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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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界》第九章 輻射顏值
歐洲北島城市堡壘外的一個附屬小城，亞丁城，這裏被規劃為進行歐洲內陸環境輻射治理的大本營。今天這個小城整個被用來進行北島地下居民，輻射殘疾人口的篩查和健康檢查的工作。不論輻射殘疾的人耐受輻射的水平如何，都被安置在這個小城的房子中過渡生活，這項工作由北島城市堡壘的英格蘭裔的文化醫療部長亞道夫負責，由他配合木蘭的工作。
木蘭今天穿著白色的醫生製服，沒有穿防輻射的衣服，因為王超說，“你代表火星人，身體基因可以耐受致死劑量的輻射，不需要穿防輻射的製服，可以給地下城堡那些輻射後殘疾人以信心，讓他們相信人類的科技是可以戰勝輻射的危害的，重要的是方法得當。”
穿著防輻射服裝帶著防護麵具的亞道夫帶著一隊手下，在現場配合木蘭的工作。北島熊今天帶著自己地下王國的人們統一坐車來到小城，他們姑且抱著相信肖黑的想法，過來試一試肖黑的妹妹火星人木蘭有什麽招數，如果看到不妙的情況，這裏離北島近，他們也可以馬上反悔。哪怕格雷絲曼他們關了城門，有半臉猴和蝙蝠蛇在地下城內接應，他們也有通路回到北島城內。
今天的亞道夫在透明的防護服裏麵穿著一身發亮又有點啞光的灰黑色布料的西服，讓他看起來像一個年輕的歐州古典的貴族，他透明頭罩下是栗色自然卷的頭發，更加強化了他英倫感。他走到正在準備儀器的木蘭身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非常羨慕她可以不用穿任何的防護服工作。
木蘭見到他說，“正好你來了，你看我把這個城區分為了五個部分，根據人們對於輻射的耐受程度，分別給他們安置下去。按照赤綠青藍紫發放腕帶，我知道你們北島城居民是橙色和黃色的ID 腕帶，這樣可以區分各自的身份。”
亞道夫讚賞的說，“你考慮的不錯，現在先開始嗎？外麵等候的北島熊他們已經非常不耐煩了。我怕他們看到半天沒有開始，失去耐性後都跑了。我再動員他們就很難了，因為他們是蟑螂人，都住在地下。”
木蘭看著亞道夫非常急切的眼神，知道他想趕快完成任務後，擺脫眼前烏泱泱的一群麵目難堪的人類，這些人就像是從地獄回來的一樣。木蘭淡定的說，“不急，你先跟我來，我給你介紹我工作的程序。分為5個步奏。”
亞道夫奇怪的看著木蘭，不就是測個輻射耐受值嗎？還要分為5個步奏，折騰什麽？難道這些火星人來到地球閑的蛋疼的找事做。但是看在王超的麵上他忍著不耐煩，跟著木蘭來到小城廣場上。沒有想到映入眼簾的，王超派遣一架超級的空中運輸機，智慧機器人用超級拖車，從飛機上卸下來5個火車皮一樣整體構建的車廂式的建築體，依次擺放在廣場上。每個罐頭集裝箱樣的建築體上標有醒目的數字，1，2，3，4，5。
木蘭忽略亞道夫看到北極熊這些怪臉人，眼神中出現的冷漠，仇恨，輕視，嘲弄，不屑和嘲笑的意味，就像看到城市裏的叫花子群對一個美好城市風景毀滅的厭惡感。木蘭可以理解爺爺說的，亞道夫這些年輕人仇視北島熊他們的心情。就像一個大家庭麵對一個行將就木卻總不死的前輩，沒有耐心把一輩子美好的年華陪著他們消磨掉。核爆的災難已經讓這些幸存的人們心都變成了石頭，木蘭就要把這些石頭都變鑽石。
