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沙丘
記錄寫作的故事
曆史小說《黃裳元吉》第九十八章 南潛
聽到忽必烈介紹了孟珙現在被南宋當作國家柱石，跟著武仙和孟珙打過仗的賈升龍奇怪，“孟珙現在到底是什麽職位呢？”
忽必烈，“孟珙升任鄂州，荊江府諸軍都統製，又升樞密副都承旨、置司鬆滋縣；出兵收復郢州、荊門也歸他管。好像又任命是寧遠軍承宣使、帶禦器械、鄂州江陵府諸軍都統製，最近，孟珙再升為京西湖北安撫製置使，兼知嶽州。”
寶音聽到繞口令一樣的職位不由的一笑，兩宋的一大特色是頭銜很多，官帽一賞就是好幾頂，“這麽多職稱，到底是什麽官呢？修道的我對於官職真的的沒有感覺，嗬嗬。”
忽必烈想了想，“就是相當實際上成為了南宋中部戰場的主帥吧。”
寶音感歎，“這個落敗的王朝皇帝給人官名都是華而不實的一大串，就像當初的武仙，金朝皇帝也是給了一串的職稱，我就記得有個恒山公最氣派，南宋朝廷還不如金朝皇帝呢。”
賈升龍有些肝膽俠氣不滿，“孟珙怎麽能和武仙將軍比？”
忽必烈，“怎麽不能比，畢竟孟珙打敗了武仙。”
看忽必烈以成敗論武仙，賈升龍沒有沉住氣，“孟珙就是短視眼，當初和蒙古聯合消滅了武仙，想不到唇亡齒寒，自己會被蒙古人追著打，都是犬羊弱勢國家，還和虎豹聯合。”
忽必烈臉色變得不好看，“無論南宋和金朝都要歸附了我們蒙古，這是我爺爺指定的戰略方針。”
寶音趕忙和稀泥，“好了，你們都不要爭了，逝者為大，他們都是各國的英雄人物。武仙已經不在，金朝也已經覆滅，我們就專注孟珙吧。”
寶音換好一身男士的俠士服裝和黑色的披風，帶著賈升龍六個徒弟跟著忽必烈出發了，他們來到了邢台軍糧集結供應站，在這裏忽必烈的巴日虎神風隊已經監督軍糧裝車，等著忽必烈的到來。賈升龍和呼和巴日熱情的打了招呼後，他們六個師兄弟兩兩一隊，馬上分散加入到監督護送軍糧的隊伍中。穿著一身鎧甲的高大壯實，肉嘟嘟臉小眼睛的呼和巴日虎在走在運糧隊的最前麵，看來忽必烈把他當作了最親近的侍衛依仗，寶音騎著馬和忽必烈並肩在軍糧隊伍中間前行。
寶音看看浩浩蕩蕩的運糧車隊，可是沒有太多的軍士，“你們送軍糧的士兵人數不多啊？”
忽必烈，“現在是在蒙古的管轄地界，沒有人敢劫軍糧，都知道蒙古人的威名，所以押送糧草就用不到太多的人，何況給西征的部隊也要運送軍糧，需要大量的人力。因為西征的戰線特別長，以前都是王德真王爺管，他自小跟著我爺爺行軍打仗，在蒙古軍中威望高，不論到哪裏，各部軍人沒有不聽他指揮的。現在他辭去了軍職去照顧闊烈堅的後代，我三伯在中原抓不到合適的人，我是漠南封地的主管，他就讓我分擔。我呢也正好有機會想鍛煉一下，你想旭列兀跟著我大哥都西征有了從軍的經驗，我不能對於軍隊和戰爭沒有感覺。”
寶音讚賞，“殿下做的對。”
忽必烈狡黠一笑，“我一看是去南宋前線，就馬上想到帶上姐姐，軍糧送完後，你陪著我去南宋轉轉，看看你說的江南美景，那些像宮殿一樣的海運大船，以前小時候看到你本子裏畫的，我好想去看看。”
寶音憂心，“我們可能不能走的太深入了，那些大船在海邊，現在兩國交戰，萬一你被抓住了，就麻煩了。”
忽必烈有信心的說，“我知道，所以我才請姐姐同行啊，姐姐的功夫，天下無敵，嗬嗬。”
寶音謙虛，“我哪裏行，就是嘯雲仙鶴的小技巧罷了。”
