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有人替我打水
(2006-03-05 12:10:55)
下一個
剛進大學的時候,由於可以住宿舍,感覺很新鮮。懂事以來頭一次離開家,和五個同齡女孩兒住在一起,既陌生,又好玩。雖然我家離學校很近,大約隻有20分鍾騎單車的路程,但是,我爹我娘還是不會知道我幾點睡覺,幾點起床,吃了啥,幹了啥,我管那叫自由。
可是,自由也是有代價的。比如,我們每人都有一個水壺。要熱水的話,就得自己提著水壺到水房去打。在家從不幹活的我,也得每天吭哧吭哧的提著水壺下樓,再溜達到水房,人多的時候還要排隊,夏天的時候還很熱,打水的時候還有被開水燙到的危險,打了水之後還得吭哧吭哧地提回宿舍。幸好我們住二樓,要是住四樓的話,不累死我才怪。
入學沒多久,就有越來越多的女生交了男朋友。每當到了打水的時候,就看見男生們聚在女生樓門口,等待自己的女友們送來空水壺,自豪地為她們打水。更有甚者,為了顯示自己的能幹,連同女友宿舍其他人的水,也一並都打了。
說來也怪,我們宿舍六個女生都沒交男朋友。每次我和室友結伴打水時,看到水房裏擠著那麽多手裏拿著兩個以上水壺的男生,有的女友雖然手閑著,還知道跟著男友去水房做伴。我和室友就羨慕那些女生,不是羨慕她們有男友,而是羨慕她們有人替她們打水。
大學以來的另一件事,就是上晚自習。因為在高中的時候,我沒上過晚自習,也許是沒住過校的緣故吧,總之,我沒有那個習慣。每天晚上,室友們都紛紛去上自習,隻有我在寢室。那時,寢室裏沒有電視看,也沒有電話打,所以每天晚上我都早早的洗漱完畢上床睡覺了。臨近考試那會兒,我深感複習考試的重要性,於是也背上書包,跟室友們去上自習。
這一去才發現,原來找個自習室居然會那麽困難。室友帶我去了她們平時最常去的一個大教室,也是我們係上大課的那個大教室。到了教室,才發現有很多我們係的同學都在這裏自習。不過,大家都很安靜,所以我的高跟鞋“嘎達嘎達”的走路聲,時不時的會惹來一些目光。害的我隻好掂著腳走路,也盡量避免自己進進出出的,吵到大家。唉,上晚自習真痛苦啊,好象失去了自由,和大家比起來,我是個坐不住的人。
後來,考試前,我就會固定去那個大教室自習。一天晚上,我在自習室裏看書,前麵坐的是二班的幾個男生,其中一個高個子忽然回過頭來對我說∶“你到門口去一下,有人等你呢!”我半信半疑,他們也都不小啦,又和我不熟,不會再玩小孩子的把戲了吧。正在猶豫,那個高個子又說∶“快去吧,真的有人在等你呢!”。
室友坐在我身旁,隻是看了我幾眼,好像也沒什麽反對的。於是我掂著腳,小心翼翼的走出教室。二班的趙明亮正倚在牆邊,見我出來就看著我。一定是他在等我了,雖然算不上認識,但我知道趙明亮和那個高個子的家夥是一夥兒的。
“是你找我嗎?” 我走過去對他說。
“嗯”,他雖應了,但沒有立即說下文。
“那你有什麽事兒?”
“咱們一起出去走走好嗎?”
“。。。”,我無語,實在是沒心理準備。
“就走一會兒。”
“可是我還得看書呢,沒時間出去走了,有什麽事你就說吧。”
“其實也沒什麽,你沒時間就算了。”
“噢,那我回去啦。”
對於這件事,我還真是沒心理準備,所以,說的也都是實話。至於對趙明亮同學的印象,我隻覺得他好象是有點吊兒郎當,象個大少爺似的,一點也不成熟穩重。當然隻是印象,我們根本就沒有接觸過。要說條件,趙明亮絕不比我差,不曉得他被我拒絕是什麽滋味。也許他的朋友會罵我“眼睛長在腦袋上了” 呢。
回到教室,坐下來繼續看書,直到要鎖門了有人趕我們才離開的。室友們在路上盤問到底誰在外麵等我,出了什麽事,我就說是趙明亮要我和他出去走走,我沒答應。室友們隻是笑笑,沒有打趣我。回到宿舍,已經很晚了,發現還要去打水,我開始抱怨∶“哎呀,還得打水,要是有人能替咱們打水就好了。”室友小芬一臉嚴肅的挖苦道∶“今天,倒是有人想替你打水來著,可是讓你拒絕了呀!”,然後全體其他室友哄堂大笑起來。好啊,這幫家夥,一定是想犧牲我一個,幸福她們五個,沒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