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關在隔離點的小朋友A還在跟街道交涉,因為居委會要求居民交出每家的鑰匙進門去做“消殺”;
為了確認這件事情是個別的土政策還是有普遍性,我專門再去問了別的已知做過消殺的小區B,結果對方的說法是疾控隻轉運了陽性的,然後對陽性的家裏和上下左右的鄰居進行消殺,但鄰居是陰的呀——所以鄰居拒絕的情況下就沒有繼續做了,而且肯定是在鄰居在場的情況下進行,沒有說把陰性鄰居也拉走。因為B社區所有陰性鄰居抱怨的都是消毒水味道太重家裏一塌糊塗等等,還擔心因為消毒水濃度太高導致自己中毒,這都說明他們沒有因為要做消殺就被拉走。
這是為了確定“消殺”的邏輯是怎麽樣的,還有如何執行的。
但馬上B那邊又開始吐槽他們那裏的新情況了,居委會倒是坦坦蕩蕩地發了一條關於他們小區作為防範區提級管理(按照管控級別)的文件,上麵有居委會的紅圖章,裏麵還提到一旦出現新的感染者,不僅要把感染者轉運,還要對同樓層及上下鄰居一起轉運——於是問題又來了,轉運誰是誰說了算?難道不應該是疾控而且隻有疾控說了算嗎?
於是我跟B那邊說了我的看法,就是轉運誰隻有疾控可以做決定,居委會跟街道都無權決定轉運誰或者隔離誰。
於是問題來了,街道跟居委現在到底膨脹到了什麽地步?以後會不會還一直這樣膨脹下去?
這裏不討論對錯和道理,隻討論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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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我在這裏寫東西時間不算長,經常根本就不開評論。這段時間涉及公共事務的多了,考慮後開了一部分評論,但既然是博客那就是我的地盤。如果評論讓我覺得不適我就會刪除的,讓我不適的人我會拉黑——大不了我再關了就是,這個空間對我來說主要就是用於記錄,交流是第二步的事情。
......所以不要自找沒趣。
居委借口未報備扔掉居民團購食品,剛好是呼應你的標題,事後還大言不慚發聲明護犢子,盡顯權利傲慢。
都是為了體現製度優勢大佬麵子,至於韭菜就隻能自己多擔待了:)
至於說別的城市清零怎麽樣,我想實際上就是當地人覺得可以承受甚至覺得好,那別人也就沒必要多說什麽;但反過來如果上海人覺得不滿意,那外地人同樣沒什麽立場來要求上海人接受他們的標準和說法。
說起管理,我看中國人普遍都不願被約束,不光是上海人。據我有限的觀察,農村人更加我行我素。文明社會肯定需要秩序,當然管到什麽程度還需要智慧。
再往深裏說的話就又牽涉到怎麽認定生命價值的問題了,大陸現在的邏輯是隻要你不是死於新冠肺炎就無所謂,如果你沒死?那掉多少體重多抑鬱多難受放棄了多少其他生命價值就更沒人在乎了......這不是把人當作人,而是把人當作圈養的動物。
所以天朝就這樣無限製清零清下去?清個五年十年?恐怕最高層自己都不敢這麽說吧?
個體人如果允許自己被他人無限製“管理”,那早晚都會走到這一步。所以我從來就不喜歡那種“管理”他人的視角,也許這就是上海人很多時候跟大陸內地格格不入的原因之一吧。
簡單來說吧,一個大係統,如果各個小係統還能維持反饋還能自我糾錯,那確實能混一陣子,但也無法抵擋大係統自身的根本性滑坡(比如內地人口大量湧入發達地區這已經被證明無解了);如果小係統的反饋和糾錯能力都沒了,那就不用往下說了————現在的居委會和街道不就是這樣嗎?這是換一批大學生就能解決的嗎?
我對國內居委會沒有特別的了解,不過20年疫情初期的時候我在北京,那時候也有些防控措施,居委會安排了進小區賣菜送快遞,我感覺還挺有序的。我離開之前還選過業主委員會,但後來聽說不知怎麽吵架解散了。小區居民動輒幾千人,自治不容易,有居委會總好過沒有。
修邊補鍋式的思路現在在大陸不吃香了,流行的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至於基層管理信息化什麽的,恕我直言,我個人根本不認為社區需要什麽居委會的管理,恰恰是因為不敢放開讓居民們自己管理自己要用居委會這種機構來控製,才會最後導致整個機構受到越來越多來自上方的牽製壓力和摻沙子導致主基崩潰————為什麽說崩潰?居委會是居民自治性質的組織,結果搞一堆根本不是本地人的來管,無論學曆多高能力多強,又有什麽用呢?要花多少錢來養這些心不在這裏隻為錢的人?都是過客心態流寇作風,弄一群蝗蟲白眼狼來對當地搞殖民麽?外來人員管理基層的死結不在於他們的能力,而在於他們沒有要把地方搞好的心。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放10年前你說的這些沒準還有上海人會抱有幻想,現在已經太晚了,這座城市已經永遠回不到歲月靜好的氛圍裏了。
封城對不對我不知道,清零我還是讚成的,尤其是國內老年人大多不住養老院,很容易感染,也不可能把他們集中隔離起來。共存的話醫療資源很懸。
還有一點讓人迷惑,上海已經這麽商業化了,封控為什麽不允許電商賣貨,而要搞什麽政府大禮包?給居民發錢網購,政府監督一下物流,然後集中力量幫不能網購的居民,不是更省事嗎?當初武漢封兩個月也沒見餓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