她站在高台上，拿著話筒說，“北島的居民們，你們好。我叫翟木蘭，是來自火星的生物專家。我哥哥肖黑你們有些人都見過了，我就是按照他的要求來給你們做輻射耐受值檢測的。地球核爆的災難已經發生，我非常同情你們的遭遇。現在大家按照五個工作區域，從1到5依次進入每一個車廂，每次男性10人，女性十人。”
在底下人群中等待的北島熊高聲大喊，“好，我們聽你的，可是為什麽要進入5個不同的房子裏麵啊？”
木蘭說，“我想提升你們的輻射顏值。”
“輻射顏值？”
”輻射顏值？”
亞道夫簡直不能忍受木蘭的口味，火星人都是這麽粗糙的心嗎？對於那些麵目奇形怪狀瘢痕臉，亞道夫根本不想多看一眼。難道木蘭要對這堆各種惡心難看的臉進行評比，評出不同的星值，非要正常的人們接受地球畸形審美的新標準？亞道夫心裏盤算著，自己不知道能和木蘭在這個城市共事多久？想到這，他離開木蘭，因為他看到北島熊的菜花肉芽般缺損了半個嘴的臉，口水拉絲的正滴下來，亞道夫一整惡心反胃，跑到他的臨時辦公室，脫下麵罩，拿出涑口水使勁的漱口，然後再喝了一口咖啡壓壓驚，謝天謝地。
他再次出門前，對著洗手間的小鏡子，整理了自己白襯衣上的精致的蝴蝶結，側著脖子觀察自己的半邊容顏在洗手間頭頂燈光下的效果，帶入了自己如果像北島熊那樣毀容了，自己也會好好的打扮僅剩下的這半張人臉吧。
磨磨蹭蹭的在洗手間待了半個小時，亞道夫再次來到廣場的高台上，看到已經來到三號房車門口排隊的北島熊穿著一身休閑的太空服，頭發都理得個幹幹淨淨的，臉上非常高興大聲的用手機給北島內，地下守著基地的半臉猴和蝙蝠蛇打電話，“喂，猴子，你和蝙蝠蛇趕快來，這次是動真格的在拯救我們這些幸存的人類了，火星人就是厲害。”
“……”
“不是直接測輻射耐受指標，不不，你是老眼光，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次真的不一樣，嗬嗬。”
“……”
“好，第一步是給我們潔牙，有機器人的洗牙機全麵的清潔牙齒，把各種齲齒都給補上，有牙齒缺失馬上三D掃描給配好假牙。接著所有的人都剃光了身體毛發。”
“……”
“對，所有的人，我剛安了一個上次打架缺失的大牙，補了三顆牙，對，就是迷你機器人給每個人嘴裏放一個，潔牙，補牙，掃描一次完成。你不知道有多爽，核爆後做人真是第一次這麽爽，嗬嗬。第二步，全部脫去破衣爛衫，身體除蟲消毒後，到第二個移動淋雨車內清洗身體，然後換上火星宇航員才穿的防輻射的便服。”
“……”
“對，那就是除臭，除蟲，你想想我們在地下臭水溝住了多少年了，身體都是一股腐臭味，我清潔完，不會再去地下城了，要死也死在地上。對，，，第三步，我剛從房車出來，這個房車裏，就是他們用機器人掃描每個人的麵部容顏缺陷， 讓我們自己挑選喜歡的卡通人物臉，我選了一個北極熊的矽膠臉，準備美化我這個菜花頭。嗬嗬，是火星人木蘭專家說的輻射顏值。好了，你快來吧，別耽誤了。”
“……”
“對，但不是整個臉都是北極熊，就是缺失的部分是北極熊，嗬嗬，正好符合我的人設，到時候給你看看，好，不說了，我到了，去看看我的結果。”
