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黑白》第四章

第四章
當晚睡在林蓧蓧家樓下的韋德在床上翻來複去的的睡不著，想著白天的一切，想著自己站在林蓧蓧家的露台和林蓧蓧一起看著王克勤屁顛屁顛的鑽進汽車手裏拿出現金支票給新妻子兒子宣告勝利的景象，又想到看似無助的林蓧蓧每一步都計劃得當智慧也是在線，最後想起林蓧蓧的廚藝，林蓧蓧胸前傲人的事業線，滿足的摸著自己的飽飽的胃部，他最後想到林蓧蓧老公到底是那裏瞎了，放著這麽好的一個老婆不要，要去開始新的一段的人生，果然是人們傳說的中國男人在性上無能，思想上淺薄，就喜歡18歲的女人，否則人生沒有新鮮感的刺激無法在哪方麵快樂起來。亞洲女人像越南，菲律賓，華人婦女真的是刻苦耐勞，聰明能幹，可大部分女人一輩子還堅持要守著沒什麽長處花心壞脾氣的男人，像林蓧蓧這種女人也是，如果老公不奉子離婚的話，說不定王克勤回家不說離婚，她還是會一心一意的跟他過一輩子吧，亞洲文化在婦女道德文化上從一而終的刻印不是命運就可以洗掉的，想著想著韋德就有一股對林蓧蓧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情緒上頭了。
後麵韋德和林蓧蓧在同一個房子裏麵居住基本恢複了以前不相往來的老樣子，韋德自那天後基本就放棄了對林蓧蓧的偵察窺探，想著林蓧蓧的錢也許就是她離婚後自己股市投資賺的吧，人桃花運衰劫，也許財運就會出奇的好。自從林蓧蓧聊天看似無意開玩笑的故意說sugar mum ，韋德就明白了林蓧蓧是個明白人，和自己的界限很清楚，心裏對林蓧蓧的讚賞又進一步，也就不好意思去蹭吃蹭喝了，那樣子不是顯得自己很低級。既然自己警察身份已經被戳穿，韋德就開始開車上下班和上下學，有時候同事的警車也會在林蓧蓧家門口暫停。林蓧蓧也樂的有了警察的畫虎大旗，相當於自己有了保安。
這天林蓧蓧的以前的老鄰居牛萌萌不期而至的來拜訪，她的孩子琳達和艾達是小時候玩伴，兩家大人經常互相照顧孩子，這樣雙方家長就可以方便出去打工養家，後來他們倆家也都買房子在這個街區，這個房子還是牛萌萌鼓動林蓧蓧借錢買的呢，看著房價蹭蹭的往上漲，說是以後房價會越來越高，不及時買下以後就買不了，林蓧蓧在這點上還是感激牛萌萌的，之前兩家一直來往頻繁，後來王克勤公幹回國後，牛萌萌搬家到了華人社區，說這裏黑人太多是敵占區住夠了，要搬到解放區去，搬走後還動員林蓧蓧搬家，要不是王克勤回國，林蓧蓧想必也會跟著牛萌萌搬到華人區。自從王克勤和林蓧蓧離婚後，林蓧蓧還是受了打擊，不想活在人們認識王克勤和她的世界裏，就辭職換了手機和家裏電話號碼，退出了各類朋友圈，她要和過去切割，不想認識他們夫妻的朋友見到她，聊天時候看她的眼光都透著一個對可憐婦人被無情拋棄後的同情奇怪的眼光，那時候林蓧蓧心中還在感歎幸虧當時沒有搬到華人區，可以大隱隱於世在西邊華人極少的區域掩埋自己有了不光彩的遭遇，讓自己暗暗的療傷。牛萌萌在林蓧蓧退圈後還是堅持和她保持關係，想想十幾年的交情那能說斷就斷，今天來找林蓧蓧就是因為，前天在華人菜市場看到了王克勤開心的和新老婆抱著兒子在買菜，王克勤勤勞的選擇菜肉，傍邊的小老婆就是抱著兒子看著他幹活，不時王克勤還討好的問老婆吃不吃這個，要不要那個的體貼，和牛萌萌認識的以前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把的甩手掌櫃王克勤根本不是一個人，在菜市場牛萌萌被他們恩愛的景象刺激，性格直率愛打抱不平的她專門走到正在收銀台交錢的王克勤麵前大聲的喊“老王，你也來買菜？”
