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常見這樣的戲碼——某某科學家放棄了在美國的優厚待遇,毅然回國,以振興某學科為己任,拳拳赤子之心,天日可鑒。
在五十年代可以這麽說,當時中國的生活水平總體不高,毅然回國報效的科學家的待遇雖然已經超出普通人很多了,比起在美國的“優厚待遇”,也許略有不及。但在關鍵領域裏,對海歸高端人才還是不遺餘力地給予很好待遇的。像錢學森這種稀缺人材是被當寶貝嗬護著的,在國內享受的待遇恐怕遠遠超過當個美國大學的普通教授吧。那時中國比較窮,但再窮不能窮了關鍵人材,祖國接受海外赤子報效的同時,在物質待遇和名譽待遇上真沒虧待他們。當然,對實用價值不大的人文學科的海歸就沒那麽重視和重用了,還時常搞運動顛簸一下,甚至還送到北大荒鍛煉一下。
現在,中國已經成了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了,似乎把貧窮落後的帽子甩掉了,還說海歸放棄了國外優厚待遇毅然回國報效,這個“毅然”就有點“得便宜賣乖”的嫌疑了。富裕起來的祖國給科學家的待遇應該早超過“國外”了吧,華裔科學家放棄海外較低的待遇,回國享受更好的待遇,也是人之常情,報效、待遇兩不誤,不算丟份吧。
如果過分渲染海外赤子放棄國外的優厚待遇,仿佛回來報效祖國就得忍受待遇低的痛苦似的。這樣雖然拔高了海歸赤子的形象,但顯得祖國還很窮,而且還不識貨,給的待遇不夠好,讓海歸在委屈中報效祖國。為塑造海外赤子的形象,反而貶低了已經財大氣粗一擲千金的祖國,這麽埋汰祖國真的好嗎?
祖國現在多麽慷慨呀,對海外學有所成的科學家名利雙奉,給的待遇遠遠比他們在海外“優厚”得多。就算是學術騙子也在祖國懷抱裏賺得盆滿缽滿,那個雇傭民工打磨芯片的騙子陳進,就卷走了上億科研經費跑美國去了,祖國母親也沒跟他較真。其他有真才實學的,比如施一公、饒毅、顏寧,祖國更沒有虧待他們。說因為祖國的待遇好所以要回國報效,一點也不丟人吧?一邊享受著國家超值的優厚待遇,一邊跟吃了虧似的渲染赤子情懷,置祖國於不義,在物質和精神上揩祖國的雙重油,也太自私了吧。
坊間傳聞,結構生物學的飯碗被人工智能搶了,之前結構生物學家一年能解析幾十個蛋白質,英國DeepMind的AlphaFold2出來後,一次可以解析2億個結構,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結構生物學整個行業都受到衝擊。所以,顏寧回國去深圳醫學科學院當首任院長,比在普林斯頓繼續當結構生物學教授強多了。從清華大學到深圳醫學科學院,祖國母親都給海外赤子留著高待遇的好位置,即使一些專業看起來並沒有很好的前景了,祖國依然張開雙臂迎接或回收海外科學家。
在很多國人眼裏,祖國好像一直是個艱苦的地方,必須有舍棄享樂的勇氣才能慷慨赴難。毅然回國甘心“受苦”的科學家就倍受愛戴,溜到國外享福的名人則備受譴責。前幾天傳說電影導演馮褲子去美國定居了,網上一片羨慕與指責聲,好像馮某某曾經發誓要呆在國內與大家共患難,現在卻獨自出國享福去了似的。這些所謂的愛國者把祖國當成啥了?見個潤出國的就羨慕嫉妒恨,仿佛囚徒羨慕越獄者一樣,把美麗的祖國當成肖申克了?再說,學有所成的人出國是人才流失,一個拍爛片子的導演潤了真不算啥損失吧。京城少了個齙牙裝逼老炮兒,還能稍稍淨化一下空氣,算是汙水外引,有什麽可指責可攀比的吧?
民國時期的學術狂人劉文典,一輩子看不起新文學。在西南聯大跑防空警報時,看到小說家沈從文也跑,就破口大罵:青年學生是祖國的未來,該跑警報;我跑警報是為了保全傳統文化,我劉文典若被炸死了,就沒人懂莊子了。可你沈從文憑什麽跑警報,你有什麽活命的價值?套用劉文典句型:年輕人出國是為了未來,有學問的人出國是為了世界學術,你馮褲子憑什麽也裝模作樣地潤出國?好像真有受難為的資格似的,真能裝啊!
但是,一個地方連馮褲子這樣的都要潤了,就該反思一下了:是不是做了什麽影響氣候的事了,以至於連馮褲子都做“春江水暖丫先知”狀?一個地方若能兼容並包,才有海納百川的大模樣大格局哦。
如果有一天當司馬南也沒法“咆哮”祖國了,灰溜溜潤到夾頭的地方,回他在美國買的“小房子”裏去,那就是該地方已適宜人類居住的直觀指標。
隻有諸如司馬南之流也開始“咆哮”祖國了,中共才能倒塌,中國才有希望。
施一公,隻是披著有學問的外衣,可真沒展現什麽真才實學,也沒什麽見地。還有後邊的那兩位饒毅和顏寧,隻要靜靜的聽他們幾次演講,交流式的訪談,就能看見她們的水準, 別抱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