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逢10

金華站住了有些生氣這個陌生的女人沒有禮貌的身體接觸，就拉下臉翻了下眼白說“你要幹什麽？”
沒想到那個女人反倒不生氣說“我認識你，你叫金華吧？”
“你怎麽知道?",說的同時金華反應過啦，也許她是林森的前妻，那個離過婚帶著兒子嫁個林森的女人。記得林森說過是他們同一個係統的，調入北京後就在林森的研究所。不管怎麽說，林森的眼光不錯，是個大美人怪不得我大姑娘家的備胎都沒有機會轉正，正尋思的時候，那個女人指著斜對麵的辦公室說“你能到我辦公室坐一會嗎？”
金華帶著好奇跟著那個女人進了她的辦公室，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在走廊裏聊。進了辦公室那個女人給金華到了一杯水，她非常聰明的說，“到現在你肯定猜到了我是林森的前妻，我叫曹美娟”，“你好，有幸見到你真人，你很漂亮，你怎麽認出我的呢，我們可是從沒有見過麵啊？”
“你是沒見過我，我可是經常見到你？”
“嗯？”
“林森的日記本裏，寫滿詩歌的一個紅色日記本裏有你的照片，雖然是你們文學社幾個人的合影，但是你的鯰魚嘴的臉型配波霸的身材和你現在差不多的樣子，幾乎一樣”
金華從小到大，長相變化不大特別是鯰魚嘴型，確實老師同學分別很長時間後，都能很快認出她了，有一次在大學放假回家的時候，在等公共汽車的站台，小學一年級的班主任一眼就認出了她。這次被林森前妻這樣認出了，還是讓她吃驚，“你真厲害”
“我厲害啥啊，林森以前經常背著我拿出你們的合影照片看，身在曹營心在漢，內麵的大名和人我都知道，2個女人中肖靜我也見過，另一個就是你。 我都沒當回事，離過婚的人什麽都看透了，可是我大度的結果就是現在離婚，你肯定知道我有個孩子，這些是我的短板”
金華靜默了一會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帶著撇清關係又有安慰的意思曹美娟說“我們真是校友的關係，當初你嫁給他，我們都很羨慕呢”
“我知道，你們都以為嫁個了林森就等於嫁給了幸福，當初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過日子不是風花雪月，我們研究所工資不高，林森有個殘疾的弟弟和為了照顧他退職沒有收入的母親，林森的工資和外地講課的收入一半都是要給他父母用。你想在北京我就隻是是沾了林森單位一套住房的光，什麽地方都要用錢，孩子上大學和今後結婚，還有我父母的養老問題。”
金華同情理解的聽著，默默盤算如果是自己也許也沒有曹美娟的氣量。曹美娟頓了頓接著說“現在研究所要裁撤，歸入大學，林森隻有一個黨校研究生的最高學曆，我是本科，等到了高校他還有沒有上講台的資格都很難說”
“啊，你們要並入高校？”
“是啊，這幾天的會議就是討論這些事情，要不是他不能從會議脫身來陪你，我知道你去了加拿大，也許林森想找你作為一條退路呢”曹美娟故意顯得沒有城府的敗壞著林森的無辜語氣，金華覺得她又沒那麽可憐了。
正在這時，金華手機響了“金華，你在那？我會議結束了，沒看到你”
“我在曹美娟這”
“啊? 你出門我就在門外”
金華開門走出去，看到林森在走廊站著，有些狼狽的和坦然的手裏拿著手機，朝她招手，金華走過去的同時，曹美娟也跟過去對他說“記著離婚協議的30萬賠償費，下個月給我，否則我向你的同學扯下你的遮羞布”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金華一眼走了。
林森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和金華見麵，要不是沒有時間了，晚上還有單位合並會議的討論人事入職最關鍵的問題，他是不會讓金華來研究所見麵的。金華和林森走出研究所，為了不耽誤林森的工作，就在他們所附近的一家餐館就坐了。
林森說是給金華接風洗塵，金華說這次她了付賬，林森說“為什麽，同情我快失業了？”
金華絞鮚的一笑說“沒有，我的記憶裏都是你一直來給我接風洗塵，現在我想當下地主”。
 林森霸氣的說“我才是地主，你就安安心心的讓我來，到時候到了你那邊我才不客氣呢”。
金華為了打破尷尬的2個人見麵的氣氛，就主動告訴林森之前和肖靜通電話時肖靜消極的態度，沒想到林森嘻嘻哈哈的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肖靜又離婚了，和我一樣”。
“什麽，怪不得，我問她你為什麽老離婚啊，一下子踩了她的老虎尾巴”
林森溫暖的注視著金華，打岔問“你在那邊過度怎麽樣，聽說加拿大風景很美，我同事的兒子留學加拿大後，留在加拿大不想回來了”
