餘孽的歲月而著想,看看能否不去殉葬和陪綁。以前,我頗為自信地宣稱,我是中國人,並對其樂此不疲;於今,中國概念形成了負擔,中國成了傷感、悲涼、恐怖、鬱悶、懈怠、惶惑、慵懶、憤懣、索居、猙獰……的代名詞,每念及此,都有著令人不悅的情調縈繞在身旁。祖國那些名山大川,何曾變得如許的麵目可憎?祖國那些萬古流傳,又何曾演化得這樣為人不屑?

誰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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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現在有不少東西,都是從美國囫圇吞棗來的。挪威人窮的時候,還知道自己的歸屬;眨眼間富起來的,一時間沒有了自己,找不著了準確的定位。

美國在當今的世界上處於領先地位,這是毋庸置疑的。無禮是在思想上、理論上、學術上,還是在技術上、科學上、品質上,抑或在方法上、操作手段上、應對方式等方麵。其原因,大概得益於其自由的心智氛圍和對全世界人力資源的合理運用。但是,如果世界僅僅是美國化的,其單一、貧乏和無聊也應該是毋庸置疑的。況且,就文明的發展來說,如果單純地是以美國方式決定性地充斥人類的所有,那毫無疑問,也將是場慘絕人寰的悲劇。更不用說,美國式的生產、生活、教育、文化、體育、科技、社會等,也暴露出越來越多的缺陷和不足,而且這些弱點也越來越被證實並非完全靠美國人可以解決和擺脫的。

但是,與中國相類似的是,世界上越來越多的國家和人們傾向於用美國人的思考方式去套用所有的一切。這種泛美國化趨勢已經泛濫成災,對人類形成著越來越大的正麵或負麵的影響,同時,也為那些肯於懷疑和否定的人們所反思。

如今,被越來越多的挪威人所看不上眼的,是挪威政府對美國的言聽計從、俯首帖耳、唯唯諾諾、百依百順。

例如,說到挪威的福利製度,挪威人自己在感覺製度本身還是給其帶來了很多好處、一般都對自己能出生在挪威、並享受到這些福利而感到幸運的同時,卻對類似醫院裏服務態度甚為惡劣的現象也十分不滿甚至深惡痛絕。這種從美國盲目效仿來的專業化分工以及職責明確等招數,對於挪威來說,卻並沒有經過工業化的必要過程,沒有由於缺乏工業化的分工造成生產率低下和資源浪費並想方設法加以彌補、改善、調整等並從中汲取經驗教訓的經曆,實質上在挪威是處於東施笑顰的狀態,結果在操作起來就完全走了板,麵目全非而成了不倫不類使人怨聲載道的玩藝兒。

現在看挪威的電視節目,幾乎都是清一色的美國節目,也許是勞動力費用太高,隻是在其節目上打挪威語字幕,這樣,挪威人天生就在美國節目的熏陶下成長著,從小到大,從學校到社會再到家庭,無處沒有美國化的影子,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美國人的價值觀和思想方法,從而很難區分什麽是地道的挪威的、什麽是舶自美國帶有大洋彼岸奢靡味道的。進而,挪威人也逐漸發現越來越沒有了自己,衣食住行言談舉止喜怒哀樂柴米油鹽都浸透著美國的方方麵麵和點點滴滴。

在國外,看到很多中國人或華人吹捧美國的說法,說中國人固步自封鼠目寸光,拿原始的民族主義和國家主義去對待美國化的世界潮流,放任狹隘的民族情緒的滋長而不去尋求美國作為國際警察的保全和庇護。要是這些人也和目前在美國化潮流中憂心忡忡的挪威人交流,也許會有另類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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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鬧鬧的長期探親簽證,到現在還沒下來,還在這裏的移民局(UDI)放著,靜靜地等候著發落。

從去年11月中旬我交到挪威駐中國大使館開始,至今,已經有13個月了。原來說,13個月是其最後的期限,但如果過了這個期限還沒有結果,又能奈以何之?

在國內,我曾經就各級人事部門辦事效率低下拖遝的現狀寫過言論,批評其為腐敗的另一類型,而由於其表麵上的非私利性使其更為險惡,成為直接敲詐人生命的作為。而挪威在以類似長期簽證為表現的各種人為的、故意的耽誤人時間、生命和精力的作風,也與中國相仿做法有異曲同工之處。

我確信,對於這種由於辦事效率低下而造成的社會資源的浪費,其損失的具體數額一定是可以量化成為類似統計數據來表示和體現的;同時,我也確信,如果這類數據能夠準確地計算出來,那麽,其結果也將是令人瞠目結舌歎為觀止的。但願,我的這種想法不會是韋伯所謂的工具合理性或形式合理性的翻版,不會使得與工具合理性的對立物――價值合理性、以及形式合理性的對立物――實質非理性得到抑製。過於對技術手段的強調,無疑會導致技術拜物教,但是,如果聽任那種粗放而毫無顧忌地行政行經的肆虐,也依然會造成危害,而且,在對人的損害的意義上說,這種危害更為凶險。

