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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榜和山海經外傳《山風蠱》第九章 子孫

(2024-09-14 10:56:59) 下一個

  飛廉的孫子女防,看著屎殼郎車隊,好像走在一個童話般微觀的山水裏麵,這裏的景色就是隴山的微縮版本,心中有些不淡定的他左看右看也看見不到奶奶青蚨。隻有坐在蜚小蝶和蜚小蠻旁邊的母親,後來被女防喊來看法術的煢桑,她也吃了一片女防遞給她的樵夫的南瓜。蜚小蠻和蜚小蝶都伏在母親煢桑的膝蓋上抽泣著,煢桑的雙手一邊一個默默撫摸著兩個女兒的後背。

  女防少年的臉上充滿了疑慮,看著叔叔和母親姐妹們都沉浸在過往的悲傷中,聰慧的他感知,他們的意識和魂魄都被一種法術給震懾住了,這個法術隻是想讓女防一個人看到什麽天外的信息?

  女防想到這,不再呼喚母親和妹妹們,而是探頭在屎殼郎飛翼的窗戶外看,仔細的觀看通體黑油油的十幾隻屎殼郎正哢嗒哢嗒地在前麵開路。

  女防皺著鼻子,看著屎殼郎的車隊好長,黑壓壓的好像在山包拐彎後看不到頭。這些屎殼郎黑色的甲殼體上麵蒙了層厚厚的灰塵和包裹了硬硬的泥漿,行走的屎殼郎的車隊看起來宛如從草地上爬行的一條大黑蛇。

  屎殼郎車隊漸漸減速,也許路麵的不平讓屎殼郎的車廂開始不停的反彈搖擺,將伏在煢桑膝上瘦高的蜚小蝶和圓潤臉龐的蜚小蠻都彈飛了起來。她們兩個前世就是蟲子,元神的自然心性被打開,馬上轉化掉悲傷,一抹眼淚高興的在屎殼郎車廂裏麵翻滾覺得像是坐過山車,隨著屎殼郎的搖晃,興奮的一聲接一聲的不停的歡呼著。

  懶得理妹妹忘乎所以的樣子,父親戰死後,一夜間長大的女防,肩上一下子有了長兄如父的責任感。他拿出兄長淡定的氣質,看著妹妹們的狂歡,輕輕地搖搖頭和母親對視一眼,又和季勝叔叔對視的歎口氣後,和季勝兩個各自望著窗外出神。

  女防的眼裏微縮的山野是如此的清淨,不如說是冷冷清清,這個山水裏麵隻有他們一家,沒有別人。女防平生第一次坐在屎殼郎翅膀下,屎殼郎的甲殼太硬了根本沒有緩衝,女防不由的揉了揉被顛得發硬的屁股,木木的沒什麽感覺。

  屎殼郎車隊環繞著青山綠水行進,忽然一股明媚陽光透過晶印的冰晶天空照射進來,女防看見翠綠的最高山峰上寫著:“米缸山”。隨著屎殼郎的車隊帶著她們兄妹在青山綠水間暢遊,路邊有很多像大風車般蒲公英的傘。看到屎殼郎車隊來了,附近成群的螞蟻和蟑螂都追著屎殼郎的車隊在跑,還有稀稀落落的螞蚱邁著過分發達的臀肌,僵硬的一步步的在屎殼郎車隊後麵跳,他們都希望跟著屎殼郎找到食物的碎屑。

  後來的時間,女防坐著屎殼郎車隊路過一個美麗的麥草搭建的屋舍前,有一個外形柔美的中年女人,穿著美麗的衣裳頭上帶著釵環,微蹙著眉頭,手裏拿著一根細紅線。她把身體與桌麵斜成一個頗難維持的角度,正在將手裏的錢貝殼一個個的穿起來打結,白花花的錢貝堆滿了院子,以及院子後麵的山穀。這個景象可以用那個詞滿山滿穀來形容,女防眼睛一亮那個坐著錢堆上的女人不就是奶奶青蚨嗎?