忽必烈聰慧的說，“我知道，我打聽過了，那些武林掌門都說你功力厲害，武林沒有敵手呢。”
寶音憂慮，“打仗可不是武林江湖，我遇到你們蒙古鐵甲騎兵，可是打不過的。”
忽必烈不理會寶音的謙虛，知道寶音不想他承擔太多的風險而已。他掏出了一疊通關文書，“這是我辦了幾個通關文書，你揣一個，給你徒弟幾個，萬一我們走散了，你回到蒙古入不了關了。”
寶音開玩笑，“那我們就幹脆待著南宋算了。”
忽必烈更高興，“好啊，那我也不回去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嗬嗬。”
寶音給了忽必烈的馬一鞭子，“到時候，你哥哥還不把你的皮扒了。”
忽必烈不在意，“隻要姐姐你敢，我就敢接，以後我找王妃第一個條件，就是要認可姐姐你是我的家人，容得下你的女人。”
寶音雖然心中暖烘烘的但是嘴上不饒人，“你找妃子和我有什麽關係。”
忽必烈熱烈的看著寶音說，“當然有關係了，因為你是我的姐姐。”
寶音跟著軍糧的隊伍走了十幾天，看到一路上果然沒有人敢靠近更別說打劫了，蒙古軍隊屠城的威名也有好處，被征服的地區，保障後勤供應的物資鏈，需要軍力就少，既節約了人力還節約了糧食，運送軍糧的隊伍開支糧食消耗也是非常大的。
忽必烈一路上非常的開心，特別是下雨打雷的時候，他就找借口和寶音糾纏在一起，“寶音姐，我們倆一起躲雨了，”
“寶音姐，看你衣服都濕了，我幫你擋擋雨了。”
“寶音姐，我好冷啊，你摸摸我，我好像發燒了，”
經過多日的路途後，忽必烈帶著運糧隊伍來到了漢江邊的樊城，進入城中交付糧草物資歇息後，忽必烈讓千戶將軍帶著護送運糧的軍士回邢台。自己和寶音帶著親隨到空空如也的城裏，找來一間無主的客棧住下。這間無人的客棧老板一定是看到蒙古人來到，和城中的大部分百姓逃亡到襄陽南宋境內。寶音他們住下後，好在有劉山珍這個廚師在，忽必烈和寶音一行人也是吃喝自在不愁。
休息好後，忽必烈，寶音與賈升龍在樊城附近轉悠，看著破敗的城牆，城內百業凋敝，寶音心中還是不好受，戰爭讓普通百姓遭受無妄之災。他們三人站在樊城的城樓最高點，朝漢江對麵的襄陽城望去，看著插滿蒙古軍旗的襄陽的城牆也是殘破不堪，知道之前蒙古和南宋守軍之間一定是發生過殊死的決戰。
忽必烈看著滔滔江水歎息，“我想過江去襄陽，可是這裏的將軍不讓，他說襄陽的蒙古守軍是南宋的叛將劉廷美，如果我渡江去萬一他們反了蒙古拿我做人質，他的罪過就大了。你們說，我怎麽才能渡江一看呢？最好還能走到南宋的腹地看看。”
賈升龍看著忽必烈說，“主要是殿下外貌一看就是蒙古王子，不好蒙混過關。”
忽必烈不服，“寶音姐以前也說過，我的發型一看就是蒙古頭型會被南宋的軍士發現抓起來，可是這幾年我堅持留發，你們看，給我梳個南宋的發型，他們發現不了，他們絕對想不到我會去南宋吧。”
寶音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忽必烈，“嗯，是有些道理，我來幫你易容，但是你要好好的洗澡，用漢地的香粉，這幾天隻吃漢人的食物，遮住你身上的羊肉氣息。”
“好啊，就聽寶音姐的，我易容扮成什麽人？”
寶音給了他幾個選擇，“我兄弟，我爺爺，我仆人……”
忽必烈不幹了，“為什麽不是你丈夫？”
