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黑白》第三章

第三章

韋德進了房子總側門後，就直接想去敲樓上林蓧蓧房間的側門告訴她有人找，可到了她門口就聽林蓧蓧正在打電話：“你必須現在回家一趟，你爸爸回來啦，還帶著他和小老婆生的兒子，也就是你的弟弟。”
“什麽？不行，不行，你必須馬上現在回來，你爸爸就在門口，他按了門鈴我沒有開，不想他老婆兒子進我的門。”
“，，，嗯，不要帶荷馬一起回來，別讓他看我們家笑話，家醜不可外揚。”
“ 好，你二十分鍾就到，太好了。”
聽到林蓧蓧放下電話，韋德敲了敲了側門，不一會林蓧蓧打開門，臉上平靜的似乎沒有聽她講電話時候感覺的那麽惱怒和羞愧，韋德說“有個男人找你，好像是你的前夫。”
“謝謝，我知道，我看見了。”
“那我走了，拜拜。”韋德想轉身下樓，沒兩步就聽到樓上傳來林蓧蓧的懇切的問：“你能來陪我幾分鍾嗎？我女兒回家後，你再離開。”
聽到林蓧蓧的求助，韋德欣然的答應了，上了樓梯，跟在林蓧蓧身後，林蓧蓧看到韋德像大山一樣的保護神的依靠，神情鎮定了許多，就來到房屋前麵，打開了露台的總大門，放前夫王克勤進來。
王克勤進了大門，想給林蓧蓧一個擁抱的見麵禮，林蓧蓧拒絕的往後一縮身子：“注意點，你新老婆兒子就在車上，別太放肆啊！”
王克勤當著韋德的麵不敢用強的尷尬笑了笑說：“你看到了？”
“嗯，”
“我讓他們進來讓你認識一下。”
“千萬別，別欺負我最後的善意，辦好你我之間的事情吧。”
王克勤聳聳肩的無奈表情走進了他認為熟悉的老屋，沒想到進了大門王克勤驚呼的感歎道：“你什麽時候發財了，現在裝修擺設的這麽豪華，我在外麵看到窗戶換過了不錯讓房子升值，沒想到裏麵這麽奢華。”
林蓧蓧聽到王克勤提到房子升值沒有接話，她知道王克勤的心思，當初離婚房子沒談好就還是保持2個人名字在上麵，美其名曰的房子是留給女兒的，現在他兒子出生了，多倫多房價翻了幾番了，就惦記著他的財產了。
韋德見狀有些鄙視王克勤，心想這是林蓧蓧的家務事就不便插嘴，隻是遠遠的坐在腳落的椅子上，給林蓧蓧一個支持，從林蓧蓧不給王克勤開門，非要把女兒喊回家來看，家庭的財務糾紛大戲開始了，還是複雜的大戲。進了屋的王克勤被完全沒有想到的景象震動的他，耐不住寂寞的他說：“我可以轉轉嗎？”
林蓧蓧簡約回答道：“隻可以看樓上，樓下出租了，按照加拿大租客法你是不允許看的。”懶得看他現在的嘴臉，更怕他是借口到了臥室沒人地方王克勤關上門對自己用強，因為屋子的名字是他們兩個人的，他是在自己家裏和前妻有什麽舉動也不犯法，就由著他自己去轉，她自己呆在韋德身邊覺得有些安全感。
王克勤訕訕的說：“就是樓上就可以。”他覺得地下室有什麽看的。
王克勤一邊看一邊感歎：“怪怪，你真是鳥槍換炮樓了，嘖嘖。”
“哇，你臥室也太豪華了，還安裝了一個電梯。”
韋德聽到電梯，才知道自己見不到林蓧蓧下樓，原來她臥室還有一個電梯，要不是今天林蓧蓧前夫的打擾，自己還悶在鼓裏。
不一會門鈴響了，林蓧蓧去開了門，女兒艾達急急忙忙的被招回來，一進家門看到父親沒有驚喜，隻是淡淡的打招呼：“Hi  dad。”王克勤見了趕緊走過去，雙手放在女兒肩上誇張的熱情大聲的說：“讓爸爸看看，讓爸爸看看，真是長大了。”
說話間艾達看到客廳腳落坐等的高大黑皮膚的韋德不由的問“他是誰？”
林蓧蓧趕忙解釋說：“新租客，租我們家地下室。”
“HI！” 聽到介紹，艾達禮貌和韋德打了招呼，
“HI！”韋德點點頭算是回應，見到林蓧蓧女兒回家了，作為外人正要站起來離開他們家的隱私財產爭執的糾紛問題，沒想到林蓧蓧對他說“韋德，請你能再坐一會嗎？”
沒辦法韋德隻好坐下，看見今天複雜的局麵，看樣子林蓧蓧非常需要她的支持。
