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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川黔連環案: 第三十八節

(2023-07-02 09:36:42) 下一個

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川黔連環案

作者: 八峰

 

第三十八節

 

淩晨四點半鍾、東麵的山巒後剛剛出現一絲朦朧魚白的時候,兩輛吉普車駛入了盤縣西火鎮的劉官村,在西火鎮派出所片警的帶領下,周源和王自強帶領的刑警們來到了姚昌霖情婦劉倩英的家裏。包圍之後、警察們破門而入,從臥室裏床上抓住了逃亡數日的姚昌霖;從床鋪下麵一個長旅行包裏,找到了從翟福生家堂屋客廳的牆上被人盜走的那幅山水國畫。

周源打開畫卷先看了看、然後向坐在床頭發呆、滿臉沮喪的嫌疑人問道:“姚秘書,一小時前、原昌達貿易貨棧的經理羅洪斌已經被捕;根據他的交代和我們調查掌握的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你作為翟福生的主要助手、在大山鎮地區販毒團夥中所扮演角色和所犯下的主要罪行——細節將會在你被捕後所麵臨的審訊中被弄清楚;我現在想問你的是:翟福生被殺的那天晚上,你為什麽要冒險進入他家堂屋的客廳裏盜走這幅山水字畫?”

“嗯,出事幾天前的一個晚上,我幺舅(注:指翟福生)憂心忡忡,他跟我說——如果他遇到了什麽不幸的事情,就要我想辦法取走這幅字畫;我不明白、問他為什麽?他說這幅畫能夠拯救我的性命!”

“哦?這畫還能夠救你的性命?為什麽?”王自強眉頭一皺。

“我也不曉得,幺舅當時就是那樣跟我說的、也沒告訴我為什麽。所以,那天晚上你們到我幺舅家裏去抓他的時候,我當時就躲在他書房的夾牆裏麵,通過朝向客廳這邊牆上的窺孔看到幺舅被人害了,幾個警察也都跑出堂屋到後院去抓凶手了,我就想起幺舅跟我說的,大著膽子出來跑進客廳裏頭、先關了電燈然後偷走了這幅畫、又通過書房裏頭書櫃下麵的夾牆入口進入暗道裏逃走了;您現在也看到了——這就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畫嘛,我真的不知道它有什麽用處?還能救我的命?”鎮委會秘書沮喪地搖起頭來。

“嗯,那你知道是什麽人殺害了你幺舅?或者說想要殺死他呢?”偵探追問道。

“不知道,”姚昌霖搖搖頭、又咬了下嘴唇說道:“但是我想——這件事一定跟嚴家大院脫不了關係!”

“嚴家大院?你為什麽要這樣說呢?”

“幺舅在世的時候,確實做了一些壞事,就像你們所說的在本地組織人員走私販賣毒品,但他也是聽命於嚴家大院,對他們怕得要命。”

“哦?他聽命於嚴家大院的什麽人?你又有什麽具體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些年來翟福生是在嚴家大院的指示下組織實施了大山鎮乃至黔西地區走私販賣毒品的活動呢?有什麽能夠證明你幺舅的死與那嚴家大院有關?”

“證據?哈—— 我,我沒有什麽具體的證據,”姚昌霖搖頭痛苦地慘笑著說道:“我不知道嚴家大院具體做了些什麽,幺舅每次去那兒都是獨自前往,回來也絕口不提他去那邊的事情;我隻是這些年來聽他說起過一些事情;才知道他搞販毒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很害怕嚴家大院裏那個老頭兒,對他總是言聽計從,不敢有一點造次。”

“老頭兒?哪個老頭兒?是那個姓鄧的老幹部嗎?”

“不知道,我從來沒有進過嚴家大院,也很少見到那個老幹部;”姚昌霖搖搖頭:“但是我聽幺舅的口氣,他說的好像是嚴家大院裏麵的那個老花工,說他厲害得很、還會殺人!”

“老花工會殺人?哼,你不要轉移目標——老實說吧:張成是被誰殺死的?還有在落魂坡樹林裏推下大石頭暗殺派出所所長靳惠民——是不是你?還是你幺舅翟福生派出的什麽殺手?”王自強忍不住問道。

“不是!”姚昌霖抬起頭來瞪著眼睛大聲叫道:“這兩件事跟我和我幺舅一點關係都沒有!張成暴露後是靳惠民跑來通知我幺舅的,他離開大山鎮那天晚上也是由靳惠民安排的;我幺舅沒有派人去殺張成;楊繼龍被捕以後,我幺舅害怕他再供出羅洪斌和靳所長,當天晚上還專門去了一趟嚴家大院,回來以後就跟我說靳惠民的事情不用我們操心,要我趕快去找羅洪斌,盡快轉移存放在昌達貨棧庫房裏的剩餘毒品、銷毀所有的罪證、把現場偽造成失火事件,以此來安排羅洪斌的脫身。”

“用來冒充羅洪斌的那具屍體是怎麽回事?你們從哪裏弄來的?”

