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妹

"Art is the depth, the passion, the desire,
the courage to be myself and myself
alone."
~ Pat Schne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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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2 天價名畫(下)

(2021-04-11 17:54:25)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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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羽活佛130-2 天價名畫(下)

酒上來後,魅羽的神情已回複常態。

“和我講講這個畫展吧,”她饒有興趣地問,“到底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一定要帶我來看?”

“這個畫展裏所有的作品,都是有佛學或道門修為的高人畫的。聽說看過畫的人都有些不尋常的體驗,有的覺得畫裏的東西活了,有的看到了畫中不存在的景象。甚至還有人說,仿佛一下子被帶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就如被瞬間轉移了一樣。”

“這麽神奇啊……”她一臉向往的樣子,盯著麵前的空氣。

“讓人想不通的是,同一幅畫,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經曆。”

她點點頭。“那你是不是應當抓緊修行?”

“為什麽?”

“你不也是個畫家嗎?等你修為高了,一連畫上他十幅畫。”

“畫那麽多幹什麽?”他不解地問,“一齊擺出來嗎?”

“不用,隻擺一幅就夠了。當人們看到你第一幅畫的時候,就看到第二幅。而既然能看到第二幅,那他們也會看到第三幅。以此類推,你隻需在畫展上占用一幅畫的空間,就可以把自己所有的作品都推銷出去,”說到這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愛我嗎?”他問。

她的笑聲止住了,瞅了瞅周圍桌的客人。越來越多的人正走進餐廳,找座位坐下。“怎麽……突然想到問這個問題?”

“為什麽就不能問這個問題?”他的語氣很鎮定,然而摸著高腳杯的手指在不聽使喚地顫抖。

她又掃了下四周,臉上泛起一絲紅暈,眼睫毛像上下翻飛的蝴蝶。微微低頭,並衝他招了下手,細聲細氣地說:“你,靠過來點兒。”

他沒想到還能在她臉上看到嬌羞的樣子,聽話地身子前傾。她好像說了句什麽,他沒聽清楚,於是又把頭湊過去一點。

“愛!”她突然在他耳邊大喊一聲,把他嚇得全身打了個哆嗦。餐廳裏的客人和侍者都望過來,而她就在眾目睽睽下捧腹大笑。

這算怎麽回事呢?境初不知該作何感想。是鬧著玩兒,還是當真的?怎麽就不能好好說話?這丫頭,從認識她的第一天起就沒個正經。

然而轉念一想,正經女孩他見過的還少嗎?為什麽她們就沒有一個能讓他魂牽夢繞的?明明是自己要問,現在有了答案,又不肯相信。難道非要她當著大家的麵吼一聲“不愛”,他才高興嗎?

想到這裏,終於幸福了。手中的紅酒還沒喝,就已經有點兩頰發燙、頭暈乎乎的感覺。

******

飯後上樓,回客房,境初才意識到他又犯了一個錯誤。應當先繞道天庭,讓她在王母的瑤池裏洗個澡,把那個靈力裏的什麽毒給解了才好。之前浪費了一個假期,現在又浪費一個,造人大計也不知何時才能開始。

第二天上午風和日麗,二人坐車前往湖邊的會展中心。是個占地很廣的亮色大理石建築群,分古典館、現代館、雕塑館等多個固定展區。

這次的畫展則是在一個向來不對公眾開放的特殊展區內。沒有大的展廳,隻有一間間小屋,二十幾幅畫就占了二十幾間屋。每幅畫在牆上拿防彈防盜的大玻璃罩著,一個屋在同一時間不能多過一個觀賞者。有工作人員時不時在屋外走來走去,以防觀賞者入魔後做出一些無法預期的舉動。

二人到來時,大概有一半的屋子是空的,便各自挑了一間。境初看到的這第一幅畫,畫的是一片廣袤的大海。海水是深灰藍色,天空是淺灰色,因為正在下暴雨。這場雨可真大呀,大到讓人懷疑天上的水比海裏的還多。

整副畫裏除了水,隻有兩樣實體的事物。一是近前的一隻木船,隻有船頭部分在畫裏露出來,感覺這幅畫就是站在船上的人畫的。船身是黃褐色,船頭鑲了一圈銀邊。第二樣東西是前方海麵上一個黑漆漆的小島,因為距離加上暴雨看不真切,隻能模糊地辨出個輪廓。