人們也在運用社會資本的概念來詮釋如今的各種社會生活現象,借以規避由於對於經濟生活的過分強調和依賴致使其他重要方麵被忽略和抹殺。

所謂社會資本,就是人的可以形成價值的各種資源的總和,主要包括三個方麵:一,自然資本,就是人的自身生理條件,如身高、體重、性別、血型等;二,文化資本,就是人所接受的教育和培訓,三,人力資本,就是人自身的進取性、好奇心、責任感、社交能力等。由此,構成了人的總體價值基礎,也建構了人的社會屬性。其中每個側麵,都是不可或缺的,都是構成完整人的資本的有機組成部分。

這種分析方法,根植於對人本質的定義上。其中,並沒有國籍的區分;同時,由這三個方麵組成的總價值體係,則完成了人的社會構架。

而對於人長期的忽視、偏廢和閑置,則在這三個方麵都對人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摧殘。像挪威政府的這種做法,不僅荒廢了人的生命,也剝奪了人教育權利的及時而有效的兌現,更妨礙了人對自身的準確評價和合理認定,因而是對人的總體否定。

如果我們將社會成本和社會資本加總起來,去除掉其重合的部分,並將其應用到具體情景的社會分析實踐當中,也許會發現,其浪費,比起人類所歡呼的經濟增長來說,簡直是大得無與倫比,人們在對自身由於經濟技術進步所取得的成就自得其樂時,其在道德、環境、人本身方麵所喪失掉的,已經從必要變成了必須的代價。相形之下,那點成就真顯得可憐巴巴不足為道了。

而如果以這樣的狀態持之以恒,那麽,人類注定會手足無措地迎接新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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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聖誕節。這裏死一樣的寂靜。

聖誕節前夕,10多天前,大街上就到處是聖誕樹、彩燈、花籃等,商店裏也到處都是以聖誕節名義在促銷打折,給人的印象是西方的聖誕節是一個非常熱鬧的日子。

在克林朔,20多棟樓,有4座分別是13、11、10、8層,其他的多是4層的樓;高層樓每層4個單元,多數4層樓每層兩個單元,每個單元裏有7個單間和一個家庭間。這樣算下來,以300個單元計算,有2100個單間和300個家庭間,如果每個家庭間裏有3口人(通常如此),那麽這裏應該有3000人的規模。

可是,這麽大的宿舍區,從聖誕節前,隻有稀稀落落的住戶,大多數西方人都回家去過節了,歐洲人、美國人、還有些有錢或呆膩味了的亞洲人。到了聖誕前夜和今天,這裏,隻有中國人和黑人了,而且,往往一個單元裏隻有一個中國人和一個黑人,諾大的樓群裏隻有百十號人呆著,冰天雪地裏更是見不到人影,異常的冷清。比國內過節時的車水馬龍的情形相比有天壤之別。

這裏的中國人在聖誕前夜舉行了一場舞會並可以唱卡拉OK,到午夜就結束了。有些人覺得沒意思,自己先行撤離了。

有些中國人,忙不迭地跑到挪威人的家裏去過節,但大多數人還是沒有這種運氣,或者不願意到別人家裏住著招人煩。但是,依然是中國人呆在一起,也沒法知道挪威人過節時究竟是福什麽德行樣子,都在幹什麽,吃什麽,想什麽……對於很多的中國人來說,聖誕節並非其自己的節日,更不想借此而對挪威有進一步的了解。

聖誕節白天,這裏的幾個中國人按照各自平常的小團體湊在一起,打牌吃飯,也就過去了。

過節前夕,商店就都關門了,很不方便。人們在節前,就像備戰備荒一樣,大量儲存食品和日常用品。到現在,也不知道那些商店什麽時候開門,什麽時候能恢複正常,是否與元旦連起來了。

從聖誕前夜開始,作為對於這裏的住戶來說唯一的交通工具的地鐵,從下午14時開始就沒有了,人們不得不在那隻前趕回來;而聖誕節當天,地鐵也是從下午14時才開始有,而且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末班車(平常是24:30分)。

更為可恨的是,聖誕節應該是西方最重要的節日了,一些公共設施應該像節假日那樣開放出來,至少,每逢周末才全天開放的市內電話,也應該在聖誕節期間全天候供住戶使用。但是,聖誕前夜和聖誕節當天,由於是星期一和星期二,照樣是早晨7時到下午5時關閉,不能往外打電話,因此也就無法上網。也許,是因為那些歐洲人、美洲人、有錢的亞洲人都不會在這裏過節,隻剩下了幾個貧窮的中國人和黑人,所以,就算是虐待他們了也無所謂――畢竟人數少,錢少,勢力單薄,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從這方麵看,挪威還是很嫌貧愛富欺負軟的怕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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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進入新的一年,1月上旬,到挪威移民部門UDI去問我和鬧鬧的長期簽證的事,得來的消息說是因為我們已經申請了短期簽證,所以長期簽證的申請被取消了!

自從我們到了奧斯陸後,就在頻繁地與UDI打交道,問其此事,得到的答複是正在辦理,而且說我是去年11月份向挪威駐中國大使館提出的長期簽證申請,而那申請到奧斯陸是去年12月15日,而這裏辦理長期簽證一般得一年時間,因為還沒到時間,所以不用著急……

元旦前,向UDI提出了一份書麵報告,說如果在新年後仍然不能有結果,那將與UDI的負責人直接交涉此事。

於是,就有了這般結果。

可是,如今看來,他們早就把那案子取消掉了,但其以前給我們的答複卻是正在辦理!