“那死者是在泰興煤礦打工的一個外地民工,坑道塌方事故時不幸被砸死的;因為泰興礦是我們鎮辦企業,出事之後礦裏首先就向我報告了,我當時把這件事給壓下來了,還準備晚上告訴幺舅的,結果他一提出偽造失火現場、設法讓羅洪斌脫身的時候,我就想到了利用那具屍體來搞個金蟬脫殼來迷惑你們;結果。。。還是被你們發現了。”

 

姚昌霖被民警押送離開後,周源把那張被姚昌霖盜走的山水畫鋪展在桌子上仔細查看起來,定國和王自強也圍了上來。

端詳了半天、王自強搖起頭來說道:“看來看去——不就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畫嘛,這畫裏能夠有什麽秘密?居然還能救命?”

“翟福生一定是在這幅畫裏隱藏了什麽重要的秘密——能夠在一旦出事時保全他性命無憂的秘密;可到底是什麽東西呢?你說,這個秘密會不會是被人隱晦在了這畫裏的山水瀑布、人物樹林、抑或是題寫的文字之間?”定國盯著畫麵問道。

“我看不像,”偵探沉吟著搖了搖頭:“這幅畫是‘滌心齋翁’很早就贈送給了翟福生的;作畫人應該是是嚴家大院的主人鄧長鑫;按照姚昌霖所說、翟福生對嚴家大院非常懼怕卻又不得不從,他所藏匿的秘密一定是對嚴家大院有巨大威脅的東西;我非常仔細地查看過了畫麵,還對著陽光透視了畫麵背後的畫裱,不像是隱藏有什麽特殊的信息;如果真有什麽秘密、肯定也是被翟福生藏起來了——等等;”周源突然抓起了畫幅上端安裝著拴係絲帶銅扣的畫杆仔細查看起來,口中自言自語:“不太對頭啊;”

 

“有什麽不對頭的?”定國、匡雲鬆和王自強都看著偵探的舉動問道。

“你們看,這裱好的畫幅有上下兩根畫杆,下麵這根圓形粗一些的叫卷軸,上麵這根截麵呈方形的叫天杆,上麵嵌有用來穿掛畫絲帶的銅扣;通常天杆是木質的、而且要比卷軸細得多,可是這幅畫的天杆卻是銅製的——上麵的兩個銅扣是焊在天杆上的,而且尺寸也比普通的天杆要粗得多;其質量與體積的比重也不對——應該是空心的;”偵探說著拿出來一把小刀、割開了纏繞在畫幅上端天杆上的裱頭、取出了裏麵的銅質天杆,然後拿在手裏掂量了一下、扭頭對助手叫道:“龍超,你快去弄把尖嘴鉗子來!”

幾分鍾後,龍超找來了一把尖嘴鉗子,周源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畫裱上天杆的一端,從銅質天杆中空的內部裏竟然倒出來了幾個小指頭般粗細的紙卷。

“啊!?這裏麵真的藏得有秘密!”圍著偵探的幾個人眼睛都瞪圓了。

周源拿起了其中一個紙卷輕輕展開,抽出裏麵大小和顏色都不相同的幾張紙頁查看起來。看著看著、他眉頭舒展開來、嘴角也露出了微笑:“嘿嘿,這個翟福生果然留了一手!”

“都是些什麽記錄啊?”匡雲鬆急不可待地問道。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些紙頁上所寫的是自八三年以來翟福生等人接受嚴家大院主人——滌心齋翁的指示組織進行的毒品販運活動記錄,包括每一次的進貨與出貨時間、毒品種類與數量,貨源分送地點,驗貨結果及儲存保管,各次毒資收集清點後的交付;以及相關人員包括靳惠民、張成、姚昌霖、羅洪斌、楊繼龍等人的分成付款等信息。這麽說吧——這些紙頁上詳細記載了以大山鎮為中心的地下販毒團夥近年來的運作活動、分布窩點、相關人員以及毒品販運的規模和相關毒資的數量與流向!”周源滿意地說道:“也難怪翟福生把這些信息藏得如此隱秘——這些都是能夠將嚴家大院置於死地的重要證據!”

“太棒了!”匡雲鬆和王自強都高興得揮舞起了拳頭:“有了這些證據,咱們就可以直搗黃龍——去找那個嚴家大院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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