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酒一杯家萬裏
醉臥他鄉死亦難
祭悼英文泰鬥巫寧坤先生
前天帶女兒去參觀幾個大學,突然在網上看到一則噩耗,說是著名翻譯家巫寧坤先生仙逝客居的美國。一種難以名狀的悲慟,就像被幾十年前發出的一顆子彈擊中,不致命,但是是席卷著記憶深處的時光來的,那種悲慟要一直逆襲倒流。首先定位在了幾十年前的一個雜誌英語世界,然後從模糊的篇章中走出了幾個人名,都還是那麽清晰,其中之一就是巫寧坤先生。
和英文已經闊別已久的感覺,有些記憶很少被勾起,但是卻還是很深地烙在大腦裏的記憶的媒體上。像申葆青,巫寧坤,許國璋這些人名是怎樣都不會忘記的。記得那時候讀巫寧坤先生的英文作品,是那種熏風輕飄過去的感覺,深刻而又清澈,飄忽而又主題明確。大家們喜歡把巫寧坤先生的譯作相比於餘光中先生的譯作。
記憶比較深的就是他對於方li之先生的作品《重訪卡普裏》,記不清方先生的中文原作了,當時隻讀了英文版的《重訪卡普裏》,一路清風拂麵的感覺,心爽神怡,第一次感覺到了意大利的卡普裏島,隨後也認識了那裏的蘇蓮托,從那時起,意大利的島就是藍天白雲,輕音樂飄逸,白色的希臘建築群點綴著連綿疊嶂的綠色群山。”Everything in Capri is so friendly, Look, there are many small animals and small winged insects here, but none of them does man any harm. There are varieties of trees and grasses here, but none is poisonous.”
引用他寄身美國過生日時的一首詩裏的:濁酒一杯家萬裏,醉臥他鄉死亦難,更想到了李商隱的:東風無力百花殘,一種貫徹全身的悲哀,不知為何,但是實實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