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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天亦老,兩情相悅卻不能相守的愛,是何等的遺憾與折磨。
這種隻能相愛不能相守的愛情故事,也發生在著名作家張愛玲小姐身上。
若思念有形,那麽就如張愛玲在《小團圓》中寫到的:雨聲潺潺,像住在溪邊,寧願天天下雨,以為你是因為下雨不來。
張愛玲
可這一句話其實並不是寫給自己第一任丈夫胡蘭成的,而是寫給她的第二個鮮有人知的情人——桑弧。
身為著名作家的張愛玲發表的《小團圓》、《金鎖記》、《傾城之戀》等作品都在當時炙手可熱。
她對愛情的探索過程中,將自己的認識都融入了作品中,隨著紙張之間的文字流動傳遞給讀者。
發表作品後,版權費、出版費、稿費都是一筆筆不菲的收入,按理來說如此豐厚的收入會有比較滋潤的生活,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張愛玲
已婚的張愛玲將她的大部分經費收入,以婚後共同財產的名義,都給了自己丈夫胡蘭成。
而胡蘭成作為張愛玲情史最重要的一環,影響張愛玲許久。
當時的胡蘭成風評並不好,甚至還有“文化漢奸”的稱號,更過分的是在他外出躲避風頭期間,還四處拈花惹草,有了多段婚外情。
縱使張愛玲發現之後感情破裂離開了他,兩人也沒有徹底決裂離婚,可能是還有對胡蘭成的愛沒能讓自己狠下心來。
因為胡蘭成頂著“文化漢奸”的名頭,故將身為夫妻二人的張愛玲也卷入其中,沒有人敢收錄她的作品也沒有人敢收錄,最終自己也落得一身清苦。
張愛玲
以寫作來維持生計的作家,沒有人收錄作品相當於是斷了收入的來源,生活幾乎沒有了基本的保障。
在之後的生活中,張愛玲的生活異常艱難,甚至有段時間每日喝西柚汁來飽腹度日。
這樣一段時間過後,處於生活的巨大壓力下,張愛玲不得不主動尋求翻身的機會。
目前的棘手事件,是需要錢來保障生活,所以她不惜賣掉自己作品的版權費將自己的小說改成劇本,而參議如何將小說編譯成劇本的重要人物,就是桑弧。
桑弧
桑弧,本名李培林。此時的桑弧已經是上海一名小有名氣的編導,所以這個劇本的編譯工作由他全權負責。
張愛玲與桑弧在商議集會上,通過老板的介紹正式認識。
因為作者、編劇以及其他重要人員,在商議小說編譯劇本時,難免要熟悉彼此,方便項目溝通。
在這種商議集會上,平日裏在家寫作,不擅長人際交際的張愛玲,顯得格外的拘謹,心思細膩的桑弧發現了沉默不語的她,端起紅酒上前準備與她攀談。
桑弧
而身著愛爾蘭風格的格紋毛呢大衣,臉上堆滿笑意輕鬆搭訕的桑弧,並沒有獲得張愛玲的認可,甚至覺得他有一些輕佻,便沒有過多的回應。
桑弧也十分的識趣,默默坐回了位置與她一同陷入了沉默,沒有言語的動作卻像是一種另類的陪伴,這一行為也深深震驚了張愛玲。
在之後的日子裏,由於談論劇本的需要,很多次都要去張愛玲的住所商議劇本,桑弧怕與張愛玲獨處時,她會感到不自在,所以每次去也都會帶上助理一起。
本來對編劇沒有信心的張愛玲,在桑弧的鼓勵下,堅持走完了這條路。
張愛玲
他的很多話語都給了她莫大的鼓舞,久而久之,張愛玲對桑弧輕佻的印象也有所改觀。
隨著劇本改編的大功告成,張愛玲與桑弧的感情,也迎來了質的突破。
1947年,以張愛玲小說改編的電影《不了情》登上熒幕。
影片一出,本來創作生涯岌岌可危的張愛玲再次名聲大噪,又重新進入了讀者的視野。
票房的飆升,以及觀眾對影片的喜愛程度,讓桑弧準備趁熱打鐵,想與張愛玲接著合作下一部《太太萬歲》的劇本。
《太太萬歲》
在影片的拍攝和交流過程中,他們的關係越走越近,剛開始還帶助理的桑弧,後來也逐漸獨自與張愛玲,在其住所獨處商討劇本。
日子一長,作為導演的桑弧,和作為編劇的張愛玲的流言蜚語,也鋪天蓋地的傳開。
一個是年紀輕輕、事業有成的帥氣青年,一個是集才華與美貌於一身的美女編劇、作家,他們的舉動,也逐漸走進大眾的視野之中。