所以,當得到這樣的答複時,與UDI辦事人員據理力爭起來,說這是他們的過錯,而且取消了並沒有通知我們,還說正在辦理,分明是在欺騙。那辦事人員對此倒是承認,並承諾讓我們趕緊再出具一份銀行存款證明,在本月份給辦下來。

可是,我們就得為此又得多耗費這些許時光,又得向挪威政府多繳納那麽多的稅,又得繼續這不得已坐吃山空的生存。

在很多場合下,挪威人都很秩序,對於正在執行的規矩深信不疑,但在官僚主義作風左右下的政府機構的迂腐裏,挪威人又該怎麽辦呢?碰上像我們遇到的這種事,能怎麽解釋呢?就算你是個很遵紀守法的人,可這樣的政府還是拿你開涮,用其舒緩而不負責任的言行弄得你束手無策無可奈何。

對此,你是忍氣吞聲還是暴跳如雷?

你說,這挪威人是不是缺心眼兒呢?

想起來,挪威政府的辦事機構就想一隻本來不應該卻冬眠了的蠢豬一樣,任憑你著急,還是懶洋洋地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你踹一腳,也隻是得到了哼哼聲,然後還是那副德行。

與挪威政府的其他部門打交道,其結果也差不多。有時,辦事者真是有那種抓耳撓腮捶胸頓足可有力氣使不上的感覺。

你拿這樣的政府有什麽辦法?

按理說,政府機構講求的是公平與公正,而企業講求的是效益與效率。目前,有不少國家的政府正在向企業學習,爭取能提高辦事效率,改善辦事作風。

可是,從挪威政府機構的情況來看,這種辦事速度還是慢悠悠拖死人,那前來辦事的人的時間和生命不當回事。

不僅其效率沒有得到提高,而且其公平也會受到質疑:比如,移民部門管理著所有那些想來挪威做期限不等的訪問的人的申請,而這些人肯定是外國人,那麽,政府機構不但沒有加快辦事速度,反而將速度放緩。這些外國人因此而倒黴。而對挪威公民,則情形會好得多。由此,其公平性可見一斑。

如此,效率和效益不存在,而公平和公正又具有重大的偏頗,這政府又如何能得到擁護與讚賞?

據說,對此挪威的媒體和大眾還是有不少意見,媒體曾多次批評政府的此類現象,可無濟於事――挪威政府就是這樣死死地抱住僵化的體製不撒手,折騰了人,浪費了時間,磨損了社會正義和良知。

……………………

2002年1月的一天,到挪威移民局,終於得到消息:我的那個到今年8月份的簽證被批下來了。這是自2000年11月我將我和鬧鬧的簽證申請遞交挪威駐中國大使館之後,經過了14個月400多天的漫長曆程,才得以到手。

不過,盡管如此,到了移民局還是出了岔子:我的材料被送到了警察局,而警察局一看,少了份材料――鬧鬧的簽證事情沒有被處理。警察局問移民局:還有個孩子呢?那孩子的材料怎麽沒有呢?移民局的的官員才發現孩子的案子被遺漏了!這樣,他們又把案子拿回來補辦。這個情況和過程是移民局的接待人員笑眯眯地講述的。

就是這樣。人們說,這裏的人、尤其是那係機構的辦事人員雖然一個個都是笑眯眯地對待每個前來辦事的人,但其效率和質量卻難以讓人恭維和滿意。

簽證終於下來了,我到挪威也已經有104天了。在屋子裏憋了一百多天。

這差不多是一個大拘留的時間了,或者,是從收容經過批捕檢提法提而臨近開庭所用的時間了。

這段時間,我除了寫點子前途未卜不知道究竟是寫給自己看還是寫給什麽看的來挪威的觀感外,別的事什麽都沒做也做不了。

曾經多次想到要回國,到那裏至少有可以說話和幹些事的人,有酒喝有炒菜吃有街可逛有電話可供熬粥,雖然國內的自然環境以及社會治安狀況很惡劣,但畢竟還是熟悉。

於是,昨天晚上,接到了國內來的出國前就在謀劃的某個新型的電視節目的合作者的郵件,說是那個項目被中央台信息部一把手非常看好,而且有可能整個節目被出資方買斷,而我在國內時一直參與此事,那個合作者也一直在催促我回去繼續從事其中。想到在挪威我也就是幹個送報紙酒店打掃房間之類的活計,而且這種事幹到何時也沒有個準譜,就算是幹一輩子也未見得能有所改觀,收入可能會不菲,但也許永遠不會有任何成就感。

我原先國內時,在《科學時報》做編輯、在CCTV二套商務電視裏做文稿統籌,知道一些國內媒體運行的規律,也知道其弊端和可能的發展方向與空間。與其一個人默默無聞地起早貪黑地送報紙撅著屁股刷廁所,還不如能幹點讓自己激動起來的事情。除非萬不得已,不會在奧斯陸這種彈丸之地久留下去。