  屎殼郎聽到女防的呼喊聲:“奶奶,奶奶,”車隊沒有停下,而是朝前繼續前進。最後青蚨堆滿錢貝殼的院子被甩在視野後麵,直到拐過了山頭看不見。最後女防感覺屎殼郎車隊仿佛來到了屎殼郎的家鄉,因為他看到鎮子最東頭有很多的小屎殼郎在排隊歡呼。小屎殼郎渾身依然是綠的,雖然是長身子卻比大屎殼郎纖細很多。看到屎殼郎車隊來了,這些小屎殼郎紛紛加入屎殼郎的車隊,女防看到他們身上隻有兩節座位是可以載人的。

  不一會加長的屎殼郎車隊就進入了糞堆山,進山時他們背後的車鬥是空的,出山時則每個身後都裝滿巨大的糞團,糞團就是屎殼郎的財富。女防捏著鼻子聞著屎殼郎衝天臭氣的財富味道,歪頭注視著窗。就見那些小屎殼郎背著比他們身體大很多倍的糞團,努力拚搏的啟動翅膀跟著大屎殼郎的隊伍出糞山了。女防坐著屎殼郎車隊裏,看著車外越來越高的山,越來越密的林,心裏便越來越不安。

  自己吃一片樵夫的南瓜就落入了這個微縮的景觀世界,看著小屎殼郎都在努力的拚搏,背負比自己身體大很多的糞團回家。可是自己的家在哪裏呢?遠嗎?是不是自己現在掉入了很深山穀裏麵?這些微縮的山穀外麵有個冰晶的罩子,自己不容易再跳出去吧。

  想著想著,女防看到自己和妹妹母親等人,隨著屎殼郎車隊開進了高高的蒼翠如墨的米缸山的山洞,裏麵一片漆黑,而且剛一進山洞就鑽進了黑暗裏。女防胸口有些悶悶的感覺,似乎自己鑽進了一個高高的柴草堆下麵。那裏空氣稀少,並且黑乎乎的找不到出路,女防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幻覺中女防感覺到自己眼前有個時光掠影,這個掠影的映像是從他出生不到滿月的時候開始,鏡頭中是女防跟著爺爺奶奶在朝歌城的家中生活日常。作為長孫的他,經常被疼愛的爺爺飛廉和奶奶青蚨帶到鄉間,那裏有他們家的莊園,是殷朝帝王帝辛賜給他們家一望無際的大平原。這個莊園種植了很多的糧食,夏天有金色的麥浪,冬天有無邊的雪原,無論春夏秋冬,任何季節,這裏都視野開闊的能一眼看到天邊。

  女防耳邊響起了得爺爺和奶奶經常一人一句逗3歲大女防學說話的兒歌,聽著熟悉的兒歌女防心變得闊達敞亮。

  奶奶青蚨:“什麽蟲姐配什麽郎?”

  飛廉爺爺:“青蚨姐配蜚蠊郎。”

  奶奶青蚨:“什麽蟲的帳子,什麽蟲的床?”

  飛廉爺爺:“蝴蝶的帳子,蟬蛻的床。”

  奶奶青蚨:“什麽蟲的轎子丁火燈兒照?”

  飛廉爺爺:“屎殼郎的轎子,螢火蟲燈兒照。”

  奶奶青蚨:“什麽蟲的孩子化蛟龍?”

  飛廉爺爺:“虯龍的孩子化蛟龍。”

  接著又是爺爺奶奶的各種昆蟲的數來寶,正聽的津津有味的女防屁股被猛地一顛,女防似乎一下子醒過來了。可是忽然感覺眼前的黑暗消前,自己和母親以及叔叔似乎被一陣大風,吹出了屎殼郎的車隊,飛出了冰晶體的天空之外。睜著眼的女防看到自己和母親和叔叔,在陽光閃耀下他們都飛到空中,身體漸漸地恢複到了人形。女防眼睛睜的大大的,看到爺爺飛廉和奶奶青蚨在一個紫色晶體的罩子裏在給自己招手告別,爺爺在女防的耳邊大聲的說:“好好的在隴山生活下去,這裏是出帝王的山水,是龍脈的起源地,我們家族的榮耀今後就靠你來繼承發揚光大下去了,再見。”

  奶奶青蚨也招手告別說:“缺錢了就給奶奶傳話,要多少有多少。”

  而坐在他們身邊的妹妹蜚小蠻和蜚小蝶,也招著手道別:“哥哥再見,母親就拜托你盡孝了,有什麽願望就點隻香告訴我們,我們一定過來幫你,再見。”

  然後女防眼睜睜的看著坐著爺爺奶奶和妹妹的紫色晶體,朝著天空高處雲端飛去,最後消失在大山後稀疏落寞的陽光裏麵。

  “女防你醒醒,女防你醒醒。”

  耳畔傳來母親煢桑的溫柔焦急的聲音,女防睜開眼,看到母親正端著一碗湯藥坐著床邊,母親的臉上是疲憊的菜色,仿佛經過了千難萬苦才好不容易到達隴山這裏,以前嬌俏的臉龐顯得是那麽的疲憊不堪,無精打采。

  女防趕忙起身到處尋找:“爺爺,奶奶,妹妹,你們在哪裏?”