因為一場戲而生一段情的事件,在演戲的圈子中並不少見,張愛玲與桑弧也因此擦出了愛情的火花。
《太太萬歲》劇照
可這絢爛的愛情火花,注定在胡蘭成的影響下生在暗處。
雖然胡蘭成在其他住所,有了婚外情,但畢竟張愛玲與胡蘭成還沒有離婚。
一旦向公眾承認他們的戀情,必定會對兩人都造成名譽上的損失,帶來輿論壓力,更重要的是,對兩人之後事業上的發展,必然會有所影響。
至於究竟什麽時候張愛玲和胡蘭成離婚,桑弧也在其中做了催化劑。
當時張愛玲和胡蘭成的事桑弧也多多少少有過聽聞,二人的私事也沒有了解很多,既然兩人已經在一起,難免會對張愛玲的過往有些好奇。
比張愛玲大四歲的桑弧,竟和天真的大男孩一樣一直問著她:噯,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而張愛玲並不想讓桑弧得知太多過往,總是以調皮的口吻搪塞到,倒像小時候看電影,看見一個人出場,就趕緊問“這是好人壞人”?
桑弧有時抱著張愛玲對她喃喃自語,形容她像隻大貓一樣捉摸不透。
出於桑弧對好人壞人問題的執著,張愛玲再也難捱心中的愧疚和深情,回答桑弧說自己是個好人,然後張愛玲懷著愧疚,將一紙訣別書寄給了胡蘭成。
張愛玲
桑弧得知此事後,在平日的相處中,也沒有對這個問題太過於糾纏,與胡蘭成訣別之後的張愛玲,在這份感情中也少了一份對桑弧的愧疚,也不會讓他感覺患得患失了。
此後,張愛玲與桑弧的感情不斷升溫,愛情就是這般神奇會改變一個人,張愛玲也不例外。
本不注意自己形象的她,因為桑弧的一句話,開始在自己的臉上塗脂抹粉,出門逛街看電影時臉上,也不乏厚重的妝容。
而作為導演的桑弧,看待她的妝容像審視舞台妝容一樣,一會兒告訴她臉上有一塊沒有補粉,一會兒告訴她臉上出油都浮粉了,妝容顯得很糟糕。
張愛玲畫像
這樣的“直男”回答,不免讓心思敏感的張愛玲感到尷尬,可這又何嚐不是逐漸接受對方的過程。
就在二人的感情升溫迅速的時候,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張愛玲與桑弧的甜蜜時光。
這位不速之客不是別人,正是張愛玲的前夫——胡蘭成。
胡蘭成在收到張愛玲的訣別書之後,不知出於怎樣的心理,又來找上了張愛玲,他們再一次見麵已經沒有了在一起時的熱情。
胡蘭成
張愛玲隻是臉上十分平淡地問了一句為何到訪,胡蘭成也隻是回答單純地想見一麵。
他們來到客廳,張愛玲為他沏好了茶,兩人坐在一起,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熱情和吸引力,場麵一度沉默。
一通電話打破了僵局,是桑弧的來電。
張愛玲的前夫在場,使得她平日裏歡喜地交談變得慌張,竟還有些語無倫次,心思細膩的桑弧也感受到了張愛玲的不安。
他預料到了胡蘭成的到訪,張愛玲的慌張也印證了他的揣測,所以隻留下了一句現在不方便的話改日再談就掛掉了電話。
劇照
坐在客廳的胡蘭成也十分的好奇,電話那頭是誰,會讓張愛玲如此慌張不安,是男是女,又是什麽關係。
胡蘭成想要答案,張愛玲卻覺得已經是前夫,無需知道更多,便隨意搪塞了個理由。
胡蘭成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她的變化,沒有了熱情,也沒有愛他時的種種表現。於是,他拿出自己現女友,小康的照片給張愛玲滿懷愛意的介紹。
果不其然,張愛玲表現得異常平靜,就像波瀾不驚的海麵,這讓他知道兩個人,已經不可能了。
張愛玲看了看照片上清秀的麵容,並沒有氣憤,也沒有像其他太太們一樣,一把扯壞照片,隻是慢慢地放在桌上,表示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為這樣的行為感到痛苦,可現在變了,也不會了。
剛要引出原因的胡蘭成,被張愛玲所打斷,她故意沒有說為什麽改變,因為一切都變得沒有必要,甚至覺得和曾經愛過的眼前人,讓她覺得坐得太近都渾身難受。