在挪威,大多來留學或短期逗留的人是不會費盡心機學什麽挪威語的,於是,總是屬於地地道道的外國人,連本地話都不會說當地報紙、電視、標識上的文字都看不懂,顯示出一派拒絕入流的氣勢,單純地用英語存活,注定是不會被挪威人所接受的。

如此,還是要回國。雖然不知道前景如何,但能從百日圍困中解脫出來,這件事本身就很值得讓人興奮。

可就在此刻,那簽證卻下來了,可以打工了,可以享受這裏的一些福利什麽的了。但好像晚了。等著我再來挪威再說吧。

……………………

中國人在挪威,總會感到很憋得慌,那是因為挪威太小了,整個國家的人口也就相當於不到半個北京市的人口,再加上沒有什麽熟人,沒有可選擇的朋友圈子,天天價就是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說來說去。要是在國內,就這些話題,早就意味著友誼和交往的完蛋,可在這裏,由於實在沒有別的什麽,隻能將就了。難以想象,在960萬平方公裏13億人口的國家裏生長的中國人要是在挪威舉目無親地混下半輩子,那心態會如何。

也許,對於普通大眾而言,出國隻是對於兩種人合適:一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二是在國內本身就混得不怎麽樣的人。

挪威人辦事愛出錯,是很普遍的,這好像也是挪威的一道風景,早已相沿成習;而且,隨著國際化的日益廣泛,這種口碑也將愈發廣泛流傳,成為國際上有了名的。“愛出錯的挪威人”,可能就是他們真實而貼切的稱呼或綽號。

在這裏打工的留學生或家屬,經常要為打工繳納稅費而到稅務部門辦理稅卡,而稅務部門幾乎沒有一次是不出錯的,總是得讓人跑來跑去,一件很簡單的本來不光是一次性應該辦完而且總的辦理時間可能隻需要兩分鍾的事情,卻因為挪威方麵的愚蠢而不得不跑上三四次之多,每每讓前去辦事的人一肚子牢騷,但挪威人依然如故不會有半點改觀。

挪威人辦事慢騰騰的樣子,很讓人受不了,甚至比國內那些官僚機構還要差勁。有在國內已經有了些事業基礎的人說,在挪威,最受不了的是,很多事情說一時半會辦不成你就得幹瞪眼,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不像在國內,總是能想出轍來。

隻不過,挪威辦事雖然緩慢,但比起國內有兩點要強些:一是盡管總是出錯,但態度很好,無論是誰去辦事,總是笑臉相迎送;二是辦事一是一二是二,不會有那麽多由於人情而產生的辦事處理上的張力或彈性,也就沒有了腐敗的環境。

而出錯肯定是會讓辦事的人很難受的。比如,那些送報紙,按照規定淩晨兩點種就爬起來,坐上報社專門接那些送早報的人的車,到了送報點,等待著報紙到來。可常常這報紙一等就是少則三五十分鍾多則兩三個小時,夜色茫茫寒風凜冽中,周圍黑壓壓的隻有幾盞鬼火似的燈光在忽明忽暗地眨著居心叵測的眼睛,人矗立在寒夜裏,無依無靠,無處可以躲避風寒和難以排遣的孤獨淒涼憤懣,焦急而無奈地等待著官僚作風十足的挪威人把報紙盡早派到這裏好馬不停蹄挨家挨戶投遞然後回去睡覺閉眼不看這黑暗和心煩;要是趕上刮風雨雪,你就更倒黴了,渾身濕漉漉猴急卻無處發泄。等到那報紙來了,一陣子抱歉,可能再會給你填個可以作為領取工錢憑證的等候時間表,你還是得老老實實舉著報紙消失在黑夜之中,而那挪威人,還是照樣不會有半點同情地讓你繼續領略體察挪威蕭條的暗夜。

……………………

2月5日,鬧鬧出了水痘,幼兒園職員打了電話,讓把他接回來,說是那個幼兒園有好幾個孩子都出了水痘,為了防止傳染別的孩子,隻能接回家自己帶著。而且,這一帶,就得至少一個星期。

記得那篇挪威人寫的有關挪威的書裏,曾經提出過問題,說搞不清楚奧斯陸人為什麽會每年有那麽多的休假。這下,無論換了誰,也不得不在家老老實實地呆著帶孩子,而要是交給別人代為照看,那將更麻煩,是否傳染不說,單是那人工費用,肯定就會讓人吃不消。

這裏的人工費用相當高,隨便什麽小活計,都是按照每小時計算工資的。如果在中餐館裏打黑工(這種工作還不是很好找,必須和老板非常熟悉,他才可能為打工者承擔這樣的風險),每小時也得最少50克郎。那要是照看孩子,費用肯定會比這還高。於是,沒轍,隻能是自己在家裏看了。

鬧鬧非常失望,因為這裏的幼兒園說是可以在2月12日中國春節的大年初一也在幼兒園裏張貼中國的“福”字什麽的,我們為此特意從國內請人捎帶來了不少中國過年用的對聯和彩燈什麽的,準備那天把幼兒園裝點得滿是中國味道,幼兒園還讓我們給幼兒園的孩子和職員們包餃子,那將是鬧鬧多麽風光的一天啊;2月13日,是這裏孩子的什麽狂歡節(大人沒有這節日,但孩子的家長被邀請到幼兒園去看孩子們的表演,事先,孩子們就都各自挑選了自己要穿的服裝和要模仿的人,鬧鬧選擇了蝙蝠俠),可是因為水痘,他很可能無法親臨現場一通折騰了。

