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
作家、作曲家
男性和女性喜歡看的電影和小說不一樣，這不是一種歧視的說法，而是說明男性和女性的審美角度不一樣。河邊對成人和情色作品的審美有一些獨到見解，就從這裏談起。當然，《燕無心之隋唐》本身跟情色作品沒有關係。之所以要談情色，完全是因為河邊對情色這個話題比較熟悉，有些感想等一下會用到《燕無心 之隋唐》上麵。
一般的成人情色作品中，女性都很美，但是男性就不一定了。比如說，針對女性觀眾為主的軟色情作品《紅舞鞋日記》係列，《花花公子》聖誕DVD等等，裏麵的女主角美到幾乎完美無缺，美到看起來不真實，男主角也都是帥哥。這很好理解，一對情侶睡前看看這種軟色情作品很養眼，兩個人各自想象認同自己就是片子中的男女主角，培養情緒，等一會兒好做兩個人愛做的事情，簡稱做愛。
有一類片子乍一看不好理解，就是日本的一些“硬色情片”（Hardcore Porn），裏麵的女主角依舊漂亮，但是男主角又矮又醜，腆著個肚囊子。導演是怎麽想的？這種片子為什麽會有市場？道理是這樣的：很多觀眾都是普通人，長得不象帥哥。事實是，淪落到經常看成人片而不是自己去實幹的觀眾其美醜度在平均值以下的可能性比較大。比如，河邊的長相就在平均值以下，所以一直不敢貼出自己的照片。這類片子的意義在於，它們可以讓不帥的男觀眾想象自己也可以象片子中的男主角那樣有機會零距離和負距離接觸那些夢幻美女。不難想象的是，這類片子應該很少會有女觀眾欣賞。作為女觀眾，看一部片子往往會跟片中的女主角認同，想象自己就是那個美得不得了的女主角。這時候，看到女主角遭到那樣一個醜男蹂躪，感覺就象自己受到蹂躪。這樣的片子，女觀眾是斷然不會欣賞的，除非她有受虐或者負罪情節。女性讀者如果有什麽認同或不同的意見，歡迎提出，讓我得到第一手的資料。
說了這麽多題外話，總結一下，河邊要說的意思是，男性和女性在欣賞一部作品時的心理是不一樣的。大致說起來，男性和女性都會把自己想象成作品中的人物。不同之處是女性讀者/觀眾會把自己當作作品中的女主角去體會她的感受，去享受被人愛，被人照顧，從而感覺到自己的重要性，完成這個審美升華的過程。而男性讀者/觀眾喜歡把自己當作作品中的那主角去策劃，去行動，去征服，去遠征，去建功立業，去漂流，去磨練，去遭受磨難，從而體會到自己的重要性，完成這個審美升華的過程。說簡單一點，女性讀者/觀眾重視體驗作品中女主角的感受，要的是被愛被寵的感覺；而男性讀者/觀眾重視行動，他要的是主動的策劃和出擊，要的是建功立業的結果，而不是被動的感受。河邊可以想象，荷馬史詩，十字軍遠征，和《魯賓遜漂流記》那一類作品，是男性讀者愛看的。而《傲慢與偏見》，《飄》，和《簡愛》那一類作品則會吸引到很多女性讀者。當然，男性和女性審美差異不是絕對的。男性讀者之間的審美差異，女性讀者之間的審美差異同樣會很大。另外，有相當多的作品，男性和女性讀者都喜歡看。
現在回到《燕無心 之隋唐》這部小說，如我標題所指出，這部小說完美地刻畫出男人的夢想。一身本領，文武雙全，建功立業，美女如雲，上天保佑，大丈夫為人知此，夫複何求？這部小說的主題是典型的男性主題。男主角是個智勇雙全，運氣超好的帥哥，天上地下的外星人半外星人和地球人美女至少三四人為他癡迷。據作者2010的冬天自己透露，男主角還能當一把皇帝。河邊實在想不出做男人還有什麽比這個更過癮的事情了。有些人幻夢想自己能做第二個比爾蓋茨，或者是成龍李連傑，或者是諾貝爾獎得主。但是這些夢想跟統一全國，得到地球美女和外星美女圍繞保護相比，實在算不了什麽。讀《燕無心之隋唐》，感覺自己就是那個總能逆境逢生，克敵製勝的驍勇戰將，真有一種立馬橫刀，氣蓋山河的豪邁感覺。觸動了每個男人心中都潛伏著的，但是被每日生活無奈的掙紮所吞噬掩蓋的英雄情結，這是《燕無心之隋唐》吸引男性讀者的必殺技。
