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行

少年行

近日我觀看中央台（古韻新春）時，聽到一首古風歌及舞《少年行》。我又碰巧欣賞了一些體育比賽賽事，故而想聊聊對少年豪氣感觸。

《少年行》（取自唐王維詩《少年行》四首之二，“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描寫的是少年豪氣衝天，立誌為國的抱負。古人的勇猛，令我想起當今青少年培養和教育的問題。

話頭得從近日觀看的兩場現場賽事說起。

我在長島某體育場館一日內碰上兩場中學生的賽事：一場是初中女子冰球賽，二是長島各高中的男子遊泳比賽。

先說冰球賽。因為近日冬奧會的關係，我比較關注這項冰上運動到底是怎麽打的。我在一個設施齊備的冰球館看了兩個初中組的女子隊比賽。一隊上場六人。每隊孩子的個頭胖瘦都不同，感覺有些十一二歲，有些十四五歲。（因是憑興趣報的隊，一隊最多20人，故隊員選擇性不多）。印象深的是打冰球需要滑冰技巧，更要性格很勇猛，勇於拚搶，否則就會被人壓著在其門前進攻，困於防守不迭。那場比賽上女隊員們不論年長年幼，都很拚，這拚勁兒對人的成長很有益。已我有限的經曆來說，人生中的很多事情像賽事，要拚要搶，要遵守規則，盡自己全力去往好的爭取。

比賽告訴參與的人，競爭規則，競爭精神。不論贏與輸，貴在拚盡全力，今生無悔。

我看著幾個有些瘦弱些的女孩在大大衣服及帽盔的保護下，不停地去滑去搶，去爭取好的位點，真欣慰，合理競爭環境，會培育出好的有競爭意誌的女孩兒！這也是家長們不惜重金，鼓勵她們參與這項運動的初衷吧。

對美國女孩兒是如此，那對中國女孩呢？

我回想在中國，大環境對女生們的教育，仿佛隻要她學習好，會點兒裝飾性的才藝，就好了。關鍵是還得會照顧人，會些生活技能。唯獨缺失的，是讓女生們自強不息，勇於拚搶屬於自己的機會和生活。故在國內時，其實每個女孩兒的出路都大體是有一份過得去的工作，再相夫教子，基本無出二轍，（沒人認為女子需要先是人，再是女人）真是似乎為女些微有些不幸似的。。。

在美國，才真正有機會說，女孩兒也是人，也該得到平等的對待，終其一生都該被好好對待。。。（我回想起國內報道那個育八孩兒的失智女子，對比這些美國女孩兒，人類終極的社會型態不該是美國這樣的嗎？）.

再說男子遊泳比賽：

那是一場長島各高中遊泳決賽：參賽的人數眾多，觀賽的父母親友也眾多（我屬於打醬油的，路過看其場館情況，碰上了就觀覽一番，想去冬奧會夏奧會看比賽很難的）。估計參賽選手有150人，觀眾450人，工作人員有三四十人，這是一場凝聚愛關懷，並且組織嚴密的賽事。例如男子一百米自由泳，就有三十人參加。50米X4混合接力，100米X4混合接力，都有六個隊/學校全參加（這要求隊伍人員基數夠，能力夠。我女兒在紐約高中曾申請過參加其校內遊泳隊，她被允許參加陪練三周（下午課後）。後教練婉轉告知她速度不夠快，婉辭了）

關鍵是男孩子們拚搶的勁頭兒可嘉：

我看到身大力不虧的孩子勇於爭先，個頭小身體不壯的孩子也在拚搶，為了超越自己，為了證明自己。各位家長們全情支持，親戚友人齊上陣，穿著其學校顏色T_shirt，，加油呐喊。。。比賽總時長約三小時，大部分家長都堅持到最後。（這是個親子過程，這也是個社交過程，這更是個美好的人生片段回憶。。。我回想我幾多次能有這時間和精力陪看孩子比賽全程（一是孩子參加的競技不多，二是有限的幾次我也在上班）。挺少的。。。挺遺憾的。。。）

 

還說少年競技。

那遊泳池裏沸騰的水花，是那少年們競技的戰場，有遊得極迅速被大家喝彩的，有遊得慢了，但在堅持到底的，被大家鼓掌鼓勵的。有因失誤沒達到預想成績，氣得甩掉遊泳帽製氣的。。。林林總總。這一刻，我估計很多孩子都受到一些震撼，群體的震撼，競技的震撼，生而為人必須奮力爭取的震撼。。。。

我覺得孩子的樣貌是家庭樣貌的縮影。觀眾席上，家長們，也在比拚。拚教養，拚投入度。。 。（我覺得有點搞笑的是，有些家長，似高極知識分子似的，雙雙極文靜的樣子，估計平日是一點點運動都不參加的。他們一樣來參與孩子的比賽，是愛孩子還是喜愛這運動？是愛使然吧）

我印象深的是一位家長，他的紅_shirt背後是他家的姓，助力呐喊的也是喊他家姓。他兒子賽罷歸來，父母皆分別與之合影，極慎重的樣子。那爸爸四十大幾或五十歲出頭，壯碩精神，不像文職工作者，像是軍官或教練出身，自帶一種號召力。他似乎跟孩子同學都相熟，孩子們也敬重愛戴他，與之一一握手致意（估計那個年齡段的孩子們，對軍人職業滿向往尊敬的）。

他那孩子很快加入站在階梯型觀眾最高處一幫孩子中。這幫孩子都是愛赤裸上身，（用顏料畫出某個大字母，幾人用身體合成學校名字在做活的Poster），也時時狂聲大喊助威，聲音很吵也很有聲勢，很有青春感，即少年人的狂傲勁兒。。 。（我自己意識到，這個年齡的孩子，特別是男孩子，內心是不會願意跟家長安靜地坐在看台上看比賽的，荷爾蒙旺盛的年紀，你讓他安靜，怎麽可能？）

我的經驗告訴我，往往年少時狂傲愛出頭的孩子，以後人生路上成功幾率還大。過於循規蹈矩的孩子，往往默默。。。

即使這裏是長島（大多是私立學校）的孩子，即使隻是遊泳比賽，小世界啊，小的人生舞台啊。。。

俱往矣，我的青春時代遠去了！可孩子們還是正當時，有萬千可能性，充滿了鮮活靈動。。。你們是“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未來是屬於你們的”！祝少年們勇猛直前，祝少年們的人生輝煌燦爛。。。（看著冬奧現場的若幹體育健兒，現在是愈來愈少年了：卡米拉·瓦利耶娃15歲或2022冬奧冠軍，日本花樣滑冰男選手羽生結弦19歲時獲2014冬奧會冠軍，多麽輝煌燦爛的成績。我也擔憂別別把少年們競技過度體育生命縮短了。我看著羽生結弦那優美的舞蹈動作，特別欣喜有男子能有那樣好的音樂領悟和肢體表現，但看他一次次的4A落下，心都緊得慌——那落地接觸冰麵的一刻，腳腕得承受多大的衝擊力啊！而他這樣的頂級冰滑好手，從事這運動以來已衝擊腳腕多少次，受傷多少次。競技若把一個熱愛冰滑熱愛美的少年變成一個渾身是傷，不斷忍著個人痛楚去展現美好和高強度競技，那恐怕也不是長遠發展的路子吧。）“江山輩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幾年“。。。

祝少年們的青春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