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初中-回不去的少女時代

初中三年，是我學生時代最輕鬆，快樂，無憂無慮的三年。學校離家很近，騎車大概五分鍾吧，走路也不過二十分鍾而已。中午不僅可以回家吃飯，還可以睡個午覺，對於現在來說，簡直是一種奢侈的享受。那會兒在學校，不用努力學習，成績也不會差，還能討到老師的喜歡。最重要的是，有很多好朋友，每逢下課就可以一起鬼混，八卦男生，女生，某男生和某女生，本班的，外班的，本年級的，低年級的，甚至高年級的。我和我的死黨們，大都屬於晚熟型的，所以我們最熱衷的話題，就是談論學校裏的美女，而不是帥哥。我們最喜歡做的事兒就是找樂子，不惜惡作劇作弄別人，包括被我們看上的小美女們。 那個時候，初中早戀已經很常見，隻是此“戀”非彼“戀”。多數男生，女生以有女朋友，有人追，證明自己的“優秀”，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可以想象，那時候的戀愛，並不是衝著親密接觸去的，可以以我姐的數個早戀經曆為證。所以，和時下的不上床就不叫談戀愛的觀念，還是有著不小的區別的。當然，也有極少數例外，那是在得知同班的一個美女因懷孕而留級之後，才總結出的。不過，純潔如我，根本不知道，也不好奇她是怎麽懷上的，隻是覺得可惜，這樣一個美女從此就是別的班的了。說實話，我也不曉得自己是太晚熟，還是太沒虛榮心，我壓根兒就沒羨慕過那些有男朋友，有人追的女生。相反，我還有些害怕有人追，生怕是我無意中說了什麽或是做了什麽，才把人家“勾引”來的。那時候的封建思想是哪來的呢？真是Totally no idea! 初中時另一個常見的現象，就是學校裏的小混混們，仗著能打架，肆意追逐校園裏的漂亮小女生們。先不說我夠得上夠不上漂亮小女生的頭銜吧，即便是夠得上，也沒人敢冒冒失失的慕名追我。當然不是因為我是母老虎啦，隻是我姐在那片兒的小混混裏，也算是小有名氣，不是誰都敢惹的。雖然我姐不是我們學校的，可我們學校裏的混混們對她也都是有耳聞的，他們在我麵前也就是探頭看看，會意的笑笑，內部指指點點而已。那時候，我還是頭一次以有個“小玩兒主”的姐姐而驕傲。尤其是我姐接我下學的時侯，校裏校外的混混們都碓在校門口，看到女生出來的時候就打口哨，還根據女生的姿色，相應地吐出一些汙言穢語來，當眾調戲人家。我出來呢，一看到我姐，就興高采烈的跑過去，搭上我姐的自行車回家了。混混們一般是沒屁可放，要放估計也是個蔫兒屁，嗬嗬。 就這樣高高興興的過了三年，沒想到在臨畢業的時候，四班的一個眼睛男生原本打算向我表白來著。既然是原本，就是實際上沒有表白。至於是為什麽，天曉得！也許是被我嚇著了？被我噎著了？被我的反應搞迷糊了？也或許是發現我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總之是沒聽到他說“想和你交個朋友”那樣的話。還記得那是個空氣親新的上午，同學們畢業前最後一次來學校，領到了集體的畢業合照，還相互交換著一寸黑白小照片兒。也許是因為年紀小，畢業時沒覺得一點兒傷感，反而像過節了一樣充滿喜慶。也許是因為考上了理想的高中，那時的我也沒覺得有一絲的留戀，抱著“明天會更好”的態度和希望，隻想多騙到一些美女照片兒，恐怕重點高中就沒那麽多美女了吧！老公要是知道我竟想著這些，一定說我變態了！其實他該偷著樂才對，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和他一起欣賞美女，從不怪他多看美女幾眼，隻會怪他不叫上我，我可是但凡有美女必和他分享的。我也決不會逼著老公說我比她們漂亮，而是乖乖的承認她們就是比我靚。 所以說，看美女並不是男生的專利。不過我們對美男的漠不關心，到是有點講不通。也不是我們個個兒對美男不感冒，其中一個叫可兒的，算得上美男美女“通吃”。也許小女生們，都暗地裏多看幾眼帥哥，不好意思和大家分享吧，記憶中，也隻有可兒和我提到過帥哥。有一次，她告訴我，在學校裏看見了一個美男，說美男長得及象新加坡電視連續劇《調色板》裏的男主角。後來她還指給我看過，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大眼睛。模糊的記得，有一次在圖書館，我和可兒正在看雜誌，大眼睛和幾個男生也來了，他就坐在了我旁邊。不過他們幾個，一看就不像是來看書的，故意大聲說話引別人注意。大眼睛還算是老實點兒的，隻是小聲對我說∶“你要是有不認識的字，可以問我”，我隻好“奧”了一聲，哭笑不得。沒想到管理員來了，不問青紅皂白，指著我們這邊說∶“你們再大聲說話就都出去！”，惹得其他人都以為，我們倆兒和他們幾個是一夥兒的，無端的遭到了一些白眼兒。 後來，在學校組織的一次文藝活動中，才知道大眼睛是我們學校高中的。當時也知道了他的名字，隻是覺得用大眼睛更習慣一些。那次，他和幾個男生唱了首《十七歲女生的溫柔》，場下一片沸騰，因為他們是唯一一個敢唱流行歌曲的表演者，雖然事後遭到了學校的嚴重批評，我倒覺得，那首歌唱得還真不賴呢。 寫到這裏，我開始對人的記憶感到震驚，我怎麽還記得這麽多幾乎是２０年前的事兒呢。如果不是想寫寫，一定記不起那麽多的。現在才有點體會“記憶如潮水般滾滾兒來”這句話。再回到四班的那個眼鏡男生吧，他和美男是根本不沾邊的，我當然是沒有理由注意到他了，頂多是見到了知道他是四班的，那還是因為四班有我的死黨的緣故。在初中的最後一天，就在我剛從車棚裏取了自行車出來的時候，那個四眼兒叫住了我，我一看是他，一個我三年沒說過話的外班男生，很納悶兒。他問我能不能放學回家和我一起走，我正著急和死黨們放學後鬼混呢，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是找我表白的，於是說∶“我還得跟別人一塊兒回家呢，你有什麽事兒呀？”他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我猜想一定是哪個小混混兒托他給我姐代個小條什麽的，就說∶“是不是有人讓你給我姐傳條兒呀？有就現在給我吧，別人還等著我呢”。他還是一幅為難的樣子，最後說∶“也沒什麽，你著急就先走吧”。我覺得他莫名奇妙的，不過也沒想太多。 那天之後，四班的朋友問起那個四眼兒是否找過我，我很驚訝她怎麽會知道。原來是朋友的朋友告訴她說，那個四眼向人打聽我住哪兒，是想追我來著。這都哪跟哪呀！原來這麽老實巴交的男生，也敢追不認識的女生呀，還真讓我大跌眼鏡了！後來我才漸漸發現，越是不認識的男生，越是敢直截了當的表白，而認識的男生則隻會拐彎抹角的暗示，讓你連拒絕的機會也沒有！ 初中三年呀，一晃就過了，雖然短暫，可那段時期交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永遠的朋友。無論我上了哪所高中，哪所大學，以至於後來出國，到了哪所城市，她們都一直聯係著我，讓我對初中那段時光的記憶，一直延續至今。我隻想說∶青春萬歲！朋友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