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球之旅】搶跑 《送別》中文十 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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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是一首由李叔同根據美國音樂家約翰·奧德威的歌曲《夢見家和母親》（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的旋律、以及日本音樂教育家犬童球溪所翻譯的日本歌詞版本《旅愁》後，再以中文寫成歌詞的歌曲。

關於“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的確實創作日期，一直都有不同的解釋。其中一個說法是創作於1851年，以表達南北戰爭期間對家鄉和母親的思念，以及對戰爭的傷感。然而，南北戰爭始於1861年，如果歌曲真的是因戰爭而有感而作，那絕對不可能於戰爭前便作成。因此“寫於1851年”這個理由便變得不可靠。

現時於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圖書館內，收藏著一份“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的印刷版樂譜，標示出版年份為1868年^[1]，與WorldCat上所的記錄的年份吻合^[2]，相信是較為可靠的年份證明。此曲曾於美國國內廣為流傳，及後傳至日本，於1907年被正於新潟高等女學校任教的犬童球溪將其配以日文歌詞，並取名為《旅愁》。1905年至1910年期間，李叔同於日本留學，期間他接觸到了《旅愁》，他被歌曲的旋律所打動，並將犬童球溪的第一段歌詞翻譯為中文：

更ふけ行ゆく秋あきの夜よ　旅たびの空そらの わびしき思おもいに　一人ひとり悩なやむ 戀こいしや故郷ふるさと　懐なつかし父母ちちはは 夢路ゆめじにたどるは　故郷さとの家路いえじ 更け行く秋の夜　旅の空の わびしき思いに　一人悩む

西風起，秋漸深，秋容動客心 獨身惆悵歎飄零，寒光照孤影 憶故土，思故人，高堂會雙親 鄉路迢迢何處尋，覺來夢斷心

回國後，因一次其好友許幻園前來話別而有感，借其日本籍妻子春山淑子彈奏《旅愁》時，重新將其配上新詞，並取名《送別》，以表達對許幻園的憶念^[4]。

長久以來，於中國國內皆以為《送別》是由李叔同所創作的歌曲，這或許是基於目前能找到的最早有聲版本，是1916年3月11日，由美國新澤西的勝利留聲機公司（Victor Talking Machine Company）的作品^{[注 1]}，由當時的美國男高音歌唱家伊萬·威廉姆斯演唱的黑膠唱片。因此形成了為英文版本比中文版本更遲出現的錯誤觀念。

 

《送別》的歌詞類似中國詩詞中的長短句，有古典詩詞的文雅^{[注 2]}，但意思卻能平白易懂；同時又能讓中文歌詞與原來的曲調互相配合。由於歌詞表達出作者對許幻園辭別的憶念，因此被視為一首驪歌。

現時最廣為流傳的一段，是由李叔同的學生豐子愷親自手抄，並收錄於《中文名歌五十曲》的版本：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林海音在1960年出版的小說《城南舊事》中，最後一章《爸爸的花兒落了》提及了主人公在畢業典禮上演唱這首歌的情節；書中和改編的電影中的歌詞包括了上述第一段的第一句及第二段餘下部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