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

人都需要一傾訴對象,但很多時候有些話是不需要聽眾的。自言自語是一種狀態也是一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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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兒和驢子有什麽不同

(2007-07-17 14:07:11) 下一個


看了這標題,你一定認為我喝高了,怎麽整出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其實我大腦平時還算清醒,隻是現在有些迷糊,或者你稱為錯亂也成。你要讓我現在回答你,那我會說,其實花兒和驢子沒什麽不同。

我這個餐館有一個挺大的patio,這是我夏天主要的賣點。要知道洋鬼子們不怕曬,越熱越愛坐在太陽底下。有錢又有時間的人可到加勒比海或地中海等勝地去曬太陽,再不濟的也會倒多倫多北部的度假區去玩上幾天,而不那麽有錢或沒時間出門的人則會抓緊一切機會讓太陽在自己那蒼白的臉和身上塗上點兒象征富貴的古銅色。這樣也好在夏天結束時不至於在同事之中過於掉價兒。所以趕上個好天氣時patio上那也是一座難求的。既然patio對餐館是如此的重要,那當然要把這塊寶地伺候好了,好讓客人感到舒適,愉悅,欲罷不能。

每天打理patio是我早晨來到後的第二件事(第一件事是盤點)。我在patio圍欄上放置了十來個花籃,種了許多的花草,這些花草花去了我許多時間。我原來是不太懂得如何伺候花草的,三年前第一次種花時確實所知太少,花也長得不怎麽茂盛。後來一些客人和鄰居傳授了我許多的花草管理知識。毛先號召我們從‘戰爭中學習戰爭’翻譯到我這裏就是從種花中學習種花了。你還別說,功夫不負有心人,這花兒是一年比一年來得個水靈。搞得客人經常誇獎不說,幾個鄰居老太太也不時向我取經了。其實,伺候花草比伺候人不知要容易多少倍,你隻要花功夫就行。當然還有點兒小技巧,那就是要每天澆水,每周施肥,還就是要經常把開敗了的花朵及時地剪掉。你還別小看這最後一點,如果你不把開敗的花朵剪掉,這些花朵很快就變成了種子,結滿了種子的花,則會把養分集中去供應種子,慢慢就停止開花了。說的也是啊,花草開花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結子嗎,既然有了足夠的種子為何還繼續開花哪?!

人類對大自然的破壞從花草上可見一斑。我們種植花草樹木,是為的讓這些花草樹木滿足人類愛美的私欲。為此,我們不會顧及花草本身的需求,為了讓花期延長會毫不猶豫地剪去有可能縮短花期的種子,讓花草按照人類的意願去生長繁衍,這樣一來,人的願望是滿足了,可誰會顧及花草的感受那。人非草木,何其無情。

這時我想到了驢子。本來我也會想到狗,羊,馬,牛甚至動物園裏的老虎獅子等,但這驢子在我童年的記憶裏印象太深,特別是磨道裏驢子蒙著眼轉圈的形象總是在我想到動物時第一時間跳將出來。驢子的悲劇在於人類太聰明了,人類不但知道如何把驢子養的壯壯的讓它拉車,做農活,駝著女主人回娘家,還讓它與連表親都算不上的馬交配,生出個不倫不類的騾子來,當然騾子的命運更其悲慘,但我總把騾子的悲劇看作是驢子的。更可悲的是,人類為了讓驢子拉磨竟然把驢子的眼睛用一塊破布蒙起來,於是這驢子就會懷著一顆向往光明的心在黑暗中跋涉…...所以西人總喜歡把不夠精明的人罵做驢,而我們中國人更傾向於把那些稱謂加封給豬。你想啊,那驢子不轉圈行嗎?這我小時候可見過,磨道裏的驢子如果稍有懈怠那一定會是主人的皮鞭在候著的。所以,並不是驢子傻到分不清黑天白日,分不出直道彎道,實在是它明知不對也不得不為之的。驢子的悲哀是逃脫不了人類操縱的命運,從這一點上驢子的命運與花草何其的相似。

那麽我們人類自身呢?我們在按照我們自己的意願改變自然世界的同時已經受到來自大自然的無情懲罰。別告訴我世界上成千上萬種的生物滅絕於人類無關,也別告訴我溫室效應不是人類作孽的報應。但這些不是我此刻想探討的,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們人類有著與這些花草及驢子一樣的命運。

我們從小就受著各種各樣的所謂正統教育,我們的成長是按照社會的要求在一定的模式和規範中進行的。所以伴隨我們成長的總有那麽一把無形的剪刀,在隨時隨地的按照社會的意願修剪著我們。等我們成人以後更會有無數的社會規範,規則及潛規則等約束著我們的行為思想以及生活模式。我們沒有機會按照我們自身的願望去自由自在的生長,我們也一直在努力地按照社會和道德教給我們的方法去生活,就像那拉磨的驢子,眼上蒙上一塊社會道德規範的破布,在人生這個磨房裏孜孜以求地一圈圈地轉悠。從這一點來說,人類建立的文明不僅在隨意地支配著花草的命運,奴役著動物如驢子等,還更進一步地奴役著人類自己。如果我們有朝一日扯下那塊破布,並將打算衝出磨房時,得到的一定會是比抽打驢子的皮鞭更加嚴厲許多的懲罰,由此看來,我們的命運並不比驢子好太多。

不論如何,日子還是要過的,我們大多數的人都會在人生的磨道裏一直不停的轉下去,像那個任勞任怨的驢子。也因此我有時十分地羨慕那些個飛鳥,盡管天空已經被人類汙染的不再湛藍,但總還是有自由翱翔的空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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