等艾達，王克勤都圍著餐廳的桌子坐好後，林蓧蓧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先打了一個電話：“張律師你好，我是林蓧蓧，我前夫回來了，女兒也在家，我們可以現在視頻把房子的財務糾紛解決一下， 好，好，過20分鍾我們視頻見。”
林蓧蓧放下電話，從書房拿出了律師準備好的文件，把攝像機擺好，求助的眼神對韋德說：“麻煩請你能幫我來負責錄像嗎？”
韋德點點頭，坐到了攝像機跟前，調好了參數，在等待的20分鍾裏林蓧蓧先發言了：“今天，我們家的人都聚齊了，雖然是以前的恩愛家庭，但是今天家庭分解了，也不追究誰的錯，畢竟那段時光是艱苦和快樂的，我沒有任何怨言，現在我和你爸爸共同的財產就是這棟房子，本來我們倆離婚時候你爸爸沒有拿掉他的名字，說是是留給艾達的，但是他現在又有了兒子，工作也不如以前了，想拿回一部分是屬於他的財產，我是理解的，但是為了今天一刀斬斷以前的過往，以後各自安好過日子，人生不易，大家不應該糾纏在過去的生活遺留的財產裏麵，更不能因此生恨活在仇恨裏麵，我找了律師公平的處理這個事情，財產分割解決後就各自安好，各不打擾。”
艾達見狀說：“我沒問題，媽媽你現在沒工作，沒了房子住哪呢，爸爸的孩子又小，又全家來了加拿大，工作還沒有落實，錢你們兩個分吧。”
王克勤完全沒有料到第一天來找林蓧蓧，馬上就能夠解決問題，本以為要糾纏很久，他做足了準備，還帶了老婆和三歲的兒子坐在車裏當作最後一副牌王炸，現在對於女兒的大方雖然慚愧，但是小兒子才三歲，用錢的地方還很多，隻好厚著臉說：“等會看律師怎麽處理吧。”
二十分鍾後，視頻兩端連接上了，張律師在視頻前先是把每個人的身份資料都確認後，開始處理他們家房子的分配問題，張律師做的準備工作很充足，把林蓧蓧夫妻倆的當時買房的30萬首付和50萬貸款材料顯示出來，在5年前林蓧蓧和王克勤離婚時候貸款隻是共同還了幾萬塊，後麵的的貸款都是林蓧蓧一個人承擔，離婚時候林蓧蓧把他們兩個的共同賬戶的明細清單都打印出來，上麵顯示沒有其他存款和投資收益，當時還蓋了銀行的章子，保存在張律師那裏。王克勤點頭同意，那時候家中把所有的錢都花在房子裏，首付中10萬元錢還是找林蓧蓧弟弟借的，還造成了弟弟和弟媳婦打架不和好長時間。 張律師接著說，現在唯一夫妻共同財產增值的就是這個房子，按照這個地區同等房子的房價市場值最高150萬。張律師說是林蓧蓧的建議每人50萬，由林蓧蓧給艾達和王克勤各50 現金支票，這所房子的所有權就歸林蓧蓧所有，同意的話，就在打印好的文件上簽字。
王克勤聽到了，有些感動前妻在經濟上等於照顧了他，他沒有想到拿到這麽多，自己還是小瞧了和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老婆，準備的各種後手段也沒有用上有些愧疚，特別是今天看到林蓧蓧過的如此自在逍遙，經濟上沒有負擔，離婚的後悔情緒像海嘯一樣的漲起來，壓抑自己不能呼吸。艾達也沒有想到母親現在就會把家產分給自己三分之一，這些錢代表了他們三個人共同有過的家，後悔沒有自己多過來陪陪母親，光顧著自己快活了。張律師說如果他們不按照林蓧蓧提議的財產劃分辦法，就隻能按照法律來劃分房產，那麽貸款和債務每人都要承擔。王克勤肚子裏算盤飛快的計算後，馬上表態說自己支持林蓧蓧的提議，沒什麽異議，女兒艾達也感動的同意知道媽媽想把錢多給自己一些。看他們都沒有異議，林蓧蓧拿出了事先在銀行開好的兩張50萬現金本票，簽了字，遞給了前夫和女兒。分家產的合同共四份，他們各一份，一份留給律師保管。
最後張律師說：“林蓧蓧讓你找的見證人在嗎？”
林蓧蓧說：“在，你等一下，我還沒有取得他的同意。”
