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許多年,春節大年三十的晚宴,會聚集了一年所有的精華,而撐起這個重任的也一定是家裏最擅長廚藝的。
早年我們家老爸特別講究餐具,刀工,平很講究色、香、味,我們其他人就都是打雜的。我後來也都一直是個打雜跑腿的。
那時侯我們家大年三十的晚宴,一定會有梅菜扣肉,是一道老爸的精細手工製作,切的薄薄的十厘米左右的五花肉,規則地擺在碗裏,在上麵放上夏天時曬幹的豇豆,幹菜,蒸熟後,扣在瓷盤裏是非常美觀的,吃起來的口感是肥而不膩。在那個年代,肉是定量供應的,老爸喜歡肥肉多過瘦肉。這道菜是老爸一生的最愛。
四川菜酥肉,是有肥有瘦的拇指大小的豬肉,外麵灑上澱粉,然後在雞蛋裏泡一下,放在油鍋裏炸好,倒入已經燉好的海帶湯鍋裏,味道極其清香,這曾經是老媽很多年裏一直的保留節目。
想想我們家的大年三十晚上,好像很少有雞鴨類的食物,也許隻是一種巧合,印象中沒有什麽特別與它們有關的故事。
後來開始在磊的父母家過春節。大年三十的晚宴大都是小萍忙活,其他人幫忙。小萍做事特別麻利漂亮。說起來如此多的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現在想想也是很有壓力的,可是好像她從來都是這樣的愉悅,轉眼就是滿滿一桌年三十豐盛的晚宴。
磊的老爸做的風幹雞,是我曾經吃過的最美味的菜之一。按現在的標準,雞是走地的土雞,吃糧食。在臘月裏,去掉內髒,保留皮毛,把所有的香料放入其中,掛在屋簷下,讓臘月的寒風慢慢地入味,直到大年的三十晚上。
再後來我們越走越遠,而那些年的美味漸漸就變成了回憶,曾經習以為常,以為來日方長的,其實轉眼就已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