“嗯，是，是你!”王克勤意外之間眼神躲閃。
牛萌萌不依不饒的問“這位是？”
王克勤在公開場合躲不開的尷尬隻好的介紹說“啊，這位是我太太，楊娟，兒子，虎子”
牛萌萌朝給自己點頭的不到三十歲的漂亮抱著可愛兒子的女人楊娟也點頭打招呼，一語雙關的說“林蓧蓧以前說你命相裏顯示是好命，這輩子兒女雙全，果然不假啊，兒子可是真乖，像你的種，就是迷你版的王克勤一個，嗬嗬嗬”
聽到這話王克勤不好回懟隻是喃喃的說“是好命，謝謝”
買完菜回家牛萌萌就給自己老公匯報了今天在菜市場的相遇，義憤填膺的說故事的時候，沒想到矮胖富態老公李博士滿臉羨慕的說“老王還真的走狗屎運，自己沒什麽本事，林蓧蓧漂亮能賺錢，新老婆也漂亮還給他生了兒子，人生就是不能比啊，人比人氣死人.”
話沒說完，就聽到牛萌萌手中的杯子粹地上的聲音，牛萌萌聲嘶力竭的喊“你也要學老王討小老婆再生個兒子”，李博士一看老婆河東獅吼馬上滅火的說“人家娶新媳婦你跟我發什麽火，又不是我，是你一進門就說了多遍，說的老王福氣好，又不是我說的”
牛萌萌被懟的無言以對，是啊是她一進門就開始說，李博士隻不過重複了自己的話，可是為什麽他嘴裏說出來自己會如此氣憤呢。
心裏被王克勤的快樂生活刺激的牛萌萌第二天就駕車趕到了林蓧蓧家，她知道林蓧蓧被離婚打擊的消沉辭職在家，自己也是不上班，做了房東靠收租過日子。牛萌萌把車停到林蓧蓧家的車道上，她知道林蓧蓧把車一般放在車庫，所以就沒有顧慮占了車道，按了門鈴，林蓧蓧在窗子裏麵看是久違的牛萌萌一臉官司的表情，就猜到了她又是來八卦和打抱不平的。開了門，兩人坐在林蓧蓧家玻璃封閉的露台的藤椅上喝茶，林蓧蓧拿出了牛萌萌最喜歡吃的自己做的阿膠糕片，又泡了一壺龍井，兩個人邊吃邊聊。
吃著林蓧蓧自製軟糯的阿膠核桃糕，牛萌萌覺得這趟沒有白跑路，她太思念以前和林蓧蓧在同個街區居住的日子，每當擅長廚藝的林蓧蓧做了好吃的小吃就會送一份過來，把自己的胃口都養刁了，就像被慣壞的王克勤。想到王克勤名字牛萌萌著急下先開口：“昨天我看到王克勤和他的老婆兒子在菜市場，想想以前他什麽家務都不幹的人，現在像個老牛跑棄跑後的我就生氣。”
林蓧蓧不急不驚的說：“他兒子才三歲，他當然要多照顧了。”
牛萌萌憤憤的說：“你就是以前把他慣壞了，以前他哪上過菜市場，都是你一人春夏秋冬的大包小包買回家，他脾氣還像大爺似的拽的很。”
林蓧蓧不受影響的說：“自我學道以來，我都看開了，也許我此生就是來報恩的，上輩子也許欠他太多吧。”
牛萌萌不屑的說：“你就是宿命論，女人太能幹了不好，都是給別人做嫁衣賞。”
林蓧蓧沉默的同意了牛萌萌的說法，沒辦法自己的表麵軟弱的脾氣是被暴脾氣的母親從小捏出來來的，隻要王克勤發脾氣她就不由的示弱，無論對還是不對，隻要王克勤脾氣的風暴平息，她幹再多的家務都是心甘情願，逐漸養成了家裏王克勤一個人脾氣獨大的局麵，直到和王克勤一個血統的女兒艾達長大到了青春期反叛，和王克勤針尖對麥芒的不相讓，隻要王克勤發脾氣，女兒艾達堅決站在林蓧蓧一邊和王克勤對著幹，加拿大不能夠打孩子，王克勤威風下落又愛麵子，家裏實自過不下去了，王克勤看見國內有機會就丟下母女兩個跑回國去了。
