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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第60章 陪你打群架 https://bbs.wenxuecity.com/origin/97615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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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時候已晚,魅羽讓鶴琅先回房休息,不要多想。
第二日午後,三人在密室隔壁的議事廳碰頭,交換這幾日所查到的情況。鶴琅的神色看著好多了,便先說了昨晚發生的事。
當天晚飯後,十一個新人陸陸續續結伴去湖邊,隻泉生一人留在住所。隻見他磨好墨,拿出一本空白的簿子,開始在上麵寫字。
“詭異的是,”鶴琅說,“寫了半天,簿子還是空白的。”
陌岩問:“是筆的問題,還是紙的問題?”
“應該是那本簿子。他用的便是大家平日寫東西用的筆墨。”
魅羽點點頭。“那你就算隻看筆畫,也該知道他寫了些什麽啊?”
“當時他寫的時候,我確實是知道的。可是他把書合上的那一刹那,我就全忘了。”
“字你忘了,”陌岩說,“看他寫字時的情緒還記得嗎?比如疑惑、恐懼,還是吃驚什麽的。”
鶴琅搖頭。“全都被抹去了。”
三人靜了一會兒,他接著說:“大概快寫完的時候,突然進來個下人,什麽話也沒說。泉生一看那人進來,就把簿子揣進懷裏,跟那人走了。
“一直出了住所的大院,開始爬石階登山。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以為下人是帶他去取東西什麽的也說不定。直到後來,二人離開大道,朝一處隱秘的庭院走去。也不知庭院那邊是否設了排查附體的機製,反正泉生一步步走去,我就感到天頂穴有股威壓,在不斷加重。”
魅羽想起,鶴琅在醒來之前似乎十分痛苦,原來是這個原因。
“到了院門外,可以瞥見裏麵的花園中站著一個黃衣童子,像在等人。這個童子生得可真是……”
鶴琅的臉上浮起驚豔的神色:“麵如冠玉這個詞都被人用爛了,但對這個童子,我真是想不出更好的詞來形容。”
靈寶的客人……魅羽暗自琢磨,這又會是什麽厲害人物呢?
“下人轉身對泉生說,天尊的客人還沒走呢,你先在門口等著吧。我一聽,這才意識到泉生是來見靈寶的,趕緊嚇得回來了。”
“這個泉生看來是靈寶的臥底,”陌岩對鶴琅說。“隻怕幾年前就埋好了。以後你盡量在早上上課的時候過去,他獨處的時候就算了。”
鶴琅點點頭。
“要不,你還是別再去了吧?”魅羽建議道。
她比陌岩更擔心。陌岩畢竟沒和靈寶打過交道。以魅羽對靈寶的了解,靈寶很可能已經察覺出事情的不對了。
“放心,我會萬分小心的。”鶴琅衝她笑了笑。
陌岩又問魅羽:“你有什麽要講的嗎?”
“有,還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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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羽說完,去屋外的走廊拿了紙筆回來,在桌上鋪好。然後提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陰陽魚圖。
“關於這個陰陽太極圖,常見的理解是,陰陽生天地、陰陽生五行。二者互相轉化,周而複始,使天地萬物得以變化。按照這個圖,世界中的陰陽成分應大致相當對吧?”
陌岩和鶴琅望著她,不知道她想講什麽。
“然而道門在六百年前,出了個斂化真人,據說是陰陽太極圖的行家。他有一種探視法,可在入定時探知周圍世界的陰陽平衡度。據說在鼎盛時期,可以將探索範圍擴至整個六道甚至太虛與佛國。然後他就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甚至讓人害怕的事。”
魅羽說著,自己都有些害怕起來。
“他發現,在我們能感知和想象的這個世界裏,陽的成分隻占了一成,而陰的成分竟占了九成!”
鶴琅吸了口冷氣。
而陌岩則皺眉望著她。“為何我從來沒讀到過這方麵的內容?”