寶音不好意思的說，“當心你哥哥的皮鞭。”
忽必烈不懼，“我們在江南，他怎麽知道？”
寶音沒有敢告訴忽必烈和賈升龍他們，蒙哥的暗線，不止在蒙古，江南也是有他的情報網絡，隻好說，“你我看著不像一家人啊？”
忽必烈看著賈升龍眼珠一轉，“對啊，那正好啊，所以配成夫妻才對嘛，火龍道長和你一樣帥氣，不就是我的大舅子嘛，嗬嗬。”
寶音拗不過他，讓忽必烈王子當仆人是絕對會被日後算賬的，不能騎在他頭上。可是當爺爺，他那個樣子生龍活虎的，根本裝不下去。“好吧，就隻好這樣子，我們扮作夫妻。可是你巴日虎他們不能跟著，目標太大。”
賈升龍建議，“不如就讓武小庚他們先過江，去武當山一帶等我們，到時候我們從南宋回來一起走，萬一遇到官兵追殺，他們可以在江對岸接應我們。”
寶音好奇，“這裏也有武當山？”
賈升龍，“對，也有一個山叫武當山，可以和我們邢台的武當山呼應，讓武小庚他們過去看看，以後作為我們全真教的一個分支地點。”
寶音一聽賈升龍對未來的安排，非常讚同，“好啊，如果那裏有些建築，也是無主的話，也可以讓武小庚他們過去打理或是建設一下，我們幾個下江南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
賈升龍說，“好啊，師父，就是買材料缺錢。”
忽必烈從懷裏拿出一大疊的紙交鈔說，“這些錢南宋用不了，你拿給武小庚他們去用吧，在這裏建立一個全真教道觀是個好想法。”
寶音補充說，“是全真教的真武派。”
賈升龍開心的說，“太好了，師父，這個就相當於你創立的全真教的新教派了。”
寶音謙虛退讓，“這裏建設好了，還是你日後找個弟子來管理吧，你和我就修仙吧。”
忽必烈沒有認真理會他們師徒的話，他根本不知道，火龍道長和寶音的功力都到了九屆天。火龍道長是人間修仙的寶音護法，賈升龍隻感到有個命中的使命，就像刻在骨子裏的一個密詔，他要等著寶音仙化後，才會飛仙而去。
而忽必烈意識上認為修仙是不可能的，這個世上誰也沒有見過神仙，隻是一個美好的傳說。聽著他們談話，他隻當是他們二人不想經營道觀的推諉之詞，特別是寶音，既不愛財又不戀物，放著華麗的長春宮不住，跑到邢台來修行，就是躲清淨的道人。和她的一眾徒弟，有吃有喝懶得操心的，心境上是神仙而已。要不是忽必烈這次外出要拉著寶音，就是想讓她不要那麽清靜無為。
忽必烈看的到自己計劃已經成功一半了，進一步安排，“不如，我讓呼和巴日作為我們的車夫，其他人就聽火龍道長的安排，你徒弟他們一眾人去武當山等我們的時候建道觀也有事情幹，我的巴日虎留在這裏接應。寶音姐，既然我們扮作是夫妻，就不能各自騎馬，而是要坐同一個車廂出行。”
寶音看著忽必烈的賊心眼，“好吧，就依你，可是我們是以什麽身份去呢？”
忽必烈胸有成竹的說，“藥材商人。”
“藥材商人，可是我們沒有貨啊？”
忽必烈看著寶音，“有啊，我早都準備了，就是按照你和你師父劉忠祿上次下江南準備的貨物，我帶了很多鹿茸和人參，我讓巴日虎們夾在運糧的隊伍中了。”
寶音明白了忽必烈是一個頗有韜略和城府之人，幹什麽事都是有他的打算，並且一路上口風特別緊，到現在才告訴她計劃和安排。
最後出發前，在客棧忽必烈在寶音的拾掇下，頭發梳理成了漢族發型，帶著儒士巾，穿上藍色的漢儒的緞麵衣袍看著還是有些財主味道，同時有著北方人男子漢的大男人的氣概樣子。賈升龍也換上了儒生的衣袍，他的大方鐧裹成一根打狗棍防身。最讓他們倆開心的是寶音換上了江南女子的一身白色裙裝，看著就是飄飄的仙女降臨人間。