這裏的幼兒園給家長的小冊子上也很清楚地寫著,如果孩子患了傳染病,是不能送幼兒園的;鬧鬧的病是在幼兒園被傳染上的,盡管不是什麽大病,但還是得在家隔離。

而在這一點上,這裏的情形與國內是相同的。看來,如何能使家長擺脫患病兒童必須隔離的照看而為此得影響其他正常工作,是個世界性的問題。這裏,也一定蘊藏著商業機會。

有時,麵對挪威人的懶惰和無能,與他們打交道者真是沒有任何辦法。拿我那長期簽證來說,1月7日到UDI,被告知說因為我們持短期簽證來挪,故而長期簽證的申請被撤消,一通抱歉後,說是馬上就著手辦理;1月8日再去UDI遞送新的材料;1月21日,再前往UDI,說我的長期簽證已經辦妥,可到了奧斯陸警察局才被發現鬧鬧的簽證被遺漏了,於是所有的材料又拿回UDI補辦,說是隻需要兩天就能辦好;1月23日,本人和鬧鬧的短期簽證已經到期,去奧斯陸警察局,說是那材料還在UDI,不過也就再有那麽幾天就行了;2月4日再去警察局,那裏有關的人員都出去開據說與其業務有關的研討會去了,得到6日才能上班!就這麽一個簽證,不算規定的13個月的等待過程裏不時到UDI走一趟的次數,光是進入正常處理程序後,讓人白跑了多少趟?

拿挪威人怎麽著?

……………………

2002年2月6日,再次去警察局,等了三個多小時後,終於輪到處理我和鬧鬧的案子,但是,得到的答複卻是,UDI在處理那孩子的文件時又出了什麽差錯,現在所有文件再次轉回UDI去重新處理了。

如此,光是為了那個破簽證,已經先後往UDI和警察局跑了幾十次,但還是沒有辦好;而我已經買好了2月13日的機票,如果到那時簽證還沒有辦好,可能會有別的麻煩。

可碰到這種事,能和誰急對誰發火呢?

按說,德國與挪威屬於同一族係,也正因此,二次大戰時,德國人對挪威網開一麵,幾乎沒有對挪威進行過什麽破壞,使得許多古跡勝地得以完好無缺地幸存下來。可那德國人怎麽辦事就那麽嚴謹妥當一絲不苟,而這挪威人卻如此馬馬乎乎拖遝毛糙令人咬牙切齒怒火滿腔可又急不得惱不得呢?

挪威媒體對挪威政府的這類辦事效率太差提出過不少批評,但這又管什麽用呢?至今,挪威政府辦事不還是那個德行?好像政府那些辦事機構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頭,任憑周圍說什麽,自己照樣不緊不慢地逍遙懶散地做著工作,從不在乎怎麽耽誤了別人的時間。雖然在對前去辦事卻沒有得到滿意結果的人總是笑臉迎送,可當那些屢屢受挫的人再三看到那副笑臉時,也會覺得那時逢場作戲甚至笑裏藏刀居心叵測文過飾非不懷好意。

同在6日,我的那個自從來挪威以後10月29日就開始騷擾我一直持續了三個多月的牙,終於讓那個在這裏學牙醫讀博士的宋曉波的老公給拔了。在此之前,他讓我抓緊吃消炎藥,在奧斯陸這鬼地方幹什麽都不方便,不像在國內什麽事都好搞定,萬一拔牙後在這挪威要是發炎甚至細菌或毒素進入血液就麻煩了。我那牙早已經裂開了,而且這麽長時間都沒法用右側的所有牙齒,經常疼痛,本來想堅持到回國再說,可上星期終於不行了,最後還是得將這平生裏第一次把成年牙齒幹掉並永遠空置這種事貢獻給了挪威。

在這裏,如果不去看醫生,幾乎什麽藥都拿不到,因為沒有處方,藥店不會賣藥的。幸好這裏留學生的家屬剛剛從國內帶來了一次性手套和藥物棉花,解決了拔牙時的器具問題。

那老公用酒精將他矯正自己牙套的鉗子消毒,夾住我那已經被日夜用手活動得已經歪歪扭扭的半棵牙,說了聲“別擔心,我隻是看看能不能夾住”,猛地一下就下來了,頓時,嘴裏都是血,咬上了棉花,需要半小時,到鏡子前看了看像吃了帶血肉那般地連牙都是紅的。之後幾個人玩牌;等吐出棉花後,一個半小時裏不能喝水,24小時內不能刷牙,隻能吃流食。晚上回到自己的住處後,盯著那殘牙看了許久。來挪威的第120天,我還差6天就回國了,可這牙也下來了。

成年人掉牙,是人開始走向衰老和沒落的征兆。我是在挪威正式啟動這一過程的。

這也許就是我到挪威的最大收獲之一?

