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宓女士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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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再見吧,婚姻之四幸福來了,就在隔壁(94)

(2021-02-20 18:05:09) 下一個

當晚郝柏林很晚才離去。磨磨蹭蹭的,心裏萬分不舍,小雨也沒有催他。他把買房的注意事項給小雨寫滿了一張A4紙,又把自己認識的律師介紹給她,似乎還是不放心,又想不出還有什麽可叮囑的,獨自發了一會兒呆,不得不走的時候,他拿著那本《荊棘鳥》和小雨擁抱道別。抱著小雨,他沒像以往那樣嘴巴和手都不老實,隻是在她耳邊說了句“你太狠心了”。

回到酒店自己的房間裏,郝柏林燈也沒開,徑直躺到了床上,他的心從沒像此時這麽平靜坦然。過去的這兩天,在那個幽靜的小村子裏,他和舒小雨說了很多話,他們再不會像從前那樣為兩個人的感情患得患失,焦慮發狂,當兩個人的心被信任充滿後,他們更加彼此依戀更加不懼分離。想到小雨趴在他的膝頭說:“我們不在一起是為了能更好的相愛”時,笑意浮了上來。他起身,開燈,匆匆衝了個澡,倚在床頭翻開了那本《荊棘鳥》。

舒小雨留給許文濤的那封信很短,卻是告訴他一個他無法接受的消息。信上寫道:“老許,我們分手吧。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不適合婚姻,我就打算一個人過了,所以,我們得分手。你對我的好,對我的照顧,我會記得。”

不適合婚姻?這算什麽!許文濤無論如何不能接受這樣的理由,他急著找小雨又找不到。那幾天裏他如行屍走肉,無法用半點心思在自己生活和工作上,唯一的一點精神支撐是新新。想著自己還有女兒要照顧,才勉強打起精神。“不適合婚姻”,不論在做什麽,腦子裏總能突然地就冒出著幾個字,他越發急著找小雨。過了三四天,舒小雨的電話終於能打通了,聽到小雨回應的聲音,他竟有如恍如隔世,不知道該說什麽。小雨自是鎮定的,她知道,僅憑自己找的那個拙劣的借口是說不過去的,她該和許文濤認真地談一次。

蔣佳倩願意照顧新新一個晚上,許文濤和舒小雨兩個人約在了河邊那家烤排骨店。地點是舒小雨定的,她知道許文濤最愛吃的就是那家的烤排骨。兩個人幾乎同時到的餐館,一坐下,許文濤就急切地問道:“是因為新新嗎?”

“不是,跟新新沒關係。我們,還是先點餐吧。”

許文濤無所謂,由著她點餐,由著她安排,他隻想盡快把困擾他多日的問題解決,讓小雨重新回到他身邊。

等待的時候,舒小雨吃起了手邊的一籃鬆脆的蒜香麵包,許文濤看得失神。“你說過要學會做蒜香麵包,以後做給我吃的。”

小雨一怔。“對不起。”

“不要分手了好不好?既然新新不是我們的障礙,我們還和從前一樣吧,從前我們在一起是那麽好。”

“老許,我們在新新來之前就有問題了是不是?”

許文濤點點頭,“我承認,你換工作的事讓我很緊張,我擔心我很快又回到從前的日子裏去,我知道,人的欲望是一點一點激發起來的,是沒有止境的。我對你,沒有太高要求,隻要有一份清閑工作就好了,其它的事情,應該是男人的事情。”

“聽上去我是該感到知足,可是,你的本意,無非是要我的生活囿於家庭,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廚房,過墨守成規的生活,我跟你說,我這幾十年一直就是個墨守成規的人,我太熟悉那種生活了,我好不容易才從其中走出來,老許,我不想再次失去自己。”

許文濤看著她,像是祈求,“我並沒有要你失去自己,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情,你不用花心思考慮。好吧,你工作的事情既已如此,我就不再提了,行嗎?”

“那,我還想買房子呢,已經和房主談得差不多了。”

許文濤感到難以置信,僅僅幾天時間,她竟然把房子的事情也基本搞定了?

“你何必這麽急,把這些事交給我不行嗎?這些事情我不是沒有考慮,隻是,我想再等等,我老板已經向我透露過了,這期合同期滿後,他打算給我一份長期合同,那時候,我才可以去買房子,現在,對我來說買房子時機還不成熟,你再給我點時間,也不用多久,七八個月的時間就夠了,到時你想買哪裏的就買哪裏的,什麽都聽你的。”

“如果我自己有能力做這些,為什麽一定要讓你做呢?”

“那在家庭中你將我置於何地?”

小雨瞪大了眼睛,“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從沒有剝奪你對家庭的責任和義務。”

“男人和女人對家庭的責任和義務還應該有分工的,該男人做的事情就應該由男人做。”

小雨覺得有些好氣,“有法律規定?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家裏的大事都我做了,你擔心你的地位。老許,在這方麵我們認知太不同了,所以還是分手吧,我不想再說什麽了。”

兩份烤排骨端了上來,誘人的香味也隨即撲麵而來。兩個人不再說什麽,都看似專注地切著排骨。小雨想起上次和許文濤一起來的時候,他耐心地替她切好,可今天,她不敢再有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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