  母親煢桑摟著女防的肩膀說:“孩子你發燒燒糊塗了吧?爺葬禮結束了,你奶奶和妹妹一路上都不幸地過世了,我們走了幾年才來到這個隴山。”

  “什麽,什麽,我剛才看到爺爺,奶奶和妹妹,我們都坐著屎殼郎的車隊裏麵。”

  煢桑歎口氣,輕輕地撫摸著女防的額頭,想著兒子果然是高燒了一周燒糊塗了,什麽屎殼郎的車隊,一聽就是高燒的胡言亂語。在母親的照顧下,女防把湯藥喝完後,煢桑按住他身體說:“好好地躺著休息,不要亂動,你叔叔去給你找一些野稻子煮粥,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糧食,隻有野果,你病了這麽久需要補補。”

  女防一聽,明白了,是爺爺用了什麽法術,將母親和叔叔的記憶都個洗白了,妹妹們根本沒有死,奶奶也沒有死,夢中的奶奶有一院子的錢貝,還有爺爺給自己顯示的最高峰寫著字“米缸山”,就是爺爺給家人的糧食救濟。

  女防趕忙對母親說:“告訴叔叔,夢裏爺爺神仙告訴我,我們附近看著的最高的山峰是外形像米缸,爺爺在上麵寫著米缸山,那裏一定有稻米,是爺爺神仙給留我們家的。”

  煢桑笑著搖頭,為了安慰兒子,嘴裏答應的好好的:“好,你好好地躺著,我就讓你叔叔去米缸山這個米缸看看有沒有稻穀。”

  說完煢桑一撩門簾出去了,和季勝的夫人,懷了孕的綠螢把女防的夢當玩笑說著,兩個妯娌互相開心地笑得前仰後合的時候,季勝回來了。光著膀子的肩上扛著一袋米,原來他脫下了麻質的上衣裝滿了穀物回到家中,沒進門就大喊:“煢桑,綠螢,你們快來看,我找到了天賜的一升稻米。”

  “什麽,你真的找到了稻米,還是一升?”

  “對啊,就在最高峰的山腰上的石洞下,是一隻豹紋的梅花鹿引導我去的。”

  躺在床上的女防一屁股的從木板床上跳下地,跑出去說:“看看,我說是爺爺給我們的米吧,媽媽你還不信。”

  綠螢和煢桑都楞的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女防,這簡直是太神奇了,季勝聽了前後的故事,趕忙接著問:“夢裏麵爺爺和奶奶還說的什麽?”

  幾天後女防還想著那個屎殼郎車隊,於是到處在糞堆附近尋找屎殼郎的下落。煢桑和綠螢則帶著族人的女眷,把穀子灑在開墾出來的土地上。不久後,稻子結了沉甸甸的稻穗,幫助母親照顧田地的女防,帶著一頂破草帽躺著田野邊的大樹下看著稻田,驅趕那些來拱地毀田的野豬,趕跑那些來吃稻米的野兔子。累了,女防結實的身體躺在綠油油地麵上,耳朵裏的屎殼郎車隊的聲音依然哢嗒哢嗒的揮之不去。現在叔叔季勝已經把隴山的最高峰叫米缸山,並且每天都能到半山腰的山洞下取回一升稻米。

  女防聽著野地樹叢中知了的叫聲和蟬鳴,想起了爺爺和奶奶教他的數來寶,於是女防雙手抱著頭的後腦勺,躺在地上,望著天空中的白雲,身邊草地的花草隨著微風在那裏搖頭晃腦,雖然不像家養的鮮花又大又豔,但是香氣也是迷人的。女防采集了一束七彩的野花,對著天空虔誠一拜說:“謝謝爺爺奶奶,托白日夢給我,讓我看到了未來的情景。我一定勇敢的生活下去,讓家族的血脈得到傳承和發揚。現在我就給你們說一段你們常說的數來寶。”

