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學堂軼事--89

張文娟說：“老宋，你這麽做有點不厚道吧？明顯地過河拆橋啊！我這麽多年為學校，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像塊抹布一樣，用完就被你們扔了，你就這麽對我？”

張文娟講到功勞苦勞，宋家祥也不愛聽了，心想這麽多年也沒虧待她，她為所欲為，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她說了算，已經很給她麵子了。想了想，開口說：“學校要發展，不得不走這一步，你也明白，這幾年學校有很多問題，必須徹底改變才能發展。”

“少跟我講什麽大道理，你們有私心！”

宋家祥氣得笑了，說：“學校就是我私人的，我有私心怎麽不對了？”

“好，既然你說到這份上我也無話可說，我算認識你了！”張文娟說完氣呼呼地往外走。她還想著去找別人，不會誰都像宋家祥這樣不講情誼的！可是很快她發現自己想錯了，現在的人真的都是這麽沒情沒義，隻有她是個傻瓜！

張文娟離開宋家祥家就去了一個副會長家。把宋家祥父子的行為講了一遍，講她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她張文娟，從建校的時候就在，十多年了，她為學校付出了辛苦和汗水，如今宋家父子翻臉不識人，置之前的測評結果不顧，執意辭退她 ，她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副會長一直笑容可掬。聽她講完，就說：“文娟啊，我說你啊，年紀也不輕了，還有個那麽小的孩子，該省心就省省心吧，安心的帶好孩子不比什麽都強？學校的事啊，就由老宋他們去管吧。”

張文娟氣得七竅生煙，抖著手指著他，責罵他們的一個鼻孔出氣，然後就憤然離開了副會長的家。

宋凱一回到家就聽說張文娟來吵架了，找到父親問：“她沒怎麽樣吧？”

“能怎麽樣？發發怨氣唄。”

“下次再有人找你就說決定是我做的，信是我寫的，你不知情。”

宋家祥瞪了他一眼，說：“我是你爸爸！”

沒有人再來家裏找，隻是他們父子倆的電話不斷，令他們不勝其煩。宋凱不似宋家祥那麽有耐心、那麽顧及老麵子，宋凱就一句話：學校就打算從新開始，別人接不接受他都要這麽做！

張文娟那天帶著滿肚子的怨氣一回到家就接到了蔡欣潔的電話，蔡欣潔唯唯諾諾地說：“張老師啊，怎麽會有這種事啊，您說我們怎麽辦？”

張文娟沒好氣地說：“什麽怎麽辦？不用就不用啊，離開那破學校活不下去啊？！”

蔡欣潔被噎了回去，她真的很在乎，很需要學校的這份收入。在張文娟那討不到主意，她又打給趙梅，“趙老師，你說這事，真是沒想到啊！”

趙梅一如既往語調歡快，仿佛這是跟她無關。“是啊，看來兒子比老子狠，也算得是青出於藍了，哈哈。”

“你還笑得出啊？咱們怎麽辦啊？”

“這有什麽啊，無非我以後就會悶點，我正琢磨著找點別的好玩的事情消磨時間呢，有什麽呀！”

蔡欣潔很難過，她們誰都不太在乎這份工作，隻有她。她小聲對趙梅說：“趙老師，你要是知道有合適的工作，給我介紹下，好不好？”

“行。”

“你說咱們聯合起來找董事長說說，還能回學校嗎？”

“你傻啊？要願意讓你回去還辭你幹什麽？！找他不是自討沒趣嘛！”

蔡欣潔是在那天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找陳丹瑩的，原本也沒抱什麽希望，打過電話後，更徹底絕了希望。沒辦法，她覺得還是得找張文娟。

又過了兩天她給張文娟打電話，張文娟心裏的氣消了很多，慢條斯理地說：“蔡老師，別著急，我跟孫老師這兩天正計劃著呢，我們手上都有一些私人學生，打算集中起來上課，到時候我們忙不過來就叫你過來。”

“好好，謝謝。一定要叫我啊。我什麽時間都行。”蔡欣潔絕望中終於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放下電話好長一段時間，她都一直懊惱，恨自己愚鈍，孫舒妍和張文娟都私下網絡了自己的學生，她怎麽就一個都沒有呢？不過她也不明白她們是怎麽做到的，孩子們在學校上課，還和她們私下學什麽？覺得自己很笨，一味地埋怨自己很久。之後她忽然想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問題：張文娟怎麽和孫舒妍聯手了？這倆爭鬥了很多年啊！不會是拿她開心吧？她有點慌神了，不好打電話到張文娟那裏查問，就找趙梅打探打探消息。趙梅還是一副大咧咧的樣子，“你還真想找工作啊？我可沒找，還找什麽工作啊，這麽大年紀了，就在家待著完了。”

“哦，還是找點事情做吧，不然不悶嗎？”蔡欣潔說。

“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幹了！那天孫舒妍還找我了呢，她和張文娟準備也辦個學校，和富華搶生源，哈哈，這倆姐妹，還不消停呢。我不跟她們幹，好像夏盈也不幹，人家有書讀嘛，對了，沒找你？”

“呃，聽說了，但是，這事也沒定吧？”

“定什麽啊！她們倆手上的私人學生，她們還是自己教著，再讓這些學生去拉學生，哎呀，說得跟繞口令似的了。你想想這事容易嗎？誰家的孩子不往正經的學校裏送非送到你一個私塾裏來？”趙梅斷定張文娟和孫舒妍的想法進行不下去。

蔡欣潔一點希望的火苗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