這幅畫有什麽稀奇呢?嗯,是幅很不錯的畫,海浪很生動,但也就是一幅靜態畫呀。想了想,境初決定用上一點魅羽和景蕭教他的站立入定法門。於是雙腳與肩同寬,雙臂自然下垂,舌頂上齶,兩眼平視著麵前的畫,但也沒有使勁兒盯著看。

果然,沒過多久異樣就出現了。先是覺得屋裏有風,還有什麽東西在斷斷續續落在身上。涼涼的,是看不見的雨點,越來越密。隨即腳下的大地開始緩慢地一上一下,就像站在船上一樣。

然而境初突然感到身後站了一個人,大概離他後背還不到一尺的距離。剛開始他還奇怪,不是說每個屋裏隻能有一個參觀者嗎?難道是魅羽,等不及來找他了?

轉身,卻見背後什麽都沒有,下雨和行船的感覺也一並消失了。原來都是畫產生的幻覺,有意思。要說畫畫得好,能讓人身臨其境也就罷了。居然還能感知到畫中不存在的東西,委實不可思議。

另外,都說法術是一種高維世界的現象。而他當下的經曆,似乎也隻能用高維來解釋——他看不見的東西存在於他掌控不了的那個維度上。然而畫家們又是怎麽畫上去的呢?這是個問題。

******

出了這間屋,境初在外麵的大廳裏巡視了下,沒看到魅羽。無論如何,待會兒得讓她也來看看。她是鬼道出身,自稱能直接看到魂靈的存在,興許她會有不同的認識。不過既然一時找不見她,總不至於挨間屋去搜尋。於是他就隨便選了間空屋進去,看第二幅畫。

這間屋子裏掛著的畫,乍一看很溫馨。是間小木屋的內部,畫的左半部分有張搖椅,一旁立著個小茶幾,上麵放著盞點亮的油燈和一個果盤。畫的右部是扇敞開的大窗戶,窗外是夜空。雖然不能直接看到月亮,但能感到月光從上方照下來。

他看了會兒,沒感到什麽異樣,於是又開始入定。這次他似乎是親身來到那間小屋中了,除了畫裏的景物,他能看到整間屋子。空間比他想象得要大,看四周應當是有人長住,但聽動靜此刻並沒有人在家。

等等,那又是什麽聲音?海浪聲?

他走到窗邊,朝下望去。這間小屋建在一座石頭島上,下方便是海岸。一望無際的大海在月光的照耀下很平靜。咦,剛剛才看了大海,現在又見到了。

正要離開窗邊,視野中某處亮光一閃。是岸邊係著的一艘木船,隨波濤晃悠著。剛剛應當是船頭鑲的銀邊把月光反射到他眼裏。

這是怎回事?也就是說,兩幅畫裏是同一個海,船也是同一艘船嗎?那這屋子的主人和之前站在他身後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當然了,也許這第二幅畫的畫家根本就沒畫什麽海,而是用什麽方式勾起了境初的回憶。可對他來說,海有什麽特別的嗎?記憶中好像沒有吧,除了前妻是從夜摩天海底去到高維世界這件事……

就在此刻,他感到身後又站了一個人。這次他沒有立刻轉身,怕一轉身人就不見了。他想弄明白這個人到底打算對他幹啥,或者有什麽話要說。然而隻是一瞬的功夫,周圍的幻象就全都消失了。他又回到那副畫的前方,身在展覽屋裏。

境初搖搖頭,走了出去。雖然隻看了兩幅,已經有些精疲力竭的感覺。希望能盡快找到魅羽,去附近的咖啡店坐一會兒,休息休息。

這次倒是沒費力,正趕上她從一間屋裏出來。然而她臉色蒼白,神情似乎比他還要疲憊。疲憊中透著悵然若失。

“你沒事吧?”他迎上前,關切地問,“不舒服嗎?”

“沒事,”她長長地舒了口氣,“這裏的畫賣嗎?”

“賣?”他想了想。應該不會賣吧,都是無價之寶。即使賣他也買不起。身為公爵的他雖然算個有錢人,但絕非漣靳公子那種富可敵國的類型。

然而讓她這麽一說,他的好奇心上來了。“哪間屋?我去看一眼馬上出來,你在這裏等著。”

見她指了一下十三號屋,他便信步朝那裏走去。剛好屋裏沒人,他就站在門口往裏瞅了一眼。

這幅畫裏既沒有風景也沒有靜物,是隻長著彩色羽毛的小紅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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