這是什麽情況，亞道夫看著北極熊開心變得溫柔的高大身體，思緒被吹成了長線，變成一個魚鉤，讓他不由的跟著北極熊的腳步來到第四個車廂內。裏麵有20台矽膠動物臉製作機器人，這些本來是用於製作電影拍攝的道具，被木蘭拿來改善輻射蟑螂人的容顏。因為在來之前她看到肖黑在北島地下暗河，人工瞳孔錄像，木蘭唯美的人被惡心到了。所以她提出了這個輻射顏值項目得到王超的支持，一個人先得有顏值才會有自信，這些傷疤不是他們的錯，為什麽因此住在地下暗河到死呢？
亞道夫跟著北島熊來到4號房車內，老遠就看到北島熊臉上菜花樣的瘢痕臉都被狗熊的矽膠臉覆蓋了，正常人臉部分暴露在外，假臉和真臉過度的非常貼切，現在北島熊看著就是一個可愛的迪斯尼動物園裏，沉浸式校色扮演的人熊偶。北島熊看到鏡子中自己可愛的模樣，開始手舞足蹈的扮酷，“嗬嗬，這個麵具太好了，多給我整幾個，多多的，我每天要換，這就是我的美容皮膚。”
三D矽膠臉製作機器人默不作聲，不理會這些人類激動人心的表情。果然相由心生，北島熊和那些換臉的人，一下子看著都是善良的好人。北島熊對旁邊一個換臉的姿色回春的中年女人說，“你現在非常美，我記得下個月是你的生日，到時候生日宴會上，我要穿上西裝出席，看著你穿上露肩的晚禮服，我們一起喝香檳和紅酒慶賀你的生日。”
那個女人臉上嬌羞的露出對紙醉金迷日子的向往，“謝謝熊王，我簡直等不及了。”
北島熊樂嗬嗬的說，“對，我多少年了都沒有參加過奢侈喧鬧的生日宴會了，核爆讓我的生活變得與以前徹底的不同，一句話就是一塌糊塗。”
中年女人頻頻的點頭，“熊王您說的太對了，核爆前我生活是多麽的平靜，每天上班，工作，晚上一家子圍著餐桌說話聊天。用一句話來形容核爆，就像用你那個巨大的胳膊把我的脖子哢嚓擰斷了後，但核爆後沒有死，變成一個瘢痕醜人，就像把擰斷的腦袋轉到背後，看不到正麵的人生。我十幾年都生活在地下臭水溝的世界，和蟑螂老鼠為伴，我以為我這一輩子就這麽完蛋了，沒有想到火星人拯救了我們，嗚嗚。”
北島熊安慰，“不要哭，女神木蘭的哥哥說，要依靠我們幫助治理環境呢。”
女人用手擦幹淨眼淚，“真的？那我們一定好好的幹，再活一次，自己的家園自己建設。”
北島熊，“說的對，我也是這麽想的。”
木蘭看到亞道夫風平浪靜的表情下，情緒有些波動，這些被他們認為徹底完蛋的人，垃圾人，蟑螂人，都將變成讓地球改天換地的力量。木蘭非常有信心讓亞道夫相信，這一天不遠就會到來了。
木蘭提醒，“北島熊，你們好了，趕快去5號車廂，哪裏有機器人醫生給你們檢查身體，然後分發給你們顏色的腕帶。你們可以根據地圖標識的顏色區域去報到，哪裏有人幫助你們安排住宿生活事宜，後麵等肖黑回來再和你們談工作的事宜。”
“謝謝你，木蘭女神。”
“謝謝你，木蘭女神。”
現場的人們都起身給木蘭鞠躬行禮，高聲說出他們的感謝。亞道夫這時候臉上有些感慨，似乎再說自己以前怎麽沒有這些意識呢？這些矽膠臉的科技也不是什麽難事，為什麽自己就沒有像木蘭一樣的想法呢？火星人就是格局不同。
半個月後，北島地下暗河的居民都完成了身體檢查和輻射顏值的提升，按照輻射耐力的程度分別住進了小城的不同區域。但是半臉猴和蝙蝠蛇都不願意離開北島熊，因為北島熊的輻射耐受量是最高級別的，他們兩個都比他低。他們一起來找木蘭說情，“女神，我們離不開我們的頭，就讓我跟著我們頭吧。”
木蘭猶豫，“以後輻射清理是按照輻射耐受力劃分的，你們耐受力低，怎麽能夠和北島熊一個級別呢。”
