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煙花

無論男人性還是女人性,最終都不過是“人類孤獨最純粹的形象”
正文

潸然淚下

(2024-02-03 14:34:01) 下一個

伊萊娜內米洛大斯基

Irène Némirovsky

她出生於一九0三年,基鋪的一個烏克蘭猶太銀行家家庭。十月革命後,她移居巴黎,憑借小說處女作《大衛。格德爾》登上法國文壇,其剛勁有力的文風令讀者難以相信作者是一位年輕女性。後來,她又創作了《舞會》《庫裏洛夫事件》《伊莎貝爾》《獵物》等多部小說。二戰爆發後,內米洛大斯基開始逃亡,創作變得既艱難又危險。一九四二年夏,她在奧斯維辛集中營遇害。未完成的野心之作《法蘭西組曲》跟隨她的長女德尼斯挨過了戰火於

00四年出版,獲得當年的雷諾多文學獎,內米洛夫斯基也成為唯一位憑借遺作獲此殊榮的作家。

 

她其中的一本書,是關於契訶夫的,《契訶夫的一生》。

這本書的尾聲寫得特別好,我已經讀過好幾遍,但每讀一遍,都會潸然淚下。

淒美憂傷的文字,曆史與現實的交織,天在看,一個生命的遠去;大地上,時光凝固著兩個風中攙扶的憂傷的女人,定格了人間的真情和溫暖………。

我把原文放在這裏,相信詩意淒美的文字會靜靜的碰觸你的心靈。

 

 

 

 

 

 

                       尾聲

 

      歲月流逝。俄羅斯經曆了 日俄戰爭,戰敗,以及一九0五年革命。此時,是一九一四年,又一場更為恐怖的戰爭來臨,第二次的戰敗,和一場更為殘酷的革命也正在逼近。馬克西姆高爾基此時住在芬蘭,生著病。一天夜裏,他回憶起逝去十年的朋友契河夫。他寫道:

 

 

 

       我已經連續五天高燒,但我還是不想入眠。芬蘭灰蒙蒙的細雨給大地蒙上一層潮濕的塵土。大炮對著朱諾堡轟炸•••夜裏,探照燈伸長舌頭舔著雲朵??這樣的景象是恐怖的,它讓人無法忘記施展這場巫術的妖魔:戰爭。

       我剛剛在讀契河夫。他若不是在十年前去世,如今也可能死於戰火。他的心中將充溢著人類的仇恨,早早死在戰爭的毒手之下。我想起了他的葬禮。

 

 

 

     這個受到莫斯科溫柔愛戴的作家,棺材被放在一節綠皮車廂裏,車門上用碩大的字母標記著:牡蠣。人群中有一部分人,稀稀落落地聚集在火車站,卻是因為錯認為這是從滿洲運回的凱勒爾將軍的棺材。於是他們吃驚地看著人們在軍樂聲中給契訶夫送葬。當他們終於明白是自己弄錯了的時候,一些樂天派開始微笑,而後傻笑起來。在契訶夫的棺材後麵,緩緩前行著一小撥人———如此而已。我尤其記得有兩個律師,都穿著嶄新的皮鞋,戴著鮮豔的領帶———好像剛剛訂婚。我走在他們後麵,聽到其中一個,瓦西裏 •馬克拉科夫,正在談論狗的智力,另一個我不認識,正在炫耀著自己的別墅如何舒服,附近的風景妍麗。一個穿著何美紫色長裙的貴婦,撐著花邊小洋傘,正試圖說服身旁那個戴老花眼鏡的小老頭:啊!他真的非常非常地親切,而且那麽幽默!〞老頭從喉頭發出一聲咳嗽以示懷疑。天氣悶熱,塵土飛揚。一個肥碩的憲兵騎著一匹肥碩的馬,趾高氣昂地走到了隊列的前麵。

 

 

      然而,在無動於衷的人群裏,契訶夫的妻子和母親緊緊地偎依著,相互攙扶。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當中,契訶夫曾經真正深愛過的,惟有她們倆。

 

戰爭讓人心荒蕪,這兩張我手機拍攝的照片,是我讀完後的視覺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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