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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y和她的父親與母親(一)

(2005-12-07 23:07:55) 下一個
Katy和她的父親與母親(一) Katy終於登上了去美國的航班,她將在斯坦福大學完成生物學博士課程。麵向大海,春暖花開,朋友們形容Katy的心情。回首過去的兩年,考托福,GRE,申請學校,同時還要準備在中國的碩士畢業論文答辯,其間還經曆母親重病,手術後病情還算穩定。由於母親的疾病,Katy一度打算放棄出國,但深明大義的母親仍然支持女兒出國留學,“學好真本領,再回來報效祖國,家裏還有爸和你姐呢,再說你看我現在不也蠻好的嗎?”。Katy在國內接受了典型的傳統教育,不管是家教還是學校教育。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教師,父母親培養了一對優秀的女兒。大女兒秦露佳在一家外企做地區經理,事業蒸蒸日上,其丈夫李濤也是公務員,一年前小兒子呱呱墜地,Katy羨慕姐姐愛情事業雙豐收。孝順的露佳為父母買了在一套住房在城中心。Katy認為作為丈夫應該象父親一樣,為官兩袖清風,為人作風正派,講原則。盡管父親也有不良煙酒嗜好,不愛做家務,但總的來說還是好父親。 來到美國,Katy發現兩國的教育差別大太,不停的考試,每次考試都要算成績的,因此,不能蔬忽每一次考試,還有做不完的presentation,討論課也特別多,每天得看很多文獻,在這裏學習的人都特拚命,包括美國人。好在Katy英語還算好,三個月內基本適應了這種教學方式。盡管如此,Katy也是不到淩晨三點不收工,她做了學習計劃,希望能在四年內拿到學位。同時,Katy還在老板的實驗室是做RA,除了參加華人組織的中秋,國慶和新年Party外,Katy基本沒多少閑暇時間。在新年Party上,Katy認識了Jun,Jun也和Katy一樣,從中國到美國念書,畢業後已工作好多年了。看上去陽光而挺拔。Jun認定Katy是他的夢中情人,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還有善解人意的心靈。Katy也蠻喜歡他,畢竟身在異鄉為異客,孤獨漂泊的感覺還是有的,Jun的關心就象陽光一樣的溫暖。每到周末,Jun都會為Katy做好一周的菜放在冰箱裏,他知道Katy沒時間做家務,Katy周末也盡量安排幾個小時陪Jun戶外活動,每到這時Katy的天真活潑讓Jun感歎:“就象爸爸帶女兒去玩一樣。”Katy心裏也想,Jun也蠻正直的,在朋友圈子裏還沒有不好的名聲,這點象爸爸。一年下來,Jun向Katy求婚,Katy在征得父母的同意後答應了Jun,並且決定在Katy的生日定婚,就在下月。 父親讓Katy發現一切都變了。“你爸爸和保姆搞到一塊了,被我當場發現,他不但不覺得可恥,還罵我打我,他以前從沒打過我,還說社會上都這樣,沒人管這種問題。你爸從沒犯過這種錯誤。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但我不知道怎麽辦,你暫時不要告訴你姐,我再勸勸你爸,人都有犯錯誤的時候,隻要他能思悔改,我幫助他改正錯誤,也是很好的。你不要想得太多,一人在外要多注意身體。”Katy愣在電話的另一端,不可控製地全身發抖,思緒也回到了過去:保姆是父親執意要雇的,他的理由是他和母親年紀都大了,需要照顧,但媽不同意,媽是愛整潔的人,總是把家裏弄得幹幹淨淨,遷就爸,做他愛吃的飯菜。後來媽病了,媽仍不同意雇保姆,但爸以媽病了為理由讓我和姐說服媽同意雇保姆。我和姐成了父親的幫凶!但我根本就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爸,年過六旬的優秀共產黨員身上。媽對這個家是全心全意地付出。對公婆也很孝順。