說完話，林蓧蓧她走到韋德跟前，蹲下來手放在他的膝蓋上渴求的望著他的眼睛，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需要你幫助我在這個法律文件作為見證人上簽字，因為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加拿大，就是回來也不知道他是否會痛快的解決問題，我沒有什麽親近的朋友，律師說證人需要是熟悉我的人，所以我把房子提前出租出去，這樣的話，居住的租客居住一段時間就可以算是合格的見證人了，我房子租給你，出租之前沒有說這個事，是我的不對，現在你了解情況，就是想你給我作證，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係，那是你的權力，其實剛才我沒有給他開門，就也是在等你回來。”
韋德望著林蓧蓧無助的眼睛，被這個女人現狀打動了，韶華已逝 的年紀，老公背叛有了新歡和兒子，之前說好的給女兒的房產現在又要拿走，如果不是自己事先了解林蓧蓧的經濟現狀，沒有人想過為這個家庭付出了青春和一切的女人快老之時，失業後房子再被分掉以後如何度過後半生，剛才律師拿出了家庭收入顯示，來加拿大的這麽多年基本都是林蓧一個人在打工賺錢借錢買房，王克勤就是在房子上掛了個名字，後麵還回國多年丟下林蓧蓧一個人背著房子，支持女兒大學畢業。韋德的同情心泛濫，雖然聽明白了，自己是林蓧蓧算盤中的一環，雖然被利用，也不是什麽壞事，看到整個過程，韋德還是佩服林蓧蓧善待前夫，並沒有一般女人的報複怨恨心理，就痛快點點頭的答應了幫助她。
到了視頻前，張律師讓韋德出示身份證件和工作單位，韋德一摸兜職業習慣性的把警察證先拿出來，這個景象在視頻前，韋德不好再把警車證揣回去，就幹脆用警官證顯示給張律師，韋德是一名警察讓屋子裏其他人都沒有料到，王克勤拿到支票在律師文件上簽了字，艾達也半推半就的拿了支票簽了字，林蓧蓧把他們簽字的文件拿到韋德麵前，韋德也鄭重的簽了字。這個過程順利沒有差錯，律師滿意的結束了視頻會議。
王克勤拿了屬於自己的一份合同就匆匆的告辭了，他沒有臉再在女兒的目光下泰然自若的坐下去，前妻給她自己留下的50萬錢，除去了債務和貸款基本沒什麽錢了，雖然是借他弟弟的錢，也是要還的。可是王克勤不想做好人拿出一部分給前妻，因為屋外等著的嬌妻和兒子需要錢，人老了賺錢的機會和能力越來越少，做無賴也是迫不得已。繼而想到警察是林蓧蓧的租客，還是見證人，移民見警察如同耗子見了貓的脊背發涼感覺是骨子裏的。出了門，王克勤就一頭鑽進車裏，給現任妻子顯示支票，抱著孩子的妻子開心的親王克勤一口，兩個人帶著兒子駕車而去。
艾達拿了支票抱著母親林蓧蓧動情歉疚的說：“謝謝媽媽，要不這個錢還是你拿著吧，我現在有荷馬，我們倆工資都不錯，你一個人過不容易。”
林蓧蓧眼睛濕潤的說：“這個錢本來是準備給你結婚時候拿來給你買房子用的，就當我和爸爸對你的祝福。”
艾達眼睛濕潤感動的說：“謝謝媽媽，你永遠對我是最好的，媽媽今天我留下了陪你好嗎？”女兒陪得了一晚陪不了一輩子，林蓧蓧理智的拒絕。
林蓧蓧清了清嗓子搖搖頭說：“女孩子嫁人有了自己的家庭了，快回去吧，我一個人過的挺好的，沒那麽慘。”
說著林蓧蓧把艾達半推著送出了大門，最後囑咐：“代問荷馬好！”艾達聽話的點點頭，走時候不忘和韋德大聲招呼：“Hi很高興認識你，下次聊。”
韋德默默的招了招手算是回應，心中恨感慨，林蓧蓧這個大手筆計劃的真好，找律師把財產計算在離婚時候的那一天，那麽後來她賺的財產都和他前夫無關了，並且女兒結婚都沒有露富讚助，王克勤根本不知道前妻的底細，女兒艾達也一樣，誰能想到中年後離婚失業的單身婦女，如同一條看不見未來的死鹹魚，財務上如何能翻身呢，加拿大賺錢是艱難的，要不是林蓧蓧的前夫反悔來分以前說好不要的財產。並且韋德特別佩服的就是林蓧蓧計劃中利用的證人就是租客，可以隨叫隨到，看似沒有朋友的她，真的不需要任何朋友就能辦到她想辦到的事情。
默默的看著這一切感慨的韋德，陪伴著等著林蓧蓧把王克勤和艾達都送走了，才對她說“我回去休息了。”
林蓧蓧聽到韋德的話，走到他麵前，真誠的感謝說：“謝謝你，我不知道如何感激你，招租房子的目的是為了我自己的這些法律問題需要，希望得到你的原諒。”