在海外原創論壇，隻能吸引男性讀者的作品是火不起來的，因為海外原創的女性寫手和讀者比利很高，她們支撐了海外原創的大半邊天。《燕無心 之隋唐》也吸引了很多女性讀者跟讀。這部小說裏有外星美女米尼娜，半仙天心，多才多藝的媚兒，聰明明理的楊吉兒，女性讀者盡可以發揮想象力，把自己設身處地當成其中一個，想象自己跟燕無心的互動。相信大多數人更願意自己是天心或者米尼娜。
值得一提的是小說的文字功力。依河邊個人看法，真正好的文字是那種讓人視而不見的文字。就是說，看故事時隻看到故事，覺得故事就該是那麽講的，都沒注意到故事是通過文字表達出來的。真正好的文字不會嘩眾取寵，不會搶了故事情節的風頭。我們在美國有時候會被美國人誇英文很好，但是真正從小就在美國生活的人的英語是不用誇的。流暢適當的語言成了一個載體，本身不再引起人注意，讀者看到的隻是故事，這才是文字的高境界。讀《燕無心 之隋唐》，河邊就覺得這樣的故事就應該這樣講述出來，根本沒有刻意注意到其文字。所以說，作者運用文字的功力已經達到相當的高度。
純粹的講史，會有些枯燥。將曆史添油加醋改寫成風月故事，也隻能吸引肥皂劇愛好者。《燕無心 之隋唐》加入了外星人和穿越的元素，使小說陡增了一絲新意。老實說，我一開始是奔著穿越來讀這篇小說的，對作者遲遲不寫穿越還有些著急。但是後來讀著讀著，發現沒有穿越的故事本身就很有看頭。慢慢地覺得，作者加入了外星人元素，也有寫穿越的計劃，但並沒有把重心轉移到這些花樣上麵，而是繼續把那個隋唐故事娓娓道來，這樣的寫法才是真有大家風範。另外，燕無心有那麽一個絕招叫旋風斬，一殺一大片，但作者並沒有讓燕無心有事兒沒事兒就來幾個旋風斬。要是老是隨便就斬它幾大片敵人，那還不如讓他從基地帶一把機關槍穿越到隋唐時代呢。
《燕無心 之隋唐》還沒有寫完，就在這裏寫上讀後感了，大家要說了，這個河邊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但是，換個角度看，我這麽一感，對作者也是一個敦促，讓他把“安放”什麽的放一放，先來照顧一下燕無心。
說一點題外話，一年前，世人癡唑唑寫了一篇沉甸甸的槍貼在海外原創，那是他第一次在海外原創上帖。我看到他寫的那篇東西從內容到文字都非常老辣，就針對他的半篇寫了一篇形式很獨特的讀後感《文化差異造成的悲劇，讀“沉甸甸的槍”》，逐行評論和注釋他寫的對話背後的意義。世人當時就覺得有知音了，感動的一塌糊塗。於是世人留了下來，後來還被我們拉著當了一陣子版主，分擔我們的工作。這一篇讀後感又是針對半篇小說寫的，這也算我寫讀後感的一個特色吧，想在看到全文後寫讀後感的讀者肯定沒有我發的快。我百忙之中寫這麽一篇挺老長的讀後感，就當是對他當版主幫我主持活動的一個回報吧。
從前有一個人寫了一篇又臭又長不怎麽樣的小說，編輯沒讀完就拒了。他很生氣，問編輯沒有讀完怎麽能判斷小說不好，編輯說“遇到臭雞蛋，你嚐一口就知道了。有必要把整個雞蛋都吃掉嗎。”河邊以為，對於好的作品，就象嚐到一個清香的茶葉蛋，嚐一口就可以出去吆喝，“這哥們兒的茶葉蛋很不錯。”不必等到把整個茶葉蛋都吃完再下評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