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MW是那樣一種女生,如果給寫實風格又有嚴重潔癖的畫家做模特,作品一出,觀者會覺得畫家的潔癖“失蹤”了。
長得黑的,還可以是黑珍珠。長得月莊,卻不大有得補救。倘若在嘴巴和鼻子之間再添一顆相思果(紅得發黑了),便成全了一副媒婆相。想來倒也並不違和,都關乎男女。都言此預示一生衣食無憂,作為F(avorite)物質+i美的科代表,幾番思來想去,大一的暑假,姑娘還是將這顆大過紅豆且飽滿欲滴的大痣連根拔掉了。
臉懷過大痣的女生就是與眾不同,走起路來,一側身子堅定立場,另一側則劃起水來,緊密配合著的,是那高低成陡坡的肩膀。有沒有感到一股懷舊之風迎麵撲來?想象你走進無人問津的江南小巷,走走停停間,一扇年久失修的薄木板門映入眼簾,上邊的折頁螺絲已鬆動得快要掉了。在風裏,但見那門板傾斜著,忽扇著來了又回,回了又來......
姑娘的門牙內卷得厲害,上麵一顆以"擠"了出來獲勝,算是"黃"出了格格的地位。彼時尚未盛行塑料美人,否則姑娘的牙齒一經矯正和美白,就沒了替BMW言誌的機會了。咱這姑娘凡事一心向上,什麽學習啊,容貌啊,入黨啊,才藝啊......you name it. 無奈上遊非力爭之必得之的,雖則如此,姑娘始終不忘初心——我乃BMW。那年開學她靈機一動,在新學期的選修課上當了一回自己的上帝,而朗誦,就是那“打開的一扇窗”。“他覺得我能給他甜頭吃,帶我去電台錄了節目。”中文係的哪位“叫獸”?倒了黴還是中了彩?末了成了無從知曉下文的舊事。至此,又不得不說說BMW之音。上酸菜的侍者之名、蔥心兒綠之色、一管所剩不多的牙膏被最後一次使用時相伴之動作,在姑娘聲音響起的當兒,都會一股腦兒地湧將上來。對的,翠翠的,接地氣的很。
截個屏聚焦腦門兒和眉毛,會誤以為誰惡作劇,弄了土地公公來“裝相“。潤發洗發水在姑娘這裏收效甚微,那一頭鏽發黑得中西合璧的,張飛+風滾草,一根筋地立著“營養不能屈”的logo,看了讓人不禁暗想:可以考慮為西部片代言的。
BMW的皮膚蚯蚓般散發著泥土的氣息,有著每寸體表皆像生產過的肚皮之母性質地+讓瑜伽大師都自歎弗如的時刻保持之放鬆狀態+優質窗簾之極致垂感。書袋留給老夫子去掉,姑娘隻負責以己青春之膚“掉“些個”肉袋”出來。
雖然死活無緣於研究生的稱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姑娘讀大學時在鄰近學校下的漁網倒是可以收口了。網裏裝著可視作武大畢業的郎君,一位對智商和身高等身的讚美尤為敏感的工科生,待電話粥煲到合適溫度,事情四腳落地了,姑娘便直奔皇城。當年陪同她下網的女同學頭大嘴大臉盤兒大,雙頰的雀斑因而顯得小巧而團結。妥妥地當了BMW的陪襯,既始終不曉得這陪著喝酒裝醉的舉動“very 大頭“,也就爽快地答應了在婚禮上再做“伴娘”。“伴”的盡是好事,且還成了雙了,大頭同學確是冰雪聰明的好人。
痣、智或誌,或痣化成了智、誌,已無需深究。重要的是,閃耀著“ZHI惠“”之光的姑娘成了她學習過的所有班級的大人物。離家的一路上,BMW笑得翠花碎了滿地,家鄉的采油機點頭送別,恭賀這匹馬終遇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