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啊,錢理群老師已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了!
人生如夢,錢老師說過,他的一生就是追逐夢想的一生。他把人生與夢想分成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
從小到青年,是完全充分做夢的階段 ;第二階段是從青年開始走向社會到中年,這個階段是現實和夢想碰撞、交錯、掙紮的階段;第三階段返老還童,在收放自如、進退自如的境界中從容做夢。
可人生也多風雨,采訪中,關於母親 、關於父親、關於決定不要小孩的秘密,觸動著我的心。他對母親的評價以及母親臨終前的那句話讓我的心沉重又悲涼!
他的外公
他的父親
錢天鶴(1893年2月27日-1972年8月20日),男,農學家、現代農業科學的先驅者,中央農業實驗所的主要創始人。1913年,赴美國康奈爾大學就讀,1918年獲農學碩士學位。1919年回國,任金陵大學農科教授兼蠶桑係主任。抗日戰爭時期從事農業行政工作,對發展大後方農業生產,特別是糧棉生產有重要貢獻。台灣光複後,置身台灣,參與農業政策和實施綱要的製定,對恢複和發展台灣農業發揮了重要作用。1949年去台灣。晚年投身金門、馬祖兩島的農業建設,成績卓著,甚受兩島人民的愛戴。1972年8月20日去世。出版有《錢天鶴文集》。
他的母親是“半新半舊(錢理群語)”的從小受過良好教育(包括英文教育)的家庭主婦
1949年,這一家人的命運改變了
當時,他母親的娘家人不支持去台灣,母親和後麵三個年幼的小孩就留在了南京(大的哥哥、姐姐已長大),父親帶著三哥去了台灣,從此“生不團圓,死各一方”,當時錢老九歲。
這是曆史的重負,也是錢家的悲劇,父母、五子三女的命運沉重又悲涼。
1949年以後,留在大陸的母親和孩子遇到了如何看待父親、如何對待父親的問題。
缺席的父親,真的能不存在嗎?采訪中,錢老師這樣講訴父親,1960年錢老師從北大畢業被分配到貴洲教書,
,他把父親的照片放在箱底,從來不拿出來看,但他說:“在貴州那樣一個孤獨的絕望境界裏,覺得父親在心裏還是一個安慰”。父親啊,你重來就沒有真正缺席,也不可能真正缺席!錢老說:“其實我對父親沒有什麽印象,但是他的存在是決定了我以後的一係列命運”。
兒子的命運,罪孽、懺悔、痛苦、秘密………。都因為父親的一張照片。
放在箱底的父親的照片,後來被發現了,居然還保留著現行反革命的照片,這是多麽大的罪狀!後來平反時,錢老師幾乎沒有猶豫就把父親的照片燒了,因為他當時覺得“這照片給我帶來了無窮的禍害”。醒悟之後的錢老,把燒掉父親的像當成一生犯下的罪大罪孽,他說“親手燒掉自己父親的相片,這成了我一生中最大的懺悔、最大的一個痛苦”。這也是錢老和夫人決定不要小孩的秘密。這個“秘密”的背後應該有著無法言說的傷痛、應該有著對“父親”這個角色的恐懼和糾結、應該有著揮之不去的喪失父愛的悠長惡夢…………。
可錢老和夫人的房間四處都是他們從世界各地收集的娃娃,娃娃一個挨著一個………。
關於母親,錢老是這樣評價的:“我母親是一個偉大的女性”。
49年以後,過去的官太太,突然從天上掉到地上,但他母親都從容應對。她把丈夫的所有照片和證件都上交了,從此絕口不向任何人談丈夫,一直保持沉默。其實後來丈夫通過很多人想和她聯係,想繼續給錢,她都一口拒絕。
她每天沉默著,坐在一張舊藤椅上不停的織毛衣,錢老說“她了不起,一切由我來承擔,不傳到下一代,不影響下一代”
臨終前,她說了一句話:“我這一輩子總算沒有連累你們”,聽到這裏,我鼻子酸酸的………。
49年以後,她始終沉默著,不停地織毛衣,心中的恐懼、委曲、孤單、痛苦真的在編織中化解了嗎?
幾度風雨,幾度春秋,多少悲涼、多少堅韌………。
後來查看資料,錢老的父親去了台灣後,終生未再娶。
沒有再娶,心中一定裝著對岸的妻兒,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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