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餐館一角
對我來說這幾年吃飯一直以來都是個問題。一個開餐館的會有吃飯的問題?好奇的網友一定不信。哎,你還真別不信,我訴訴苦你來聽聽。
這酒吧的作息時間表與正常的人們不同,早晨十一點開門營業,晚上三點關門。在Qeen街上開那家爛酒吧時,沒雇人,從開門到關門都是我和老婆二人轉,所好那時是上居下鋪。一般早晨十點起床,淩晨四、五點休息,辛苦就兩個字。但吃飯沒有問題,雖是急急匆匆但還是熱湯熱水,唯一的缺陷是倆人要分開就餐,缺少了你給我夾菜我給你盛湯的樂趣。後來到了北約克的那家鄰裏酒吧,店是大了,也雇了人,當時我們租住馬路對麵的公寓,吃飯的問題也好解決。那時女兒在上高中,老婆在做飯時還總是花樣繁多,我多少是沾了些女兒的光。吃飯的問題出現在我們買了現在這家酒吧以後,那是2004年初。當時我們還住在施家堡,每天一大早開車出來,晚上午夜以後才能回家。店裏雇了十來個人,具體的招待客人和廚房工作都不要插手了,但平時的工作量並未減少。每天總有許多雜七雜八的活要幹,小到廁所衛生和換手紙,擦桌椅腿,門前掃地,Patio澆花,大到各種Paper Work,與供應商談判,與廣告商周旋,與鄰裏親善和與政客扯淡··· ···
因為廚房較忙,老婆也不好意思到廚房裏自己下廚了,於是我們開始吃店裏餐單上的東西。剛開始還挺新鮮,過不半月也就膩味了。怎麽辦?那時我們隻有一個車,來時我和老婆一起,到傍晚時老婆坐TTC回家。一般都是到家後她做飯時多做一些,這樣第二天可以帶飯。時間一長,我當時的大廚(英國佬,曾經多倫多四季旅館的二廚)給我們開玩笑說我們不喜歡他做的飯。為了不傷害他的自尊心,我們隻好說你廚房裏太忙了,我們這樣比較方便一些。後來,我們賣掉了施家堡的房子,在離店五分鍾車程的地方買了房子。這樣每天上下班的痛苦頓減,吃飯的困難也明顯好轉了 。那時店裏生意不太忙,老婆每天五六點鍾回家,做好飯大約七八點鍾時我回家吃飯。吃完飯我再回店裏待著,到午夜時分我回家後再來點兒宵夜。小日子一舒服,體重就見長,腰圍很快從32往34發展。不過好日子不長久,老婆回去伺候生病的老嶽父老嶽母了。我吃飯的問題又再一次嚴重起來。這次我把目標瞄準了就近的各家餐館,開始嚐試越南粉、泰國粉、意粉、印度咖喱、日本魚生··· ···當然還有唐人街的各式中餐。
老婆幾個月後回來,我們又恢複到中午帶飯,晚上回去吃一頓的狀態。但由於生意越來越忙,老婆在店裏待的時間越來越長,再加上女兒工作後搬出去單住,老婆做飯的積極性大受挫折。經常出現老婆晚上忙到跟我一起回家,有時太晚,則胡亂下碗麵條填飽肚子,有時太累則就近找家餐館吃點算了。碰到生意忙的日子,我們兩個人像兩個抽風的陀螺,廚房餐室不停的轉,收盤子、擦桌子、傳菜、送酒、招呼客人、洗碗、搞衛生··· ···恨不能哪吒在世,生有八隻手再踏個風火輪,這會兒是顧不上吃飯了,經常忙起來一整天都不吃東西,等有機會坐下才感到饑腸轆轆,這時看到廚房裏那一片狼藉和個個無精打采丟盔卸甲的廚子,再想張口讓他們做點兒什麽都不好意思了。於是大凡這種日子,我們都會到外麵吃。
下館子本來就應該是個享受的事,想想那幽幽的燈光,忽明忽暗的燭火,輕慢的音樂,大口的啤酒和小酌的幹紅,以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不小資都不行。可為了填飽肚子去餐館卻一點都不羅曼蒂克,尤其在疲憊之極,雙眼艱澀的半夜,在空曠的大街上漫尋那還在閃亮著燈火的餐館門窗還真有些淒涼。還好,咱不差那倆飯錢,不必自帶山雞和野蘑菇啥的。訴苦本不是我這篇文章的主題,就此打住。我主要想談談這些年在吃飯過程中對各種餐館和餐係的感受。這第一篇就先談韓國菜。(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