賈升龍搖搖頭，“師父，你太美了，路上難以過關。”
寶音自信，“沒關係上路前，我臉上抹一些雞蛋清，到時候看著臉上皮膚就有皺紋了，嗬嗬。”
忽必烈盜用了劉侃的身份，劉侃就比忽必烈小一歲，邢台的家中情況忽必烈了如指掌，這樣子路上萬一遇到南宋軍隊盤問查驗，可以對答如流。
忽必烈一行人在樊城附近漢江邊找了個船家，付了大價錢後和寶音沿江朝著黃州而去。畢竟從小在馬上成長的忽必烈和呼和巴日二人不熟悉水路，漢江的水沒有長江深闊，船隻也是中等的貨船。忽必烈他們的馬車拉上船後，就沒有了太多的空間了。小船遇到風浪顛簸的厲害，忽必烈和巴日虎隻坐了一天的船就開始暈船，胃裏翻江倒海把苦膽都吐出來了，整個人躺在船艙內殘喘，根本沒有和寶音上路之前歡呼雀躍的能量。渾身難受的雄壯的巴日虎癱在船艙內，就像一個挨日子裝死的駱駝，但是忽必烈在病中還不忘呼喊寶音耍寶，“娘子，我難受，不要離開我。”
當寶音給他紮針後用手放在他的額頭上，他才享受般昏昏欲睡的在船艙內休息，賈升龍不得已負責警戒。船剛近沙洋縣附近 忽然江麵上有蒙古旗幟的船隻靠近，為首的百戶盤問，“你們是什麽人？”
賈升龍鎮定回答，“藥材商人。”
中年百戶看著賈升龍氣度不凡漢人樣，讓手下扣押了賈升龍的船隻，“你們不會是南宋的奸細吧？”
賈升龍不慌不忙回答，“不是，我們真是蒙古去南宋做生意的人，這幾年打仗家中都斷了生意，為了吃飯才冒險。”
百戶不信，“這近幾年蒙宋打仗，江麵上很少有商船通過，你們怎麽找到這條船的？”
船家其實是孟珙的手下派來到襄陽附近偵察的探子，看著百戶逼問的緊，一個呼哨後，他和幾個艄公一起跳進江中潛遊而走。賈升龍一看沒招，隻好給千戶透底，“船上的主子是忽必烈王子，恐水病倒了，請麻煩幫我們把船開到岸邊。”
蒙古水軍白戶驚呼，“忽必烈王子？”
賈升龍回答，“對，是忽必烈王子。”
他們的談話被水中潛伏的南宋水手聽的清清楚楚的，後悔剛才沒有動手拿人，失去了天大好機會。隻好潛遊回去向孟珙匯報。
漠北草原出身的百戶是托雷封地的子民，他認識忽必烈，親自上船給忽必烈敬禮後，他讓手下駕船把寶音他們帶到了他駐紮的沙洋縣岸邊。他以為忽必烈是有著朝廷的什麽秘密任務，看著忽必烈堅定南下的態度不好阻攔，於是建議忽必烈，“王子不適應水運，你要是南下最好乘坐馬車朝荊州趕路，從沙洋縣到荊州隻有八十華裏的路。荊州那裏現在是張柔將軍駐守，並且荊州在長江邊上，江深水闊都是大船。王子可以租到大船往南宋去，大船比較平穩，那樣子殿下就不容易暈船了。”
忽必烈一聽覺得非常好，於是把船上的車馬貨物搬下船，讓百戶把他們的船開會沙洋縣去。忽必烈和呼和巴日雙腳著地後，人一下子好像就有了根脈底氣，就像真的接地氣的給他充值人整個恢複了精神。呼和巴日長吐一口氣，“到了陸地簡直是活過來來，殿下我真是一個土馬，見不得水嗬嗬。”
莎莎把寶音塑造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傾國傾城，同時又特別令人信服，很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