半臉猴現在的容顏經過輻射顏值提升後，變得非常好看，他根據川劇變臉把被輻射毀掉的半個臉帶著矽膠紅色川劇臉，戲劇的假眼，他把正常的半個臉化成白色裝，整給人看著非常的活躍喜慶川劇人物，走到哪裏好像都是一個活躍電子，木蘭看著他就像看戲劇人物一樣。而蝙蝠蛇則把下巴脖子瘢痕處用一個矽膠的蝙蝠造型遮蓋，看來他喜歡這個蝙蝠蛇的人設，他在地下城就是人們喜歡討好啊的人物，因為會黑客和各種遊戲討來食物，現新城區的電子虛擬化的世界人們更離不開他。
木蘭看著他們兩個人新顏值，想著他們三個在一起就是動畫片的感覺，“好吧，你們想去找北島熊吧，反正現在肖黑不在，我會同他報告的。”
等在門外的北島熊非常激動的給木蘭鞠躬，他發自肺腑的說，“木蘭女神，你們火星人就是厲害，看著你不用穿防護服，不用戴氧氣麵罩，讓我們看到了輻射後人類可以繼續生存的希望。你的這個狀態簡直讓我們羨慕死了，就像看到我們在核爆前自由自在的樣子。聽說你是醫學醫藥的大家，希望你能夠研製出藥丸，讓我們吃下後，也能夠像你一樣，不怕輻射的危害。”
亞道夫回到北島城市堡壘，留下有智慧機器人保護的木蘭在新城留下來準備整理資料。看著數據木蘭陷入了沉思，光靠人體自然產生的輻射耐受力是根本不能保護人類在這個核爆後輻射高度廣泛汙染的環境生存，因為食物和水源都被輻射汙染了，隻有通過藥物等手段提高人類的輻射耐受水平。應為核電站的輻射要等3000年才能逐漸的減弱，可是人類的壽命是不能等的。
晴朗了十幾天的天氣又開始發威，木蘭坐在三層小樓的宿舍內，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小城的人們顧不上小雨的的清洗，穿著防護服帶著氧氣麵罩，在北島熊的帶領下，進行一場浩大的清潔市容的工作。這個活動已經進行了兩天了，按照北島熊的話，“我們要為自己而戰，我們大家都有輻射的耐受量，這個就是木蘭女神說的天給我們的禮物和才能。所以下雨不可怕，我們要爭取時間，把我們居住環境搞好。把那些難堪的腳手架都拆了，把建築上的破洞都補好。我們要打造自己的新家園。”
木蘭看到北島熊他們的頭盔上蒙著一層灰塵和雨水的混合物，這些輻射的塵埃被雨水鬥洗刷到地上，匯入每一個江河湖泊，現在地球上幾乎沒有核清潔的地帶居住了。如果自己不加快研發出抗輻射的藥物，這些新城幹活的血肉之軀，都會被輻射導致的疾病慢慢的帶走，會變成核爆廢墟中的一分子。這些輻射看不見摸不著，人類不可能按下暫停鍵，等待3000年或是一萬年後再繼續在地球上繁衍。
“木蘭，在嗎？”耳朵傳來王超的問好，
木蘭趕忙回應，“在，爺爺。”
“嗬嗬，我看到你的工作成績，非常不錯啊，以前被正常人類嫌棄的蟑螂人群，現在換臉後，顏值都提高很多，個個看著都像迪斯尼遊樂世界的演員，你的這個輻射顏值項目不錯啊。”
“謝謝，爺爺。”
“你親自看到實際情況，又參與現場的工作，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了？”
“嗯，確實是這樣，我覺得要趕快開發抗輻射的藥物，哪怕管一段時間也好。”
“嗬嗬，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那你就先回來吧，我安排了克隆專家李雷給你，你可以開始下一階段的工作了。”
“那新城這裏怎麽辦？”
“不要擔心，隻要人們內心覺醒了，就是強大的改天換地的力量，你任務完成了，後麵的交給肖黑和鵬飛他們吧。”
“好，爺爺，我馬上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