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妹

"Art is the depth, the passion, the desire,
the courage to be myself and myself
alone."
~ Pat Schne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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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級男人通鑒》第70章 禁止犧牲色相

(2024-02-11 08:52:48) 下一個

“姑父,快抓住我的手!”

邵艾盡最大可能朝水中伸出一隻胳膊,另隻手扒在濕滑的木船沿上,防止自己落海。

“偉梁——”身邊的姑媽絕望地呼喚著丈夫,“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小木船載著邵艾和姑媽在一望無際的海麵上漂蕩。水很黑,倒不是因為頭頂的暗夜,是墨汁一樣的汙水,晃一下就能將人的頭臉和衣服染髒。水麵之下更不知藏了多少陰幽穢濁的異物。

姑父全身隻剩眼睛和口鼻還暴露於空氣中,他的嘴唇翕動著,不知想要說些什麽。雙臂大概是被什麽東西纏住了,又或者早已喪失了活動的力氣。依依不舍的目光化為遊絲,是他和妻子以及這個世界之間最後的聯係。

“姑父你不能放棄啊!”邵艾試圖再度呼喊卻沒能發出聲音。一張口,血腥與腐臭之氣順著她的呼吸道湧入,迫不及待地要將她這個活人屍化。

不行,她要救姑父,就像剛強上次救她一樣。這麽想著,全身忽然充滿力氣,從木船上站起身,不管不顧地一頭紮進海裏。海水並不寒冷,甚至沒有水,隻是一團充塞天地之間的濃密黑氣。邵艾目不能視物,心裏卻清楚得很——從今往後,她和姑媽的世界裏再也不會有姑父這個人存在了。

******

邵艾在床上睜開眼,首先望見被窗簾縫裏鑽進來的柔和日光照成米色的天花板。胸口還在被無形的重物堵壓著,四肢動不了,隻能先保證呼吸道暢通無阻。慢慢地,回憶起自己是在休斯頓的一家旅館。今天是……周四吧?她已向卡尼教授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來看望姑父,並幫姑媽辦理MD安德森腫瘤醫院的治療手續。

不過是個夢,是她這幾日過度擔憂和勞累的結果。醫生不是說了嘛,姑父痊愈的希望相當大。病人看著挺精神的,食欲也不錯呢。姑父真棒!邵艾和姑媽對他充滿信心。然而夢裏的那種感覺可真是恐怖啊,縱然此刻已醒來,依然無法完全驅散心頭的悲痛。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做類似的夢。當然,更加不希望它成為現實。

床頭手機鈴響,應當是身在北京的方熠睡前打來的。邵艾坐起身,笑眯眯地抓過手機,卻發現來電顯示為一個陌生的中國號碼。

“喂,邵艾,沒打擾你睡覺吧?我是你姨父。”

若是一個月前接到來自親屬的越洋電話,邵艾一定會開心不已。然而“人設”這東西就像一麵鏡子,哪怕精心維護了幾十年,一朝破碎就不可能再還原成完整的一塊。

“姨父,你好,我小姨和遠超都好嗎?”

“好。邵艾,聽說你姑父病了,還挺嚴重的?唉,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麽,怎麽忽然間說倒就倒下了呢?呃,我是想看看有沒有我能幫得上的。腸癌對吧?我有個朋友的大哥在中山大學附屬腫瘤醫院做主任醫師,病人都排著隊找他看病呢!要不要我幫他……”

消息還挺靈通的。母親囑咐過邵艾,姑父得病的事不能給姨父知道。然而深圳離珠海那麽近,這種消息遲早會在兩個子公司裏傳開。

“謝謝姨父。姑父已經搬來美國了,會在這裏住上一陣子。”

“哦?”短促的感歎,背後是策略上的快速調整,“美國,對,是應該去美國,畢竟人家在醫療技術、尤其是靶向藥的研製上比咱們領先得多,對吧?那就更不用擔心了……不過得了這種病啊,最重要的是休養。我呢,深圳這邊的公司雖然也忙,還好一早就走上正軌,日常事務方麵有副總經理一人就能應付。邵艾,那什麽,有空可以跟你爸爸提一下,就說姨父願意暫時替他們打理珠海的公司。都是一家人,這種時候自家人不幫忙找誰幫忙?外人總歸信不過的。”

果然,唉,邵艾方才還保留著一絲幻想,期冀姨父是真的關心姑父的病情才打的這個電話。當下不冷不熱地說:“我看用不著吧,於伯伯不是已經趕去珠海了嗎?”