牛萌萌同情的看著林蓧蓧沉默的時候，看到有輛警車停在路邊，上麵走下來一個高大健美的黑人男警官，朝林蓧蓧家方向走來，邊走還邊看牛萌萌的車牌，牛萌萌緊張的說：“警察，我車子應該沒事吧？”
林蓧蓧淡定的說：“沒問題，他是我的房客，住在地下室。”
說著林蓧蓧和韋德彼此遠遠是點頭打招呼，韋德就從院子側門進去了，牛萌萌驚奇的說：“你口味也太重了吧，膽太肥了吧，找個黑人還是警察作為租客。”
林蓧蓧解釋說：“他來招租時候沒有顯示警察的身份，是後麵知道的，他因為在對麵大學進修上課還要工作，所以在我這比較近，臨時的。”
牛萌萌佩服的說：“你這租客招比較好，有他這個行走的荷爾蒙，還是黑人還是警察，你以前那個王克勤有多遠跑多遠了。”
林蓧蓧不由的被牛萌萌的話逗樂了，確實是一個行走的荷爾蒙香水，天天的熏熏屋子，讓自己孤寂發暗的人生有些光亮和溫暖。
生活有時候真是一語成讖，可是這次是反向的，上次牛萌萌說王克勤會被韋德的黑人警察加租客的身份嚇到，果然應驗了，應驗的是王克勤懷疑韋德和林蓧蓧合謀瓜分了他和林蓧蓧婚內的財產。
那天他急慌忙的和楊娟拿著支票開車回家，剛開始還是一陣竊喜，要到了比自己期望還要多的房子錢，果然當初自己堅持把房子名字以女兒的名義掛著在離婚時候沒有分完是上策，就是賭房價還要上漲，有林蓧蓧繼續供著房子，到時候自己好收割韭菜。那天他帶著老婆兒子就是想在林蓧蓧家擺一道，也想好了各種後手，萬一林蓧蓧不按照自己的意願分割房產，自己就要搜集她生活上的證據，借著參觀林蓧蓧房子布置的機會，王克勤在林蓧蓧房間私下安了幾個針孔攝像機，在餐桌下麵安了一個竊聽裝置。當天被律師和警察的陣勢給唬住了，開車趕快離開現場，但是車子沒開出去多遠，王克勤就把車停在一個居民區小區的公園，讓楊娟帶兒子玩一會，自己盤算此時韋德和林蓧蓧可能還在一起，於是在車上用手機監聽林蓧蓧家的情況，他沒有聽到林蓧蓧對自己友好的評價還感動了一會，從客廳花盆裏麵的針孔攝像頭可以看到廚房大部分的景象，看到了韋德把林蓧蓧抱在懷裏安慰的畫麵，王克勤受了刺激，多餘算計的心思就像的齒輪就開始運轉了，他錄了像還截圖了兩個人擁抱的照片，後來一段時間監視王克勤沒見到韋德再到林蓧蓧居室竄門，本想算了，可是一天看到林蓧蓧書房裏麵，攝像機裏麵顯示的林蓧蓧坐在打開了銀行賬戶的電腦頁麵前，賬戶上的錢的數目，雖然看不清，但是可以知道有多少位數，王克勤心裏被欺騙的怨恨就爆炸了。
被利令智昏衝昏頭腦的王克勤，越想越覺得那天簽字就是騙局，第一天見林蓧蓧，剛開始她半天不給開門，等韋德到了才開門，而且律師和文件及其現金支票都準備好了，怪不得一把拿出來，這些錢相對於林蓧蓧現在賬戶的錢，就是毛毛雨。隨後他痛苦的想到也許律師也是這個騙局的一環，以前小看林蓧蓧，想在居然找律師還有警察一個虎一個狼來給自己壯威風。於是心疼錢的王克勤便宜找了一個剛畢業的律師寫了封起訴書，要求林蓧蓧交出私吞的自己和她的婚內財產，也把韋德一起也告了，說是利用色相利用公職假公濟私接近林蓧蓧一起做局欺騙他。