  邊說的時候,聰慧的女防邊暗暗琢磨他們祖先的身份,因為他發現,爺爺奶奶名字和妹妹們名字,還有母親和嬸嬸的名字,這些爺爺周圍的人和物都有蟲子部首,除了自己名字叫女防,和父親叫惡來,叔叔叫季勝的名字沒有。

  “嘩啦啦的鴉旗空中飄,

  大太保,化生的桑蠶織衣裳,

  二太保,夏天的蟬兒吱吱叫,

  三太保,羽裳的蝶兒繡春風,

  四太保,月夜的螢火照天亮,

  五太保,妲己的蠆盆使人懼,

  六太保,羽化的蚋虻吸人血,

  七太保,多腳的蜈蚣是五毒,

  八太保,金色的蜜蜂最勤勞,

  九太保,捕蟬的螳螂耍大刀,

  十太保,十三巫的蚩尤坐天下。”

  女防記住了爺爺飛廉和奶奶青蚨的囑托,一夜間成長起來,不僅萬事上心開始規規矩矩地跟著叔叔季勝在隴山開墾生活,而且開始發展自己的超級能力,爺爺家族善於奔走的超能力。在綠色的山野裏,女防養殖了很多的馬匹,這些馬都是他收服的。因為閑暇時候,女防就和隴山大荒裏的這些野馬比賽跑步,很快隴山附近的野馬都被善於跑步的女防給收服了,女防家族的養馬名聲逐漸的名震天涯。

  這天女防在山裏砍柴,遇到一隻小猴子,女防認出來這隻猴子就是那個樵夫帶著一起表演取火數和南瓜術的猴子。於是女防把猴子收養在自己家,天天的帶在身邊,學著爺爺的樣子,讓猴子表演種南瓜。可是猴子搖搖頭,用手比比畫畫的表達,樵夫的南瓜是從別處搬來的,這隻是小小的法術。女防不信,猴子於是帶著女防到一個地洞去,洞裏麵畫著五隻惡鬼。女防馬上明白了,奶奶之前講過有五鬼搬運法不僅可以搬大的東西,而且還可以搬運錢財。

  女防學著奶奶經常在朝歌城,晚上沒有人時候,會把一個竹編的框子放在地上扣住家中養殖的六畜。女防照葫蘆畫瓢的拿著手中的藤條編的框子,套在了小猴子身上,小猴子非常配合,一動不動的任由女防把它罩起來,經過大約半炷香的時間後,籠子中的猴子掀開了框子走出來,手中捧著一串的錢貝。這個錢貝是用紅繩子串著的,打的結是奶奶青蚨的特殊錢結,這個是青蚨的印記,女防高興地大喊起來:“爺爺,奶奶謝謝你們,你們的囑托我收到了,我一定加倍努力的多生孩子,並教育好他們,傳授給子子孫孫,爺爺的跑步神功《風吸大法》”

  女防對著天空把心中的話說完,眼神變得堅毅無比,失去了少年心性懵懂的樣子。雖然臉上是陽光明媚但是眼神裏透出背負在身上家族責任。倔強的嘴角,小小的掩飾暗地的驕傲,他不想被大人窺探到自己大大的野心下伴隨的小慌張。現在大人麵前是不肯服輸的少年,雖然笑得無拘無束,但是笑容後有和年齡不匹配的謹慎隱忍藏匿鋒芒心思。爺爺被斬,父親戰死,朝歌陷落,曾經都讓他有過很大的痛苦,有過信仰的破滅,有過委屈。想著夢中爺爺奶奶的景象都在現實中成真,女防心中又充滿了信念和鬥誌。臉色神情開始變得明朗溫潤如玉,身上也消退了極致的悲情。

  這天,女防對天發誓後,就見此時和煦的天空中,突然的天色瞬間變得漆黑,氣溫驟降,原本溫柔的秋風變成了凜冽刺骨的狂風。女防不懼的迎著大風語調上揚清脆的而歌。

  “南風之薰兮,

  可以解吾民之慍兮。

  南風之時兮,

  可以阜吾民之財兮”

  隨著女防的一遍遍的朗誦,女防放在河邊的竹簍裏開始爬滿螃蟹,一隻隻的朝著女防竹簍爬去,接著,女防撒在河中捕魚的漁網,有成群結隊大小的魚兒遊過來,在河麵上跳躍翻騰。看到此情此景的季勝趕忙帶著族人打撈魚貨,大家開開心心的跟著女防和季勝在隴山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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