……………………

到了2月8日,我的那超過三個月的簽證還是沒有辦妥。急得我抓耳撓腮上竄下跳,加上馬上要回國,可是在北京的住房、交通、通訊、人際關係、工作、生活等一係列的問題,再有就是由於筆記本電腦遭到病毒侵襲而使諸多文件打不開無法使用,身體又出現了很多不適,再度便血,牙已經拔掉了半顆,拔牙後一直遵照醫囑在服用消炎藥,不知道還會不會出現連帶的毛病;而到挪威後經常出現的腸痙攣也不時前來狠狠地讓我舒服一把。

為了那簽證,跑了多少次警察局,排了多少次隊。那裏說,我可以在行前那著護照和機票到警察局去辦個手續,可那根本就不是簽證,UDI並不認可。為了能將已經被批準而隻是因為UDI將鬧鬧的文件做錯了而再三返工的簽證,不得已,8號(星期五,也就是那一周的最後一個工作日)早晨就給警察局打電話。

電話裏,經過一番仔細的交代和漫長的查詢後,和藹可親的警察叔叔阿姨們的答複是:那案子還是在UDI,要是你們真的著急就直接去UDI催促!

什麽叫要是著急呢?是不是著急了就得自己承擔著急的責任和損失?什麽情況下又不著急呢?如果不著急,那麽就可以不去催促了嗎?或者說,就可以任憑類似UDI那樣的機構就可以為所欲為任意拖延事情的處理了嗎?

再說,怎麽叫前往那些機構辦事的人自己去催促呢?警察局為什麽不去催呢?碰到這種事就都得每個辦事的人親自到拖延的機關去催,那麽那裏長長的等待排隊的人群裏,有多少人是前去催促的呢?又有多少人是無可奈何可卻是義憤填膺的呢?為此,又有多少人不得不放棄自己本來可以做的工作或是可以進行的其他活動(這裏就有很多人為了等待那漫長的簽證辦理過程而不得不滯留在此不能外出開會旅遊探家)?而且,機構之間沒有正常而規範的操作程序,碰到辦事人著急,就隻能互相推諉甚至要前去辦事的人介入公務程序之中一加快進程,難道機構間就沒有交接的常規期限和約定,而隻能是聽任前一道工序隨機性很強地無限期地擱置嗎?這種不規範的形態又能是挪威成為最適合旅居的國家的標誌之一?如果這種國家都能成為全球最適合旅居的國家,那麽可見我們所居住的星球真是接近完蛋了,已經再也找不到還可以讓人忍受的地方了。

我是13日的機票,如果到那時我那簽證還沒有辦妥,可能會給我的行程帶來麻煩。可麵對如此的辦事效率和作風,誰又能有什麽好辦法?就算是坐在他們的門口等,也不會對於事情的進展有所助益。

每次到UDI或警察局,都要乘坐地鐵,都得買票,而且到了那裏一等就是半天,這經濟和精力上的損失誰來負責呢?2月8日,隻能是坐出租車去UDI,以便加緊這辦事速度。但這出租車幾公裏就是幾百克郎、動輒上千克郎的價格,誰又能負擔得起呢?

見挪威的鬼!

……………………

鬧鬧的幼兒園的帳單又來了。

上次,收到帳單,看那上麵寫著要交3400克郎,很是詫異,可盤算起來,以為是幾個月總計一次性交付,,或是有別的規矩,沒有多問就交了。可是,到了這個月,帳單又來了,還是3400克郎,內心裏不禁打起鼓來:這是怎麽回事?按說,依照這裏按照家庭收入交納托兒費的規定,我們應該交的是最低標準的、也就是每個月1000克郎的費用,那麽,這兩個月都是三千多克郎是怎麽回事呢?

拿了那帳單去幼兒園詢問,一查才知道,他們又弄錯了,明明是最低收入標準,卻按照最高收入標準收費了!

你說這挪威人,一個個都是幹嗎吃的?移民局出錯,警察局出錯,打工的地方出錯,公寓管理部門出錯,稅務部門出錯,連這麽個幼兒園也出錯。

挪威人什麽事情都會出錯,真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有正確的時候。說不定,在愛出錯的挪威,如果跑到醫院裏生孩子,抱回來的卻是因為出錯而調了包的別人的嬰兒;或者,在娶媳婦的時候,也是如此愛出錯,弄不好稀裏糊塗地把丈母娘給抱到床上過了新婚之夜;也許,會因為飛機領航員正常工作中出現的錯誤而陰錯陽差地將波音或空中客車再度弄到曼哈頓島撞上什麽舉世聞名的建築在無意間的失誤裏造成一片世紀恐慌。

如此說來,說是愛出錯的挪威人,這一點不假,而且,出錯已經成為了挪威的一個標誌,成為挪威全社會的流行病,成為了一種俯拾即是雅俗共賞的文化現象,成為了公害。所有直接或間接受到過這種出錯侵害的人都會對此心懷不滿甚至憤憤不平。

可是,如果把孩子放到了這麽個如此愛出錯的專業照看孩子的環境裏,究竟什麽樣的出錯會發生在孩子身上,也是件很令人擔心的事情。

怎麽辦?幼兒園方麵說,你們自己去找幼兒園的上級部門,說明情況,要求更正。

又成了家長的事!真不知道,挪威這裏怎麽會是這樣。按理說,這種過錯,是幼兒園與其上級部門之間溝通或協調中出現的,應該由他們之間去解決,可這下卻變成了要由受到損害者為了挽回損失自己去再行付出,從而在結果上,形成了新的損害,而且,這種損害又是你敢怒不敢言的,也是沒有人會出麵承擔責任的。