韋德說：“沒關係，你很勇敢，聰明和大度，我很佩服你，所以也讓你原諒，不過我真的是在學校進修，本來不想給律師看警察證件，所以職業習慣情急之下拿出來。”
林蓧蓧慧心一笑說：“警察證件比駕照好。”
韋德努努嘴，心想將來誰知道呢，還沒等他再說話，林蓧蓧提議：“我們倆出去吃飯好嗎，就當我對你幫助的感謝。”
韋德遲疑的說：“不必客氣，嗯，不過你在家煮給我吃就行了。”
敏感的林蓧蓧明白他沒說出來的潛台詞，嗬嗬一笑自嘲的說“也對，我們倆出門去餐館，一個亞洲大媽，一個年輕的非洲帥哥，一看不像一家人和親母子，免得別人覺得你找了個sugar mum。”
不好意思聽到林蓧蓧說出自己林蓧蓧關於招租房客的猜想，看來林蓧蓧看破人心的本事門清啊，韋德趕緊解釋說：“不是那個意思，你看著一點都不老，我真的喜歡吃你做的飯，上次的餃子是我有生以來吃過最美味的中餐。”
“真的？”
“真的，要不是後來我老是找你借東西，就是想你邀請我進去吃飯呢。”韋德把心思偽裝的很單純的那種。
林蓧蓧爽朗的說：“沒問題。”
於是她就進到廚房，韋德坐在餐桌旁看著林蓧蓧忙碌，林蓧蓧說：“為了表達我的誠意，今天我給你做個水煮牛肉，虎皮尖椒，開水白菜，你一定喜歡，說實在的我也不喜歡上餐館，他們煮飯都沒有我的手藝好。”
韋德無不讚同的說：“我相信，我上次看到你廚房的這些廚具就吃驚了，一般說好馬配好鞍，英雄帶好刀，有這些廚具的人，手藝一定很好，所以很期待品嚐你的手藝。”
林蓧蓧快樂的說：“果然你警察好眼光，嗬嗬。”
韋德在林蓧蓧幹活的時候禁不住問：“你為什麽在律師哪準備好一切文件，不去律師事務所直接簽字辦理文件呢？”
林蓧蓧聽到眉毛一挑說：“我前夫那個人是心裏算盤反複敲算的人，命坐陀羅，就是說什麽事情都要反反複複沒完沒了的折騰，等他下決心，什麽事情黃花菜都涼了，所以他做生意從沒有順心，幹什麽都是一籌莫展，跟了他結婚十幾年，對他的脾氣性格了解透了，幹脆 一把過給他的錢比他想的多，讓他盡快下決心簽字，想著多拿點錢結束這些煩人的糾纏，人要往前看。”
韋德算是明白了林蓧蓧的心思，不想與過往糾纏，她前夫果然能夠把房子分割放到離婚後那麽多年才進行，說不定就是也是算準了林蓧蓧的性格，不僅可以要到自己想要回來錢，而且還能要的更多，可惜他千算萬算的，沒有算到林蓧蓧會發達。
韋德說：“你恨你前夫嗎？”
林蓧蓧搖搖頭說：“不恨，反而覺得輕鬆。”
韋德不解的問：“是因為他沒有成功過嗎？”
林蓧蓧黯然的說：“不全是，他在艾達小時候付出很多的，很愛女兒，隻是到了加拿大多年不能夠找到專業工作，做生意又賠的一塌糊塗，那些年回家後脾氣非常壞，在女兒反叛的時期和女兒關係很緊張，回國了他們兩個都解脫了。”
韋德抱歉的說：“對不起，勾起你傷心事。”
林蓧蓧說：“沒什麽傷心，人生都有一劫，和他結婚是我的選擇，我才有了女兒，這比什麽財富都珍貴。”
韋德覺得自己話太多勾起林蓧蓧太多的過往不好就沉默了，沒想到林蓧蓧接著說：“不過今天看到他拿到錢很開心的和老婆孩子快快樂樂的走了，人像換了一個人，沒那麽憂鬱，和女兒關係也緩解了，我挺滿足的，這個世界人生出來，大家就應該都好好的活著，享受生命帶來的時間，人和人為什麽要是冤家呢，他的後半生有個人幫我照顧他，我應該說聲謝謝。”
說完林蓧蓧自己都有點不相信自己高尚的言語，對自己背叛的丈夫的失望，雖然是命盤裏寫著的東西，無處可逃，但是想到自己付出一生的心血換來空空的孑然一身的老年不禁眼眶有些濕潤，身體有些顫抖的快哭出來了，韋德見狀心生憐憫同情和感動，情不自禁的走到林蓧蓧身後，用溫暖有力的雙臂抱著她，把她摟在自己寬厚的胸膛裏安慰，有了這座年輕充滿活力的異性行走荷爾蒙大山的溫暖體貼，林蓧蓧多年強裝的堅強的殼徹底的崩塌了，在韋德的懷裏哭的稀裏嘩啦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