當晚,張愛玲將另一間房讓胡蘭成睡,也就是這什麽都沒有發生的一夜,讓兩個人都感悟到,彼此已經成為了彼此的過去,未來不會再有交集。
胡蘭成第二天離開後,張愛玲帶著自己對愛情的真誠,將一切都告訴了桑弧。
張愛玲(左一)
桑弧這大男孩一般的男友,知道後吃醋是必然的,張愛玲趕緊向他解釋道,自己跟他都沒有握手,桑弧也賭氣地回答,就應該什麽都不讓他碰。
此事過後,小情侶都回到了當初的熱戀期,可是溫文爾雅的桑弧,也依然沒有公布自己與張愛玲的戀情。
桑弧為了不讓張愛玲,受前夫的影響背負罵名,張愛玲也擔心自己的遭遇,會影響桑弧的事業。
張愛玲期待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沒有外人幹擾,自己一直幸福。
張愛玲
她發現自己停經兩個月並暗自竊喜,以為自己有了和桑弧的愛情結晶,生活即將走向巔峰的她,還不知等待她的是深淵裂穀。
欣喜的二人為這個即將到來的小生命,都感到無比高興,桑弧也特地請了醫生為張愛玲做檢查。
可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停經的原因,不是因為新生命的到來,而是張愛玲自己的子宮頸折斷導致的。
至於為什麽會這樣,醫生也說大概率是,不正規的人工引產導致的,並且以後很有可能,不能再生育。
張愛玲
這樣的消息對於張愛玲來說,猶如晴天霹靂,在這個思想還未完全開放的時代,自己身為一個女人,不僅不是清白之身,還因為這種事不能生育,讓她再無顏麵對桑弧。
張愛玲也萬萬沒想到,本以為已經與胡蘭成斷得徹徹底底,卻最終也沒能逃過他的影響。
聽到醫生此番說辭,桑弧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隻是靜靜地沉默,可就是這悄無聲息的沉默,讓張愛玲覺得比怒罵責怪更加紮心。
張愛玲希望他說些什麽,哪怕是罵她責怪她,也會讓她心裏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心裏還有她。可惜的是沒有,有的隻是沉默,與剛遇見他一般,隻不過這一次不是震驚而是慌張。
張愛玲和桑弧
在之後的日子裏,桑弧安慰她自己並不介意這件事,可真正在意這件事的是張愛玲自己,她無法說服自己接受殘酷的現實,本就敏感自卑的她,為此徹底擊碎自己僅有的自尊。
她開始刻意地疏遠逃離桑弧,一個在愛情裏一心想退出的人,另一方也是留不住的,縱使花費了再大努力。
直到後來張愛玲默默地離開,桑弧似乎也很理解並沒有做出挽留。
就這樣消失在彼此的生活中整整三年,當她再次見到自己所愛的桑弧時,故作平靜地問道結婚了嗎?對方的回答是:已經結婚了。
桑弧(中間)
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竟掀起了張愛玲心中的巨大浪潮,她看到報紙上報道的桑弧,和一位美麗的女明星喜結良緣的消息,內心無比刺痛。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愛之人,已經與他人白頭偕老,心裏怎能不痛。
再之後他們沒有過多的交談,張愛玲也隻是默默地離開了有桑弧的傷心地——香港,出國開啟自己的隱居生活。
在國外張愛玲遇到了第三個心動之人——外國作家賴雅。
張愛玲賴雅
戲劇化的是,本以為自己不能懷孕吧的張愛玲,懷上了賴雅的孩子,隻是因為當時的經濟問題,不得已打掉,隨後在異鄉結束了自己隱居平淡的一生。
回首張愛玲感情的過往,大抵逃不出照片後自己寫下的那句話:“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但她心裏是歡喜的,從塵埃裏開出花來。”
有的人一生都在回首往事,可真正的故事永在明日。遇到真愛千萬珍惜,也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Z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