可不去辦又如何呢?孩子在人家手裏,拿人家的手短(雖然我們並沒有占挪威人任何便宜;相反,倒是在納稅、消費等方麵為挪威做了不少的貢獻),盡管在挪威沒見過因為得罪了幼兒園而使自己在其中的孩子受罪這種事,但無論換了誰,也不敢就此去嚐試一把。

沒轍,還是得自己打電話。可要是白天打那電話也隻能用公用電話,因為宿舍樓道裏的電話都是在人家下班後才開通的。大體上,幼兒園肯定是不會為了這電話而付分文的。

可在工作日下午兩點多給那上級部門打電話時,他們已經下班了!

你對挪威人有什麽轍?

……………………

2002年2月10日,那個已經交了個中國女朋友的挪威人比昂啟程去中國了。誰知道他此行會有什麽結果呢。那個國內的女人,離婚,帶了個孩子,是個四川人,而我對四川人向來是挺佩服的,他們的適應能力和吃苦耐勞的精神常常讓人心悅誠服。

那女人對於是否到挪威來,還憂心忡忡,下不了決心。她可能要在今年夏天帶著孩子來挪威看看,然後再做決定;而聽這裏與比昂熟悉的中國人說,比昂自己也沒打算馬上與那女人結婚,因為挪威人對於婚姻還是非常慎重的,有的人同居了20多年也不見得會結婚,除非感覺空前絕後地好,否則是不會貿然去教堂成婚的,大概是由於在挪威,如果家庭生活不美滿,離婚則很麻煩。不知道這種限製離婚的宗教是否很符合人性。

比昂這段時間身體不好,他說,他的胃疼了有兩年多了,到現在越來越嚴重,每周隻能進幾次食,其他時間都隻能喝水。他的朋友們懷疑他患了腫瘤,當對他說了他們的這種猜測後,比昂心情也不太好,較為抑鬱,找了多次他的私人醫生(在挪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醫生,即使是到這裏隻有兩年留學生活的人,挪威方麵也會指派其私人醫生的),問及自己的病情。那醫生總是按照挪威人辦事的風格,先得預約,過了很長時間終於能見到那醫生後,簡單詢問了幾句,就說沒有什麽事,草草把他打發走了。當比昂這些天連進食都不正常了,他再次給其私人醫生打電話預約,那醫生安排到了7周以後。好不容易與比昂見麵了,隻讓他驗了血,而沒有做國內隨便什麽醫院都會做的B超和胃鏡檢查。比昂提出想找看胃部疾病的專科醫生看,那私人醫生說還得預約,等比昂真能看到那專科醫生,恐怕得明年了。而到那時,比昂的病情誰知道會變化成什麽樣?人是否還能動彈得去醫院?是否錯過了最佳診療時機?

在挪威,很多中國人、特別是那些說到挪威就一腦門子不樂意滿腔怒火的人提起這裏的醫療製度來,實在是義憤填膺,說是比起國內來有天壤之別。他們認為,“誰得病了要是想找死就來挪威!”並為此舉出了不少的事例來說明。

那個牙醫宋曉波的樓道裏住著個挪威人,那個日的嫂子前不久到醫院裏生孩子。那天,她已經到了預產期,一到醫院,醫生為她做了檢查,敷衍了事地胡亂摸了一氣,就說是沒有事,讓她在床上等候。在這過程中,她覺得肚子裏的孩子漸漸地沒有動靜了,就告訴了值班護士。那護士來看了看,說是得找醫生來。可這一找,就是兩個多小時。等到那醫生來看時,孩子已經死了,說是臍帶繞頸一周,孩子窒息而死。那孕婦沒轍,自己洗洗回家了。

要是在國內,臍帶繞頸算不了什麽事。鬧鬧就是臍帶繞頸一周,醫院檢查出來後,馬上進產房進行剖腹。

可在這兒,發現孩子不動了以後光是等候醫生前來診斷就用了兩個多小時。那麽長時間,什麽孩子也難以存活。

……………………

說到挪威的醫療,這裏在國內就是做這方麵工作的中國人說,挪威醫院裏的誤診率非常之高,而且其診療效率也是與挪威人幹其他事情一樣地緩慢得讓人無法忍受。

這裏有一個挪威人,心髒裏有根神經不太好,總是影響到其心髒的正常工作。按照在這裏學醫的那些人的說法,其實,要是在國內,這種並處理起來很簡單,隻要用激光將那根神經打斷就可以了,算是醫院裏的小手術。可那個挪威人好不容易預約到了自己的私人醫生,再由私人醫生與醫院預約,預約到了那手術要到一年以後。等到做手術時,發現已經錯過了能做手術的時機,那神經已經影響到了心髒的其他部位,無法進行手術了,隻能進行保守治療,服用一些簡單的藥物。

就這樣,本來一個很簡單的手術,卻被拖延到了徹底無法治療的地步,一個好端端的人,就這麽被毀掉了。

而那學牙醫的宋曉波所在的醫院,說是病人要看牙,通常都得預約到半年以後;即使你牙疼得腮幫子都腫起來了,無法吃飯睡覺,那麽也得預約到兩到三個月以後;在這裏留學的一個中國人的牙也裂開了,雖然不像我的牙那樣從頭裂到跟,但是也會因應了中國那句“牙疼不算病,疼起來要人命”的俗話,想趕緊拔了完事,可就這麽一件在國內分分鍾就很容易搞定的事,在這裏卻被預約到了兩年以後!宋曉波說,兩年後,那牙肯定就成了碎渣兒了!

