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
漁夫林貴成從親友街坊四鄰那兒借了兩萬多美元將二十二歲兒子阿煌送到了偷渡美國的船上,四十天之後的一個深夜,月黑風高,一行人偷偷摸摸上了岸,在慘烈旅行中一位神秘女人引誘他與她發生了一夜情。
下船,看到高高的自由女神像,“真高啊!” ,背著沉重行李,阿煌自言自語道,被一群人擠到船舷,突然想起,臨行前爺爺悄悄塞給他的一個傳家寶古瓷瓶忘在了船艙,不得不央求同鄉照看一下行李,轉過頭,急匆匆趕回船上,四眼望去,隻發現一條返回的路,走過一個個房間,踏上一級級台階,拐過無數道走廊,無數條通道,猛然發現,似乎穿越了,怎麽也找不見回到船艙的路。一路上沒撞上一個人,耳邊卻傳來紛至遝來的腳步聲。
胡亂敲開一張門,“ 怎麽回事?” 屋裏,一個五短身材的墨西哥大叔用半生不熟的華語問到,“我迷路了。” ,“ 是啊,船很大,很容易迷路,進來吧,你是中國人?” 墨西哥大叔說道。
“ 是的,我是中國人,我來找一個落下的瓷瓶。”
“ 什麽,瓷瓶,沒見過,船上沒有一個瓷瓶。”
“大叔,你行行好,這是我的傳家寶,我不能把它丟下。”
“年輕人,這兒沒瓷瓶,我也不是瓷瓶。”
無意中阿煌抬起頭望了一下海岸,天啊,人都走了,那個照看他行李的同鄉也不在了,上帝呀,我的行李也丟了,在紐約的第一天,阿煌丟掉了傳家的古瓷瓶,隨身的行李,眼下,他沒有護照,沒有身份,沒有一分錢,無奈,隻好回到墨西哥大叔充滿酒味燒烤味的房間。
“大叔,我的行李也丟了。” 老墨搔著濃密黑發,笑到“ 也許,你的東西到了另一個地方,另一個人手裏,說不定能在另一個港口找到你的行李。 好吧,咱們說一說迫在眉睫的事吧,今晚你在哪兒過夜,打算幹什麽工作?” 阿煌回想起來美國的點點經曆,插著手,微笑地對大叔說“ 不知道,我沒錢,沒身份,沒朋友,你是我在這裏遇見的第一個人,我不走了,我可以就住在船上嗎?”, 老墨攤開雙手,大笑道“ 我是偷渡的,難道你要和我一起打黑工嗎?”
第二天,在大學裏學機械的阿煌在船上作了一名夥夫。他一邊洗著盤子,一邊回想著與那位不熟悉的女人在床上的纏綿悱惻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