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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的小貓

(2020-09-01 18:48:04) 下一個

      鄰居的小貓奧利佛(Oliver)已經失蹤快一年了,我和女兒還是經常提到它。雖然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相信奧利佛已經不在人間,但還是心存幻想,它是走失了,現正在哪個主人家愉快地活著。
      最早注意到奧利佛,還是去年春天的時候。奧利彿看起來很普通,毛色是深灰色加黑色的條紋。腦袋圓園的和身子的比例非常協調,有著一雙漂亮的帶點黃綠的圓眼睛。
      開始奧利佛總是蹲在車庫門前,聽見車庫自動門響,它就慢慢起身離開,但也不走遠。站在草坪上,睜著園溜溜的眼睛注視著。後來隻要我看見它蹲在門前,就不再開車庫,而是把車停在車道上,以免驚動它。逐漸地奧利佛的膽子變大,看見車過來。不但不走,當我下了車後還跟著我腳後往家走。起初我不想讓它進家,害怕鄰居看見後惹來麻煩。因為前年美國獨立日的晚上,女兒和幾個同學在門前玩,隻是放了幾個地老鼠,鄰居卻說他們在放煙花而叫了警察(可放鞭炮但煙花必須在一定的地方放)。所以奧利佛跟在我後麵時,我一進門就會馬上把它關在門外。
       一天,回到家時,太陽已經落山,暮色中還是能看見它像往常一樣蜷伏的車庫門前。因為它已經不害怕我,所以充分顯出了它的聰明,看見我下車,就先跑到門前,腦袋抵在門縫,門打開一點,就先鑽進屋了。貓既然進來了,我也就不再有什麼顧慮,先從冰箱裡找了點東西給牠吃。這時,女兒過來了,輕輕的撫摸它的腦後,然後把它抱起來。這時才知道,我沒在家的時候,女兒經常餵牠食物,隻是沒讓它進家。從那以後,奧利佛天天都想跑進家來,而我也越來越喜歡它,不再婉拒它的來訪。奧利佛好像心有靈犀,不管陰晴早晚,通常隻要門一開,就能跑進來,它不是早已守候在門外就是耳朵特別靈。有時為了不耽誤時間,出門前我得像賊一樣先從門旁的窗戶上觀察它在不在。
      慢慢地逗奧利佛玩成了樂趣, 下班回到家往沙發上一坐,隻要一啪膝頭,它就會跳到身上。做事時,它總是圍著腳脖子轉,翹著尾巴用身子在小腿上蹭溜。若不理它,它會乖乖的臥在地毯上,睜著園眼注視你。有點讓人驚訝的是,和它玩時,從來沒感覺到它的爪子伸出來過,腳掌在皮膚上,從來都隻有一種軟軟的感覺。若臉離它太近,它會伸出舌頭舔你,逼的你引頸向上。最有意思的是,它看見你在看它時,它會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仰麵而躺。那動作有點像側滾翻,憨態可掬,時常讓人難止笑口。
       一個傍晚,奧利佛進了家門不久,有人在按門鈴。打開門一看是隔壁的小姑娘,她的父親站在幾步開外,她向我推銷一種餅乾(是一種捐款的形式),當我正和她說話時,小女孩看見了貓,就叫“Oliver come on(奧利佛過來)”,但奧利佛不出去,小女孩隻好進來把它抱走了。弄得我有點尷尬,不得不向她父親做些解釋。也正因此,大多時候,奧利佛呆不很久,就會被抱出去。顯然它已經把這家當成它的家而把我當成它的主人了。
       去年年初,美國百年沒有這麼寒冷。記得那天是星期一,我起來後,看到奧利佛不知何時已在客廳,廚房地板上的盤子裡還有沒吃完的食物。我也沒有時間多搭理它,匆匆地吃了早餐,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出門。那天貓很反常,從看到起,就趴在地毯上轉動腦袋安靜地張望。沒起過身。等我像往常一樣抱起它時,它輕輕地“妙”了一聲,然後眼睛可憐地望著我。門打開後,我輕輕的把它放在了門前那已經放了很久的一本厚厚的電話簿上,手還沒拿開,貓又叫了。這次叫聲有點拖長還帶著顫抖,讓人覺得有點淒涼,這絕不是我現在回想起來的感覺。因為這一聲叫,當時讓我猶豫了,外麵冷的有點刺骨,是不是該把它留在家裡。但怕招惹麻煩的念頭還是佔了上風,,所以還是起身鎖門離開了。當我退出停車道,開走前,看見它還臥在那裡沒動,但留下了一雙絕望的眼神。
      從那以後,再也沒看見奧利佛,開始還以為是鄰居把它關在家裡了,後來隔壁的小女孩問我,看到她的貓沒有,才知道奧利佛失蹤了。
       後來經常和女兒講起奧利佛,始終忘不了看到它的最後一天。很可能那時奧利佛已經生病了, 這個責任多半在於我和女兒。因為兩天前也就是星期五的下午有一個人來買舊車,我告訴他,若我不在,我女兒會打開車庫讓他看。也就是那天,奧利佛進了車庫而我女兒不知道它還在裡麵就關了門,一直到星期天早晨,才發現奧利佛在裡麵,它在黑暗中又飢又渴又凍的熬過了近兩天。這也許是為什麼在最後的早餐後,當我看到奧利佛時,它已沒有平時見到的活力。
      不久後,鄰居小女孩又有了一隻貓,但是,很難麵對它的真容,,它遠遠地見人就跑開了.當然這決不是是主人教的,隻是個性不同。人的天性和靈性不同,動物也是如此。老天爺在這點上可是沒有一點含糊。也許,今生以後,再也不會碰到像奧利佛那樣有靈性的貓了.(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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