得了急病也得預約,就算是到了那些收費高昂的私人診所,也沒聽說過病人當時到了就能看病的,最快也得一周,這還是私人診所逐漸增多競爭壓力造成的,要是在以前,就是在私人診所看急症,怎麽著也得排到三個月以後。

所以在國內當醫生的人說,在挪威,診所是不需要有什麽街麵房的,因為這裏不會收治那些看到了招牌闖進來看病的患者的,診所斷然是不會理財那些沒有預約的病人的,即使你快要死了,也得預約。因此,就算你把診所設在樓頂的閣樓裏也不會影響客源。

挪威人排隊是習慣了的,看病排隊也上理所當然,並沒有人會對此有什麽非議。可是,得病這種事比不了別的,那是人明關天,有時真是千鈞一發那麽瞬間的挽救機會。可挪威人會在慢悠悠地排隊中喪失掉所有的診療良機。而作為患者和受害者,也沒有挪威人為此與醫護人員理論或玩命。

這樣說來,在挪威等死也得預約,挪威人才不會在乎生命的可貴和時光的短暫易逝呢,在漫不經心裏,消耗著所有在挪威的人的性命而又令人奈何它不得。

挪威這種殺人不見血的製度,會葬送多少人有限而寶貴的生命?

這裏的中國人拿挪威蹲監獄和看病做了一番比較,發現有不少相似之處。在挪威,即使什麽人被判了刑要去坐牢,那也是得預約的,得看監獄是否有空位置,要是沒有,犯人還得在社會上等待著機會好去享受牢獄時光。

……………………

在挪威,看病得預約,坐牢得預約,死亡恐怕也得預約。

挪威這預約習俗和製度裏,塗抹著挪威舉世聞名的旅居優勢。

與這裏的中國人就此交談中,他們認為,挪威的高福利的表象下,掩蓋著大鍋飯所必然產生的缺乏責任感,在免費醫療的招牌下,卻隱藏著多少駭人聽聞的摻不忍睹。這裏的國家醫院裏的醫護人員的收入很低,他們也不會對病人負責任。雖然這裏醫護人員與患者之間的地位是平等的,醫護人員像挪威其他辦事機構裏或街頭上的挪威人一樣,見人總是笑眯眯的,可這笑容下麵,卻暗暗埋伏著深深的應付差事及其可能導致的悲劇的導火索。

也正因為這樣,挪威人也有怕死的,有了病就想趕緊治療,於是就有了形形色色的私人診所的出現,其收費之高昂令人咋舌側目,可畢竟從對生命負責的角度看,花錢買舒服和安全,還是值得的;從市場化的觀點上,私人診所的出現而且日益蓬勃,就是因為在全民免費醫療的幌子下,有著太多的對於人們健康和生命不負責任的倒行逆施的存在、以及人們對於健康強健身心的渴望,才產生了巨大的市場現實需求。公費醫療那副“如果你不想死,就去花錢找私人診所”的態度和做派,也致使有不少公立醫院的工作人員在業餘時間自己開私人診所或者是到私人診所裏工作撈取外快。而這樣,公立醫院與私人診所這種按照國內通行的說法的“雙軌製”的並駕齊驅和平共處,人們在免費獲得健康的承諾中不得不花巨資來為自己的身體做保險和維護,應該是對挪威高福利製度的絕妙諷刺。

而全民免費醫療、教育等,是否就是人類生活方式的發展方向這樣的問題,我們也許可以從挪威的現實情況中找到一些例證,也為國內那些崇洋媚外一族們提供了切身的示例。如果不能調動工作者的積極性,盲目追求利益的平均化,那麽,這種由於全社會的缺乏責任感而導致的社會腐敗和阻滯,將會把好端端的一個人的生命給奪去,同時,也會把一個尚且完整而半死不活存在著的社會毀掉。

也正因為這樣,才有了在這裏留學的中國人那“要是想死就來挪威!”的慨歎,才有了作為世界上最適合旅居國家的極其醜陋的令人發指的一麵,才有了挪威人心灰意懶興致不高見人總是冷冰冰像死了老娘般的麵孔,才有了外國人對挪威人好吃懶作的普遍印象,才有了中國人到了挪威總是會經曆興奮期、平衡期和失落期並且比到除了日本外的其他國家都要迅速的轉換。

比昂的胃病究竟是否為腫瘤、以及這腫瘤是否惡性,得等到那專科醫生屆時的判斷,而那時會怎麽樣還很難說。所以不少認識他的中國人勸他還不如到中國去診療。至少,中國的那些醫院裏,是不會讓得了急症的病人預約到幾個月後再來看那病的。

挪威,是天堂?還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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