魅羽衝他說:“正是因為他的這個發現太過離經叛道,所以被正統道門叱責,視為歪理邪說。他的著作被當做禁書,隻有少數幾個道門宗師偷偷保留了下來。”
陌岩想了想,說:“太極圖說的是陰陽互補,同時陰中有陽、陽中有陰。你的意思是,我們這個世界,其實隻是半個世界。我們是黑色那條魚,一成的陽也許是魚的白眼睛。另外還應當有一個白色的世界存在,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魅羽的第一反應是給他跪下。怎麽會有如此一點就透、舉一反十的人呢?
她答道:“你的這個說法,我也是這兩天才想明白的。起因,便是塬鑒在心法初步的講解中,不經意提到的一句段話。當時這段話他隻是順理成章地講了出來,沒多做停留和解釋,不知有多少人在意了。”
說到這裏,提筆在紙上寫道:“與萬物抱陰,偷陽於彼岸。陰乃固本,陽未可知。於未知未覺之世界,成前人不可思議之大功德。”
鶴琅搖了搖搖頭。“沒有印象。”
陌岩說:“這段話是在‘新五行說’的後半部分講的,我有點印象。當時還不知道斂化真人的事,不明覺厲。”
“我估計其他人也是類似,”魅羽說。
鶴琅想了想,問陌岩:“那這另半個世界,和師父你之前提到的曜武智菩薩去的那個地方,是不是同一個地方?”
陌岩並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這我還不敢確定。這些東西都太超乎我們所知的範疇。”
魅羽等了一下,見沒人有疑問了,就接著說:“他還說了一段話,更加有意思。”
一邊提筆寫,眼角餘光見陌岩若有深意地瞅了她一眼。
怎麽了,以為我光玩兒去了?我可幹了不少正經事兒呢。
放下筆,二人湊過來看,見她寫的是:“微陽乃大陰之本源,肉眼不見洞天。倒行為根,宏微循環。人在山中看砂礫,不知砂礫卻含山。”
見二人沉默不語,她解釋道:“我覺得,剛剛說的是世界之大,而現在說的是世界之小。你們有沒有想過,把世界不斷細分,最小的東西是啥?”
鶴琅說:“《毗尼日用》中說,佛觀一碗水,八萬四千蟲。這裏的蟲指生命,那至少要比這些看不見的生命還要小很多吧?”
陌岩點頭。“應該還會小很多很多。”
“不管是什麽,”魅羽說,“按照這段話的意思,在這些最小的事物裏,卻是陽占大多數,陰占極少數。”
然後又衝陌岩說:“我同意大師兄的推測。你上次講的曜武智菩薩偈,開頭兩句是——大而簡,細而繁;小生大,近含遠。我們從靈寶的銀珠裏見識了這個細而繁。這個小生大,又是什麽意思呢?我這兩天在想,會不會……我、有一個很瘋狂的想法。”
說道這裏,她甚至有些後悔。別等說完了,大家今後都把她當瘋子看了。包括她的愛人。
“我試著講講吧,”陌岩見她躑躅的樣子,說,“你看對不對。我們已知的這個大的世界,是屬陰的那半個世界。而我們這半個世界不斷細分後,每一個最小的組成部分,屬陽。所以呢,可能這每一個小東西,就是那另半個世界。
“以此類推,在那半個世界裏,我們這個陰世界,也許是他們的基本構成物。但是由於他們的規則是反著的,‘小生大,近含遠’,大物是小物的組建基礎,所以我也很難想象。
“但總言之,所謂的陰生陽、陽生陰,前人的理解過於局限了。真的是陰上有陽、陽上有陰,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和陽並非並存的、可以清楚分開的兩物。而是在不同的層麵都緊緊糾纏在一起,循環往複,無窮無盡。”
有夫如此,婦複何求?魅羽心說。
鶴琅雙手捂頭,像是聽得十分痛苦。
“現在跟你們說說我的發現吧,”陌岩道,“你們知道靈寶的老家在六道中的何處嗎?”
