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雨回來時呂振中正躺在床上,她心裏一驚,眼前的呂振中很不正常。正常的情況是,他應該坐在電腦前打升級,邊打邊罵自己的搭檔是豬。舒小雨太了解呂振中了,無論誰和他搭檔都是豬,他丟了分都是運氣不好遇到了一頭豬。
“振中,你怎麽了?”舒小雨滿心關切,爬上床摸摸他的前額,“沒有不舒服吧?”
呂振中睜開眼睛定定地注視著她。舒小雨一陣緊張,“怎麽了?”
呂振中忽然欠起身要摟舒小雨,舒小雨驚惶中控製不住支撐身體的雙臂,哎喲一聲趴在了床上。呂振中將頭埋在她的後頸處,這親昵的動作令舒小雨愈發恐慌。
“振中,你沒事吧?”她掙紮著推開呂振中,想坐起來又被呂振中抱住。
“小雨,你說這麽久了我們怎麽沒有孩子呢?”
舒小雨長舒了一口氣,“你就是為這個呀?哎呀,我們這才多長時間啊,你急什麽?”
“時間也不短了。我忽然很緊張,我們――不會是有病吧?”
舒小雨笑了起來,一向自信霸道的呂振中竟會在這件事上表現得這麽無助。一時心軟安慰道:“你放心,我們都沒問題的,我保證給你生個孩子。”
呂振中默然。
舒小雨陪著他躺了一會兒,說:“我去做晚飯,你想吃什麽?”
說到做飯,呂振中忽的坐起了身,“小雨,我跟你說,以後我們在飲食上要講究些了,你研究下各種食品搭配,這樣對我們有好處。”
舒小雨笑問:“你是不是又在網上查了吃什麽生兒子呀?”
呂振中不以為然,“那是無稽之談,我是說要保養好身體。”
呂振中像這樣對小雨溫柔說話的情形不多,難得遇到了,小雨便放下心中曾有的不滿,希望用自己體貼溫柔進一步拉近夫妻感情。所以見呂振中這樣,小雨拿出了作為妻子的全部柔情。
“行!我知道了,保證讓你吃得開心!”
舒小雨邊做飯邊和呂振中聊天,說起歐陽文琪去買職業套裝。
舒小雨說:“文琪今天可是吐血了,買了三套職業裝。哦,對了,我還沒跟你說吧?文琪找到工作了,據說公司還不錯呢。這家夥真能保密,該上班了才說。”
“就她?還真找到工作了!”
“是啊,振中,你看文琪也找到工作了,我想,我還是讀書去吧,以後也找份工作,要不然天天這樣算什麽呀?”
“為什麽歐陽文琪找到工作了你也想找工作?有必然聯係嗎?”
“振中,人往高處走,你說我現在年輕輕的就這麽在家待著?像話嗎?”
“是不像話,本來好好的幾個工你辭了,既然待在家裏了就給我生孩子吧。”
“現在不是沒生孩子呢嗎?振中,這次我一定要上學,別攔著我!”
“嘿!舒小雨,剛過幾天舒服日子你又找事!我剛才跟我媽打電話也說了,我們準備要孩子了,而且我家裏都做好了準備要給我們看孩子,你不要想幹什麽幹什麽,顧全大局懂不懂?”
舒小雨苦笑道:“你可真能上綱上線,我讀書也沒什麽錯,趁著沒孩子趕緊讀書,真的有了孩子什麽也幹不了了。”
“舒小雨,你是不是偷偷在避孕?難怪這麽久沒孩子,原來你根本就不想要孩子,你另有打算!”
“我沒有,你別胡說!”舒小雨頓了下,下了決心似的,“以前我什麽都聽你的,這一次,我要自己做主!我一定要去讀書!”
呂振中冷冷地看了舒小雨一會兒,去了洗手間,舒小雨端上做好的飯菜,坐餐桌旁等著呂振中吃飯,心裏像堵上了一塊石頭,兩個人之間心平氣和的時刻總是如曇花一現。她以為呂振中還會發脾氣,可是出乎她的預料,呂振中平靜地坐下來吃飯,什麽也沒說。
舒小雨也不說話,該幹什麽就幹什麽,這次她主意已定,不讀書,自己這輩子就完了。今天下午和歐陽文琪逛街,她才看清了自己危險的未來,心裏著實恐慌,在歐陽文琪的鼓勵下,更堅定了讀書的信心。
晚上舒小雨本想看看以前打印出來的申請表,可呂振中一直坐在電腦前,她不想進一步激怒呂振中,等明天呂振中不在家的時候她有足夠的時間看。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開一本書,籌劃著第二天選專業填表。時間無聲無息地流淌,舒小雨的思緒像飄蕩在時光中一葉小舟。
呂振中關機後挪動椅子的聲音驚動了舒小雨,她放下書,目光迎著呂振中,“要睡覺了?”
呂振中拿起了睡衣應道:“嗯,洗洗就睡。”
舒小雨詫異呂振中怎麽不像以前那樣和她吵架,正在發呆之際,呂振中回頭說:“走啊?”見舒小雨還沒反應過來,呂振中過來擁著她起身,膩在她耳畔說:“一起洗嘛。”
已經習慣了呂振中惡聲惡氣的說話,這突如其來的這麽曖昧的一句竟讓舒小雨一時不知所措。
呂振中覺得這一次舒小雨肯定能懷孕,舒小雨問:“你怎麽這麽肯定?”
“這次各方麵都特別完美,肯定成功!”
舒小雨想真的懷孕了也就不能讀書了,悵然若失。呂振中已睡去,她卻思緒難平,在讀書和生孩子間難做取舍,也隻能聽憑天意了。
可是這個月舒小雨的月經按時到訪,呂振中黑了臉。舒小雨覺得委屈,“這也不能怪我啊!”
呂振中聞言將一本厚厚的計算機書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