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利奧要送,被她攔了回去,舒小雨出了飯店來到大街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情暢快起來。找了街邊的長凳坐下來,給趙冬娜打回了電話。
“哎,冬娜,剛才人多不好講話,我現在出來了,你說吧,有什麽事?”
“小雨,沒什麽事,想找你閑聊。對了,複活節有什麽安排?”
“回國,去把我離婚那件事了結。”
“噢。別太難過,說實話,離了挺好的,那個呂振中,不怎麽樣。”
舒小雨苦笑。
“小雨,其實我們打算複活節去你那邊玩呢,咱們也見一麵,既然你得回國,那就以後再見吧。”
“真遺憾。要不見一麵挺好的,可我這事不辦也不行啊。”
“我明白,你的事一定得盡快辦好,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其實離得並不遠,交通這麽方便。對了,哪天走?定好機票了?”
“嗯,定好了。3月28號走,你需要什麽我回來時給你帶。”
“不需要不需要。你照顧好自己。”
舒小雨和趙冬娜這麽東一句西一句地閑聊著,心情忽然沉悶了起來。這一次回國,等著她的到底是什麽呢?
盡管舒小雨做好了思想準備,可回家後的情形還是讓她傷透了心。
舒小雨這次回國,除了父母沒別人知道,包括鄭海瑩和唐憶喬。她一個熟人也不想見,隻想盡快辦完自己的事。
這是舒小雨出國後第一次回來,到家的最初幾個小時裏,爸爸沒什麽話,媽媽一臉的焦急不耐煩,到了晚上,媽媽才對小雨說:“你好好的離什麽婚?”
“媽,要是好我能離嗎?”
爸爸掐滅煙頭問:“那你說說到底為什麽?”
“呂振中欺負我,對我不好。”
“這麽說是你提出離婚的?”
小雨低頭不語。
爸爸“哼”了一聲,氣哼哼地走了,小雨望著他的背影,心裏難過。忽聽媽媽歎口氣說:“你胡鬧什麽啊,你不工作,呂振中養著你,你就謙讓他一些,你說現在離了婚,你――,唉!咱們家幾代人,還沒有離婚的,你怎麽就……放著好日子不過瞎折騰!明天我給呂振中媽打個電話,手續先別急著辦,你再冷靜冷靜,那邊再勸勸呂振中,小夫妻鬧矛盾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別頭腦一熱就離婚。”
“媽,不行,我們說好了一定離的,你不能給他們家打電話自取其辱。”
“唉,倆人鬧矛盾你服個軟不就行了?非得離婚,婚姻是個物件啊,說扔就扔?你說你三十多了,離了婚你怎麽辦?你還嫁誰去?找個年紀大的離婚帶孩子的,有你受罪的!你冷靜點,好好再琢磨琢磨,不行再跟呂振中談談。”
舒小雨心想自己已經冷靜好幾個月了,“媽,我覺得累了,先睡去了。”
躺到自己的熟悉的床上,舒小雨禁不住落淚,回家了,可是沒人理解她,沒人給她安慰。任憑淚水流著,她沒有絲毫睡意,和呂振中的過去,蒙太奇鏡頭般在腦子裏閃過,刺痛著她的心。良久,她長舒口氣――這種日子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