“你於伯伯都那麽大年紀了,一隻腳邁……算了,先不說這些,你於伯伯反正在珠海待不久。眼下迫在眉睫的是八月初汕頭舉辦的藥企發展高峰會,呃,跟你爸說,到時我可以陪他參加。嗐,瞧這兩年咱們家的運氣,咋就這麽背呢?先是你男朋友的那位教授母親,哪有像她那樣拆自家人的台?股東們到現在都還嘀嘀咕咕的。”

冷不丁聽他提到方熠,邵艾呼吸急促起來,很想立刻掛斷電話。

“要我說呢,邵艾你這麽好的條件,幹嘛死心眼兒呢?等你學成歸來後,上門提親的名流貴賈們不得擠破門?哎對了,我最近結識了個香港老板,餐飲業世家,全港十幾間連鎖店。他有兩個兒子,小兒子還未婚。你知道大公子娶的是誰……”

呦,這是要給她說親嗎?邵艾實在沒心思聽他瞎扯,心裏合計著關於汕頭會議的安排。藥企發展高峰論壇是中國藥企管理協會主辦的頂會,且每年邀請一家大藥企負責協辦,今年剛好輪到邵氏藥業。八月初……她應當已經在國內度完暑假,差不多該和方熠一起動身返美了吧,不過一個會耽擱不了幾天。

“姨父,”邵艾語氣生硬地打斷了手機那邊的自說自話,“我現在要陪姑媽去醫院,抱歉不能和你多聊。希望姑父能盡快好起來,要是到了八月份他確實需要在家休養,我會陪父親出席今年的藥企高峰會。”

這番話無疑是一記意料之外的重拳,被海底光纜信號載著瞬間輸送至電話那頭。在姨父的震驚無語中,邵艾掛斷了電話。

******

剛強敢肯定,郭采莉也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然而目光短暫對接後她選擇望向別處。對,就是那位曾做大媽裝扮、假冒婦聯幹部上門找他求助的陸豐市刑偵支隊女警。此時此地則換了個人,墜滿金銀亮片的吊帶背心露出白皙的肩膀。眉毛描得細而高挑,天生朝前嘟起的小嘴被塗成帶珠光的紫紅色。

這位夜店女打扮的女警身旁一左一右坐著兩個中青年男人。留寸頭的那位肩胸處的肌肉快將身上的黑色短恤衫鼓脹破了。另一側那位,耳垂上嵌著兩隻鋼珠模樣的耳釘,看臉色今晚喝了不少酒,眯著眼睛像是快要睡著,一隻手卻靈動地在郭采莉胳膊上捏捏戳戳。

“你不要這樣啦,”郭采莉喝止他,扭頭繼續同肌肉男說話。

耳釘男也不惱,伸手進褲兜裏摸出一樣事物,不知是指甲剪還是小刀。在郭采莉右肩上一挑,吊帶背心就隻剩一條肩帶了。

“喂,你幹什麽?”郭采莉一把將耳釘男連人帶椅推翻在地。力氣不小,顯然是練家子。過後又意識到不妥,伸手將男人扶起,再用一隻手揪住衣服的肩帶。而趁她分心的空檔,坐她另一側的肌肉男抬起胳膊,往她麵前的酒杯裏撒了些什麽東西。

剛強將手中的桌球杆扔到球桌上,徑直走到三人那桌,伸手在耳釘男麵前的桌上敲了幾下。“喂,兄弟,你給我老實點兒。”

男人迷迷糊糊的雙目登時睜得老大,仰頭望向剛強,用粵語腔的普通話問:“你邊位呀?多管閑事。”

“我是她大表哥,”剛強指了下郭采莉。後者一直在衝他使眼色,剛強裝看不見,又衝旁邊的肌肉男說道:“還有你,手腳幹淨些!要不你把她這杯酒喝了怎麽樣?”

“大表哥?”肌肉男見陰謀敗露,從座位裏站起身,一隻手揉搓著另隻手的手腕。“大表哥怎麽了?是她自願跟我們出來玩,又沒人逼她,你管得著嗎?是不是想找打?”

剛強從褲袋裏掏出手機,作勢要撥號,“你倆馬上給我消失,否則我報警。”眼角瞥見肌肉男伸手到腰間,不知是要取什麽事物,被耳釘男打手勢製止。與此同時郭采莉也將右手緊貼到褲腰上。

一觸即發的當口,蝦仔和大聯哥從背後躍上前來,衝二男吼道:“哪裏的外地仔,敢跑來陸豐撒野,當我們福佬人是好欺負的?今晚你倆不留下點兒見麵禮,休想囫圇離開這裏!”