魅羽一個激靈。什麽?這都被他查出來了。
他在椅中後仰,不無得意地說:“是個你們絕對想不到的地方——第十九層地獄。”
“啊?”另倆人差點兒把桌子掀了。
“所謂六道輪回,”陌岩解釋道:“據說六道真的是建成了個輪子的樣子。也就是說,最高的天道和最低的地獄道,其實是挨著的。這種和地獄道做鄰居的想法,據說讓很多天界人不滿。
“於是,便在地獄的最底層,建了個十九層。原本就是打算空著的,用來隔離這兩道。可後來,一些不喜歡被俗世煩擾、也不喜歡被任一道的規矩約束的人,就遷來了這個夾層。這裏麵既有靈寶這樣的上位之人……”
還有那個黃衣童子的主子吧,魅羽想。
“也有些道行並不太高,但和各種掌權者沾親帶故的民眾。泛泛來說,類似於京都裏的權貴之家聚集居住在一起的地方。當然,他們也確實把這個夾層經營得很好。”
魅羽問他:“可你究竟是怎麽發現的呢?”
“我們之前看到的星空,和天界至高的無色界天人看到的,應該是一樣的。少光天的藏書閣裏,就有無色界天的星空圖,我多少有點印象。而無色界天裏的人,卻決不是我們見到的那些人的樣子。”
魅羽咋舌。還能共用一個星空啊!
探討完靈寶的家,時候也不早了。陌岩還有個長老會議要去西院參加。三人走出議事殿。其出口處較為隱秘,距離僧人來來往往的大路還有十幾步。鶴琅識趣地快步走了,留下另二人慢慢踱步出去。
“關於泉生的問題,”陌岩衝她說,“要小心不被看出破綻。有外人在時,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操縱啟婭。”
“那你也要少些影響無澗才好,”她說。
“我沒怎麽影響無澗,”他快速地暼了她一眼。“無澗本來就是個能力很強的人。隻不過因為口吃,一直以來比較自卑。我也就是給了他一點信心而已。”
魅羽心說,你未必是我認識的修為最高的人,但無疑是個最好的老師。
“還有啊,”他停住了,問她,“我這裏……是不是很無聊?”
她也停步,看了看他的臉。雖然他問這話時神色平靜,但她知道這可是道送命題。要是自己簡單答個“是”字,那就完蛋了。
“常言道,歌舞笙簫不斷之戶,不是好人家。大部分人的家裏都很無聊,但也沒見誰因此就搬去酒肆裏住著啊?”
他被氣笑了。“就屬這張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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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鶴琅便隻有每天早上過去一會兒。陌岩讓他多擔待一些寺院修複工作,所以鶴琅其餘時間多半與專管此事的執事僧戊茗在一起。
目前來說,修複工作已經完成了大半了。看著一座座殿堂或重歸舊貌或煥然一新,魅羽和其他僧眾一樣,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
靈寶那邊,三個班的年度第一次競技賽快要到了。在那之前的幾天,靈寶要接見人道班的十一個新生。接見那日龍螈寺的三人便沒有過去。見完新人,靈寶據說要去參加三清主持的焰羲法會,就不來觀看競技賽了。
而因為陌岩的心裏還惦記著赤縞地那個東西,不想夜長夢多,所以這個競技賽將是三人近期內最後一次前去附體。結束後的第二天,他們便要再出發去鬼道一趟。
競技賽的當天早上,魅羽第一個來到密室,坐好。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想到今後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再見到啟婭、無澗、四潁那幫朋友們,她倒有些失落起來。龍螈寺雖是她的家,很多人也和她相熟,可她畢竟是寺裏唯一的女性。有時不得不承認,她是有些寂寞……
正想著,門開了,陌岩走進來,今天他的目光似乎格外晶瑩。手裏拿著個一尺長、半尺寬的木盒。從盒子的木料和油漆上看,就知道裏麵裝著的東西價值不菲。
“你看看,有沒有什麽喜歡的。”他蹲在她麵前,打開盒蓋給她看。
她瞅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氣。“哪裏來的?”