小時候家裏窮,媽媽總是精打細算,記得小時候肉不是天天能吃到的,常常上餐吃剩的肉媽總在下餐和著鹹菜豇豆一起炒,還蠻香的,很送飯,成了我最愛吃的菜。阿公有時會到城裏來,他在我們家吃過早早的晚飯才回鄉下。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中學時我在家裏承擔做飯的任務。阿公到城裏的那天,不管爸有沒有在家,媽總要去餐館炒一份肉給阿公,我為阿公做早晚餐的時候也常規地在剩下的肉裏加鹹豇豆。我還以為媽會誇我節約,沒想到媽回家發現肉裏有鹹菜豇豆,就告訴我,以後阿公來就不再加豇豆進去了,一是因為豇豆硬,阿公咬不動,二是因為農村生活條件比我們更差,讓阿公多吃些肉。小時候飯裏總要加一些粗糧,比如紅署等,媽盡管不愛吃,但總是說愛吃粗糧,把米飯留給我們。媽年輕時很漂亮,媽的同學告訴我我比不上媽年輕的時候,那時候媽身高1米65,健康豐滿,辮子粗又長,不僅成績好,也是學校的文體尖子。連爸也這麽說,“你媽年輕時打藍球那三步跨藍別提有多漂亮。”那爸為什麽會變呢?Katy繼續在想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問題。媽撫育了兩個女兒,把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給了父親,贍養阿公阿婆,送走阿公。少時夫妻老來伴,當一個女人奉獻了一生給了丈夫,拖著病體走入暮年,而自己用生命愛了一生的丈夫卻另尋新歡,而且明目張膽地在一個屋簷下同居,對已是顫弱的身體拳腳相加,而她丈夫的新歡卻在此時幸災樂禍地又唱又跳,奉獻了一生的女人應該是怎樣的心情。Katy的心痛到極點,她無法想象被自己父親折磨著的母親的處境。媽生病時沒告訴父親真相,隻說病了,那時爸還流了眼淚,那眼淚一定是假的。已是淩晨了,Katy無法靜下心來睡覺,身體仍在不住地顫抖。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人都有衰老的時候,等我老了的時候,Jun還會不會對我好?Katy不禁突然害怕起來,害怕婚姻,害怕自己重蹈複轍。下月就要定婚了,怎麽辦? Katy想不出辦法怎樣幫助母親,她決定告訴姐,和姐一起想辦法。露佳也象Katy一樣地驚呆了,父母是兩姐妹的驕傲。露佳打算將母親接來和自己一塊住,母親不同意,“你爸已經錯了,我不能讓他一錯再錯,讓我將你迷路的爸說到正道上來。”那保姆和露佳一樣大年紀,而父親已65歲,這明擺著小保姆騙財啦,當然了,這房子這麽好,雖然老頭子是老了點,退休金隻有一千多,但一個女兒在美國,一個女兒做老總,也很好了。保姆在打自己的如意算盤,父親卻以為是自己老當益壯,魅力無窮,迎來了第二春。露佳想起一段順口溜:把六十歲男人的思想搞亂,家庭搞散,身體搞壞,財產霸占。這男人也傻逼,就讓這些遊手好閑的壞女人騙著並快樂著,曆數落馬下來的高官,有多少不是和女人有染?道德都上哪去了?黨性都去哪了?父親以前為官時廉潔奉公,更不用說近女色了。露佳是紅學迷,中學時讀<紅樓夢>,父親堅決製止,說那是淫書。父親自己怎麽卻晚節不保“淫亂”起來了?露佳怎麽也不肯相信。也許象媽媽說的那樣,隻是迷了路,迷路的人隻要有人指明了方向不就回到正道上來了?露佳祈禱父親迷途知返,讓家裏和睦如初,父親還是原來的父親。走著看吧,但露佳還是擔心母親。一顆心懸在半空。母親生病在醫院手術時沒讓父親去醫院照顧媽,想著父親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別讓父親累著了。那時Katy正辦簽證,正好有時間在醫院24小時守護。Katy掛念母親,父親還告訴Katy,有保姆在,有他在,還讓Katy放心呢,怎麽變得就這麽快?那一切都是假的?露佳也琢磨開了。等些日子吧,說不定有雲開日出的時候呢。露佳在惶恐不安中等待柳暗花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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