蝦仔說完,一腳踢翻一隻椅子,隨後用福佬話衝娛樂廳裏其他客人喊了幾句。別說,當下就有三五個男人麵色不善地朝著這邊移近幾步,靜觀局勢。

要說蝦仔隻是個瘦弱的青少年,加上大聯哥也不見得是那二男的對手。然而強龍鬥不過地頭蛇,身為本地人就能蠻橫得理直氣壯。肌肉男和耳釘男既然說粵語,要麽來自廣東其他地區,要麽是港澳過來的。應當也聽過海陸豐本地人一呼百應,連執法人員都不放在眼裏,真打起來未必討得了好去。二人若是有案底在身,就更加不希望剛強報警。權衡利弊後,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娛樂廳。

“沒事了沒事了,”剛強衝周圍的客人說,隨後感謝蝦仔和大聯哥,“多虧了你們兩個。我現在送她出門,你們自己先玩會兒。”

領著郭采莉朝門口走去,後者一隻手還揪著被耳釘男剪斷的肩帶。剛好迎麵碰上位手裏提著掃帚的大媽,上身穿件髒兮兮的白色短袖製服,領口露出裏麵打底的汗衫。

剛強伸手攔住大媽,“阿嬸幫個忙,30塊買你這件製服好不好?”

“你說啥?”大媽止步,一臉迷茫。

剛強從兜裏掏出錢包,數了30塊紙幣出來,握在手裏。大媽這才反應過來,麻溜地脫下製服,交到剛強手中。

******

二人出門時已是晚上十點半,娛樂廳外的街道非主幹道,附近沒幾個行人。剛強見有輛黑色桑塔納轎車停在不遠處的路邊,車是熄了火的。在昏暗路燈照耀下能辨別出駕駛位坐著個假裝看手機的男人,實則是在朝剛強這邊踅摸。

“哎呀,你壞了我的事了!”穿著大媽製服的郭采莉一出門就低聲埋怨剛強,“我是在工作哎。”

“工你個屁作,”剛強衝轎車的方向揚了下頭,“那位是不是你同事?”

郭采莉還不依不饒,“他可以聽見我說話的,如果真有意外他會進屋,我也帶了武器防身的。我們今晚是有重要任務,你怎麽不弄清楚就給攪和了呢?”

剛強聽她說得如此輕描淡寫,氣不打一處來,“帶了竊聽器就安全了?剛才那倆人給你下藥他聽見了嗎?真要是迷藥還好,萬一是毒藥直接把你弄死,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

說完不再搭理郭采莉,走去轎車後方打開車門,讓她先上車。“坐進去點兒,”他手扶車門,沒有要關的意思。

郭采莉於是朝裏麵挪了挪。剛強躬身也鑽進後排坐下,將車門關上。

“你是誰呀?”駕駛座的便衣男警回過身,語氣不善地問,“剛才在裏麵搗亂的是你吧?你這是妨礙警務工作,知道嗎?”

“我是你們殷廳長的幹兒子,”剛強一本正經地說,細聽卻能品出語調中的諷刺意味,“就問我管不管得著你?”

當剛強提到殷廳長名字的時候,留意到身邊的郭采莉肩膀一顫。男警翻了個白眼,沒再吭聲。挺白淨的小夥子,眉形和口鼻沒啥特色,組合起來有種“開闊舒展不糟心”的感覺。

剛強可還沒完呢,指著郭采莉問男警,“之前她在裏麵被人騷擾你聽到沒有?鬧了半天你們破案都是靠犧牲女警的色相。真夠偉大的,要我說,你們警察每月幾千塊的工資太少啦。”

“我們這次的任務至關重要,”郭采莉申辯道,“已經跟蹤了好幾年的團夥,最近終於有了些眉目。抓那倆人沒多大意思,他們背後的大佬可是罪行累累了。”

剛強轉身麵向她,“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幹點兒啥正當職業不好嗎,非要當警察?危險的任務就該交給男人去辦,辦不成罵他們沒用就好了。”

“男女平等!”郭采莉快速吐出這四個字後,小嘴比平日更嘟了。

“男女平等就叫他進去做鴨!”剛強自然是在說前排的男警,“真是奇了,一份工作而已。話說你們人民警察的招聘廣告上有沒有寫明——女警的日常包括被壞人猥褻?這話我當著你們殷廳長的麵也敢問。”

“瞧你這人的覺悟!”男警再次轉身,忿忿地說,“為了打擊犯罪,犧牲總是難免的。我們每個警察在就職宣誓的時候就已做好犧牲的準備。”

“真偉大,”剛強點頭,“之前911開飛機撞樓的那些人,也都認為自己是為正義犧牲的。你們要捉的那些罪犯,還可以說是為了養活家人才鋌而走險呢,嗬嗬。隻要理想崇高就可以不擇手段了?天底下那麽多壞人,總有你無能為力的時候。別老想著當英雄做烈士好不好,少你一個地球照轉。多想想你們的爸媽,後半輩子怎麽過。”

見兩個警察不再言語,剛強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又聽郭采莉在背後說,“喂,那個、今晚多謝你了。什麽時候帶我去後西村?”