滿盒子都是金器玉器和各式珠寶。魅羽從小在兮遠處長大,對珠寶一眼便能大致分出真偽優劣。這個盒子即使在人間的富貴人家裏,也算拿得出手的了。
“自然是那個霍員外讓人送來的。這一盒是給我的,除此之外還捐了一千兩白銀用於寺廟的重建。”
“啊——”魅羽在蒲團中仰麵倒地。
他抓住她胳膊,把她拽了起來。“據說雇了一大批人,沒日沒夜地趕。祠堂的牆才蓋到一半,他臥床多年的太太就能下地走路了。他一聽,連忙讓人把門口那塊碑先立起來。眼瞅著滿臉菜色的兒子也變得紅潤起來。”
“嗯……”她咬著嘴唇點點頭。
“總之,你這次給寺裏掙錢了,功不可沒。”他把盒子蓋好,放到她麵前的地上。
這算是正式下了聘禮了嗎?她偷偷想。又有些邀功地說:“我的功勞可能還不止於此呢。那個方雲層,好像就在羅眥王的地界裏。我這麽做,也多少算給他的見麵禮吧。”
他怔怔地盯了她一會兒,小聲說:“你這樣是開了個壞頭。以後本寺堪布,代代都要去鬼道找個老婆回來。”
她噗嗤一笑,正要回話,聽到門有動靜。二人於是坐好,見鶴琅進來,麵上又有些恍恍惚惚的樣子。
“你沒事吧?”陌岩皺眉問道,“要不你就別去了。”
“我沒事,”鶴琅邊說邊坐好。“最近和戊茗經常討論到深夜,可能睡太晚了。”
戊茗……魅羽努力地回想這個人。她之前因為修繕的事見過幾次,印象中是個挺踏實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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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三人各自持咒、入定。等過去後,人道班的學徒們已經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站成兩排了。他們站的地方好像是個懸崖上的巨大平台,大的可以跑馬。平台的表麵像是一層無色透明又平滑的琉璃,厚度有半尺吧。琉璃下麵能看到淡藍的清水從後方湧向前方。裏麵偶爾夾著幾條金魚,同水流一起奔向前方的懸崖,再傾落下去。
平台上還站著天道班的十二人,在左方;地獄餓鬼道十人,在右方。其他地方散落著包括塬鑒在內的教習、學長、童子、下人等等。背景裏是群山,顏色不再是溫馨養眼的彩色,而是如水墨山水般的若隱若現的淺青、深黛色。
耳中聽一個陌生的教習裁判正在宣讀規則。
“上午是文比。考的是領悟力、善變力,和智慧的延伸。你們每人抽簽,每班會有四人抽中,做為兩個雙人組代表你們參賽。
“你們後方共有六個洞穴,抽中的依次去第一個洞裏。這個洞會隨機捕捉時空碎片呈現給你們看。注意,不見得是當下發生的事。也可能是過去的、未來的,甚至其他一些不為我們知曉的世界裏的事。”
說著,手中舉起一本簿子。
“在那個洞裏,你們會看到簿子上自動出現針對那些場景的問題。你們的答案,也會被即時判定對錯。等每個班出來後,按照兩組總共的正確答案數算分。開始吧。”
話音剛落,便有三個手捧簽盆的童子,分別朝三個隊走去。學徒們挨個兒抽了簽。人道組抽中的是育鵬、冰璿、啟婭、無澗四人。啟婭扭頭四望。見天界班的兩組裏,認識的有公雞和四潁的哥哥。另一邊,軼雋也抽中了鬼道班的組。
接著,天界班的兩個組依次進洞,又出來了。總共花了半個時辰的樣子。每人臉上泛著紅暈,有些氣喘籲籲。看來題目挺難。
之後裁判看了看簿子,說:“十道題,共答對六道。”
其他兩個班一陣嗡嗡聲。六道!這下別人要贏他們可就有壓力了。
接下來是地獄餓鬼道的二組,也花了半個時辰的樣子,對了五道。
最後輪到人道班了。育鵬和冰璿作為第一組先入內。等他倆出來後,無澗和啟婭即刻進去。
這個洞倒並非魅羽預想的那樣陰森神秘。事實上,裏麵有張擺好筆墨的木桌,桌上還有盞油燈,旁邊放著一摞書。唯一特別的是正前方立著的那塊大橢圓石麵。
“我先試試,”啟婭說。
無澗走到桌旁,把簿子在桌上攤開,拿起筆等著。
啟婭在橢圓石麵的前方站好。上麵首先浮現出一片陌生的世界。天空是漆黑的,看不見星星。大地是灰白色,雖然地麵有些凹凸不平,但視野中不見任何山脈、樹木,或建築物。就是一片灰白的大地。
當中一個人穿著一件厚重的白色衣服,把自己從頭到腳、連臉都包了起來,背上還背著個沉重的包袱。此人正在步履蹣跚地艱難向前行走著。不遠處的地上,插著一麵紅白藍相間的旗。
應該說,這些影像不像畫,就像有真人在石頭裏麵一樣,甚至還能聽到些許聲音。然後影像就消失了,石麵恢複了空白。
“有、有字了,”無澗拿起簿子,讀道:“問:這是什麽地方?一,人間。二,月亮。三,鬼道。四,地獄。”
魅羽想了一下,讓啟婭說:“應該是鬼道,赤縞地。”
無澗似乎很感興趣。“原來赤、赤縞地長這麽個樣?”