“我現在時超聲檢查師，算是和醫學沾邊，工作比較穩定”“我知道，我在網上查到了你執照號碼”，金華有些感動，林森一直也在關注在國外的她，就像她時時關注國內的他。
忽然林森深沉醇厚的聲音欲言又止的對金華說“金華，金華啊”
“我以為你是一個感情上心思細膩要求高的人，婚後不能長久仍受無愛的婚姻”。金華沒有想到林森會這樣單刀直入的這樣跟她講話， 金華已從林森前妻的談話中，知道林森惦記著她一輩子，想必林森和自己一樣，青春的回眸的眼神和美好夕陽下的談詩歌會麵場景，像是一個烙印刻在他們青春的心上，不能忘懷。但是現在好像是不適合舊情重燃的時間和身份，雖然林森知道自己惦記著他，但是現在這份惦記有些沉重的危險氣氛。
“我們是有些矛盾，在加拿大生活最艱難時候，吵架凶的時候也差點分手，後來慢慢的和平共處了，學會彼此接受對方，會互相扶持的過日子”，說著，說著，看到眼鏡後麵林森目光還是像學校時候的深邃智慧，金華心裏的和煦的風越吹越大，眼睛有些濕潤，似乎自己就會說出18歲時就想對他說的“我想你”那些話來。金華為了不進一步把氣氛帶到不可調和的節點趕忙轉移注意力說
“你和肖靜都離婚了，這些你們倆不正好就可以在一起，彼此互相了解，都是優秀的人”。
沒想到林森老謀深算世故的口氣說“肖靜我覺得我不能掌控她”。
“她還有一個孩子，我不想再為人作嫁衣裳了”
金華一下子背後有些透涼的看著林森，中年人的感情是很現實的賬本啊，年輕時候的賬本還有愛情的掩護，現在感情都在物質中被加權了。
告別了林森，金華當天就買機票返回了成都，覺得沒必要見肖靜了，許多的青春的美好就是春天的花，開在青春的樂園，中年後的回首的隻是落花的一瓣。
你是什麽樣的人你就會擁有什麽樣的伴侶，當初如果自己有肖靜的本事在北京讀書，那麽自己和林森之間是不是就一定是相愛又相守一輩子呢。

回加拿大後金華平時還是習慣的關注國內朋友的發展，肖靜在電視上作為專家被訪談，電視上的她還是那麽知性的打扮和談吐，娃娃臉在歲月後有了沉穩的氣場，網上搜出她很多的專業身份，已經開始帶博士研究生了。金華想起上次林森告訴她，在北京為李強家人接風洗塵的宴會上，肖靜也去了，並且和李強的夫人走的很近很親熱。李強在深圳開公司發家後，聽了肖靜的建議準備在北京買房子，說是為了以後孩子的教育投資，金華所以不再和肖靜聯係，是不想觸及肖靜這些裏不斷的紅絲線的感情，就讓她自己慢慢的走，她那麽優秀知性優雅，感情上也應該不會太差。
林森在金華的網上關注中，知道他們研究所並入大學後，他被任命為國家重點實驗室的主任兼大學分院的副院長，也開始帶碩士研究生，網上可以搜到他們學院碩士招生時候的一些抱怨，說是黨校碩士本科畢業的老師居然帶碩士和博士學生，金華可以感受到林森的壓力，雖然他業務能力很強，但是在高校這個領域，文憑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顆稻草，而是大殺四方分武器。
金華記得林森的遺憾“如果當初像肖靜一樣讀個博士文憑就好了”
林森在上次談話中，知道金華過的不錯後，就出說他正和一個車禍失去丈夫的女人同居，還沒有正式結婚，那個女人沒有孩子，在國家機關工作，單位非常好。金華祝福的說“希望你們也要個孩子”，她的意思是想讓林森有個自己的孩子，也許婚姻就能夠穩定了。 可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林森用一種濕潤的眼神盯了金華幾分鍾，慢慢的才開口“我要是能生自己的孩子早生了”。林森打破了一個男人的尊嚴說出自己隱秘的痛處，也想間接是回答了金華多年的困惑。
金華聽後有些吃驚，她萬萬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想起了曹美娟的最後的威脅林森的話，明白了林森的痛苦，可是現在她什麽都不能作也不能說，他們已經過了山盟海誓的年紀，都有自己的纏繞的生活重心，可是她還是感謝林森十幾年的遠望，中年後還留給她如果婚姻不幸後一個拯救她的機會，青春校園裏的花確實是一種最至善的美麗。
後來金華在網上讀到林森成為了一家生物製藥公司的副總裁，那家上市公司市值不錯，林森的很高收入網上都可以查出來，金華覺得林森終於可以有能力照顧他的父母家人了，經濟上不再狼狽。 當電視采訪林森時有記者問”請問你為什麽放棄高校的副院長和國家實驗室主任的位置，到一家醫藥上市公司去工作？”， 林森在電視上侃侃而談，口才永遠是他的優勢，金華別的都沒聽進去，但是林森在講到感謝他太太在他轉行業時候的大力支持，解決了他後顧之憂的句子時候，金華很高興的為他從心裏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