剛強考慮了一下,“六月份吧,等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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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FionaRawson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邵豐慧' 的評論 : 這個、可比這個血腥多了。等寫到那裏時豐慧不要打我啊:)
邵豐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ionaRawson' 的評論 : 我猜,是邵艾家要種植中藥材, 剛強正好需要找東西來種植。這樣兩條線就合理並上了
FionaRawson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邵豐慧' 的評論 : 豐慧太細心了!還記得日記本呢?剛強和邵艾在海陸豐這段後期,兩條線並為一條線,比波士頓那裏要熱鬧,嘿嘿。
邵豐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ionaRawson' 的評論 : 剛強不會犧牲了吧?或者被誤認為犧牲了?身入虎穴了一段時間? 否則他的日記怎麽能落到邵艾手裏?
邵豐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ionaRawson' 的評論 : 謝謝介紹。所以呀,一個國家的命數,就在一兩件突發事件上。我們真是要感謝可愛的二代們,如果沒有蛋炒飯,中國就是朝鮮。
令公子的死,導致某人上台,也未必是壞事。膿包,兩種治療方式,一種是消炎,期待它慢慢好轉,還有一種是讓它加快爛透,一擠了之。我們這代人,已經見證了不少曆史,估計還要繼續見證。
FionaRawson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南瓜蘇' 的評論 : 南瓜好!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次恐怕不止如此了。我這次會殺好幾個人:)

“剛強的攪局”其實就是不能看到女人被人猥褻,哪怕是任務在身。他不認為為了理想就可以啥都拿去犧牲。
南瓜蘇 回複 悄悄話 剛強的攪局是故意的嗎?他一定有他的考慮。
南瓜蘇 回複 悄悄話 這個姨父挺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邵艾對姑父誠心實意。
FionaRawson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邵豐慧' 的評論 : 說起這個“二代”,我最近讀了本中國高層揭秘的書。其實啊,中國當前的政局(某人能當上全國一把手),和(不知你聽過沒有)若幹年前官二代兩女一男開跑車出了嚴重車禍那件事有著密切的關係。

因為那件事,導致了某件事,結果就一下子打破了中央一些派別的平衡了,嗬嗬。

https://cn.nytimes.com/china/20121205/c05crash/
邵豐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ionaRawson' 的評論 : 背景是一個方麵。還有這個人夠大氣,夠真的有安全感。邵艾是具備的。
有些有背景的人家孩子,並沒有安全感,因為他們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超越父母的成就,總是被打擊。
FionaRawson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邵豐慧' 的評論 : 夢這東西真的很奇特。我不排除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是感覺這並不是全部。

剛強本來就帥,屬於女生主動撲的那種。如果還愛管閑事,最後再混個高位做一做,那就亂了套了啊。還好女主家裏有背景,鎮得住他:)
邵豐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ionaRawson' 的評論 : 剛強這樣的人做老公,我估計也受不了,這要多麽大度才能不吃醋呀。
邵豐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ionaRawson' 的評論 : 我也經常做非常有邏輯的夢,至少夢裏感覺太邏輯了,跟真的一樣。下次醒來要記下來。
我時不時會夢到海嘯,場景都很類似,我往山上跑,並不慌張,轉頭看到海嘯吞噬掉城市。不知道這是我的過去,還是未來。
FionaRawson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邵豐慧' 的評論 : 是的,剛強這種性格吧,容易招惹桃花,做他老婆要大度(我就受不了嘿嘿。)


給豐慧credit! 是的,也是我做過的一個夢,不僅很長,還很有邏輯,可以單獨寫個故事了。

大意是我去大學找一個師姐,後來發生了好多別的事,然後有人告訴我,師姐被殺了,就懷疑是我。我被警察捉走,那裏處決犯人都是在海邊,沿海建了很高的圍牆。一到大鐵門被打開後,我就聞到撲麵而來的血腥和腐臭。

後來我居然說服其中一個警察我是冤枉的,把我放了。然後做國內那種公共汽車,車開得非常慢,每一站的站台上都等滿了警察。這時候身邊一個乘客說:“唉,什麽味道?哪裏來的血腥味?”

我就醒了。

邵豐慧 回複 悄悄話 第一段的夢境,是不是受了我們聊天的啟發? 哈哈,我這是給自己討要一點credit.
剛強這話,是真關心郭警官的安危呀。郭不會不動心吧。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