“這隻是赤縞地的邊緣,”啟婭說,“那麵紅白藍三色旗,代表的是裏麵的三個王。把自己從頭到腳包起來,是因為這個邊緣地帶有種很厲害的甜蜂。之所以叫甜蜂,因為被它蜇了的人,會首先感到渾身甜蜜蜜、懶洋洋地。然後就勁力盡失,軟倒在地,再也無法活動。”
無澗吐了下舌頭,按照啟婭說的做了選擇,果然答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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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我了,”無澗說著,把簿子交給啟婭。
啟婭在桌上攤開簿子的第二頁,有些緊張地握著筆。望向石麵,隻見影像中有兩個人。當中一個明顯是帝王的穿戴,威武莊嚴,跪坐在一張小桌旁。他身邊有個藍衣臣子模樣的人,手裏拿著一副卷著的地圖,正在慢慢地把地圖在皇帝麵前攤開。
影像消失了。啟婭低頭看了看簿子,上麵現出一些字。
“地圖全部打開後,會——
“一,什麽也沒有。
“二,有把匕首。
“三,地圖最後沒有完全打開。
“四,裏麵是藍衣送給帝王的禮物。”
啟婭想了想,說:“送禮就直接送好了,有啥必要放在地圖裏呢?我想這是個刺客,裏麵藏著的是匕首。”
無澗想了想,搖了搖頭。“不、不可能是匕首。不知你注意到沒有,藍衣臣子打、打開卷軸的時候,雖然麵無表情,但帝王暼了他一眼,裏麵帶著依戀和愛意。我想應該是、是件禮物。”
“那為啥藏在卷軸裏呢?”
“可能有他人在場,不、不想給人知道。”
啟婭翻了個白眼。
魅羽也翻了個白眼。心想你以為誰都能像你一樣看上肥果?
“聽、聽我的,選四。”
啟婭不情願地在簿子上把選項四給圈了來。接著石麵又亮了,是剛才場景的繼續。隻見卷軸打開後,居然是支玉簪!皇帝臉上快速閃過一絲笑容,等藍衣臣子卷好卷軸,便接了過來自己收好。
又輪到啟婭了。影像出現,是一片混亂的戰爭場景。裏麵有很多人,有的用兵器,有的用拳腳和法術。到處打得亂七八糟、血肉橫飛。
正當魅羽認定裏麵沒有她認識的人時,她突然便看到了陌岩。他並不在近處,而是從十幾丈外的一個山崖上摔了下去。從他摔下時的形體來看,他當時不是昏迷就是已經死了。
“看、看到啥了?”無澗當時在翻桌上的書,隨意地問到。
影像消失了。魅羽仿佛覺得麵前立著的石塊整個兒壓在了自己的心上。
啟婭沒有回答。默默地走了過去,抱住了無澗。
(作者按:艾瑪,這集成了science fiction了。作者是寫科幻做科研出身的,沒忍住。現在需要澄清的兩點:
其一,《毗尼日用》中說,佛觀一碗水,八萬四千蟲。這是真的。其餘關於陰陽世界和曜武智菩薩那些,是作者杜撰的。
其二,雖然是作者杜撰,但宇宙中的暗能量和暗物質加起來占宇宙的95%,普通物質隻占5%,這和作者杜撰的一成陽、九成陰,也算大致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