收到法庭的信函，韋德和林蓧蓧一起出庭了，張律師也出庭，張律師在法庭上顯示了所有財務證據，顯示林蓧蓧和王克勤共同生活裏麵的明細表，法庭都不覺得有問題，可是王克勤歇斯底裏的說，林蓧蓧現在有很多錢是怎麽來的，她失業沒工作也許就是幌子，也許中了六合彩隱瞞後，離婚後才拿出來等等。說完最後在法庭上他顯示了韋德和林蓧蓧相擁的照片，說是韋德作為警察卻幹著傾吞公民合法財產的勾當，應該重判入獄。林蓧蓧看到王克勤拿出的照片一時有些快暈過去了，覺得對不起韋德，把他牽扯進了，這個照片真的說不清楚。
但是韋德是老江湖，在警局工作多年的他見過惡劣的栽贓的手法多了，隻是根本沒有預防王克勤會對林蓧蓧慈善心下手。韋德鎮定的說， 我們都知道那個著名的圖片，你看到的前麵的人在殺後麵的人，而真實的情況是後麵的人在殺前麵的人，圖片的展示隻是折射了拍攝者想要的意圖。再說兩個人擁抱照片的角度被當作通奸的證據不足，就此一張，西方社交的擁抱有正麵的貼身擁抱，有摟肩式擁抱，和手搭肩式擁抱，那天林蓧蓧因為丈夫無情背叛還要分割財產人很脆弱很讓人同情，自己才給了她擁抱的安慰。
然後韋德話鋒一轉說這個照片一看就是針孔攝像頭拍攝的，說明有人在林蓧蓧本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在林蓧蓧家裏安置了偷窺的設備，現在王克勤的證據已經表明了他在沒經過林蓧蓧同意私下安裝了監視設備。
法庭最後認定，早在2005年，加拿大刑法就將偷窺偷拍列為犯罪，其中有一項影響偷窺罪判定的關鍵因素——隱私訴求，即偷窺罪行的裁定是基於“合理的隱私訴求”。如果要將某人的行為判定為偷窺偷拍、侵犯他人隱私權，首先需考量所處的場所，如在符合“合理的隱私訴求”場所內被偷拍，拍攝者就會被判偷窺罪。簡單來說，“合理隱私訴求”場所可以理解為禁止安裝攝像頭的地方，如家裏、賓館、廁所等地方。而公共場所則屬於沒有“合理隱私訴求”的場所，如學校、商場等可以安裝攝像頭的地方。考慮王克勤安裝偷拍設備時候林蓧蓧的房子是她和王克勤的兩人的名字，他當時安裝攝像頭所以不屬於侵犯隱私，但是在王克勤簽了律師文件拿了房產所得的支票之日起，他再使用偷怕設備在林蓧蓧名下的房產就是犯罪。
後來警察在林蓧蓧家搜出了所有的被暗藏的針孔攝像機和錄音機，看到這些證據，王克勤說承認自己使用了不良監視手段，否則自己也不會知道林蓧蓧那麽有錢，最後還不死心說有權知道林蓧蓧財產的數目和來源，在法庭上林蓧蓧把銀行炒股的時間明細都交了出去，時間顯示林蓧蓧是和王克勤離婚一年後才開始炒股的，後麵的增值都有出處，和王克勤沒什麽關係。法庭判定王克勤沒有任何知情權，保障林蓧蓧的財務隱私，那是她的公民權，同時證據不足支持對韋德的通奸的罪名，可以追究誹謗罪，王克勤聽到判決一刻，可憐頹廢的崩潰了演戲給林蓧蓧看，知道林蓧蓧肯定不忍心讓他入獄，因為他和她有女兒艾達。 
看到王克勤的樣子，林蓧蓧果真對他恨不起來，想想他還是艾達的父親，就放棄了後期起訴他侵犯自己隱私的罪狀，韋德也放棄起訴他誹謗罪，法庭最後判王克勤交付了法庭的一切費用，並且下令王克勤不能打擾林蓧蓧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