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賽 車 手
賽車手整理好行裝,拿起頭盔,準備出門。
小兒子拽住了他的褲腿,“爸爸,不要去參加比賽。”
“為什麽?”賽車手蹲下來,微笑著問。
“太危險,”小兒子睜大眼睛,“你也許會死的,丟下我和媽媽……”
“聽著,孩子,”賽車手略為沉思了一下,說:“爸爸如果不去比賽,也會死的——會憋死。”
“真的麽?”
“真的。”賽車手摸著孩子的頭,說。
109、老 戰 友
兩個當年反德國法西斯的地下老戰士,在巴黎街頭偶然相遇了。兩人都70多歲了,彼此已有50年沒見麵。他們來到路邊的咖啡館。
“老上級,還恨我嗎,我出賣過組織。”其中一個說。
“當時恨死你了,想方設法要除掉你這個叛徒。”另一個笑著說。
“……你想像不出,蓋世太保用了什麽樣的刑法……”
“不要說了。我現在完全理解——”
“真的?”
“真的。因為,我後來也被捕了。”
兩位老人互相看著對方,眼裏都充滿了淚花。
110、好 會 計
人民公社的時候,一個村就是一個生產隊。每個生產隊都要有管賬的人。剛開始,人們沒經驗,會計和出納往往由一個人兼任,圖省事。結果,某公社的十個生產隊會計裏,竟有九個貪汙墮落的。於是這九個生產隊趕緊把會計和出納分開,由兩個人擔任,互相監督。剩下的一個生產隊,由於那個會計人太好了,大家對他絕對信任,就沒進行改革,依然由他一人兼任會計和出納。時間一年年地過去,其它九個生產隊的財會製度越來越完善,隻有這一個生產隊還是老樣子。一直到老會計快幹不動了,人民公社也恰好取消了。
111、醫生與勞模
某市有一個老勞模。幾十年來,他一直是先進生產者,年年受到市領導的表揚。有一年年底,他突然得了重病,被送進了一家最好的醫院。市領導非常關心,要求醫院盡全力搶救,“把這當成政治任務來完成”。不知是因為醫生的技術不高還是因為醫生太緊張了,反正手術宣告失敗,“死亡”了的勞模被送進了太平間。可誰知,就在追悼會剛開完的第二天,在太平間躺了好幾天的老勞模忽然自己又活過來了,他沒死!被嚇掉了魂兒的太平間護士趕緊找到了主治醫生,兩人一起跑到老勞模身邊。老勞模坐在太平間地上,精神蠻好。主治醫生和護士緊張地商量了半天,然後一起求老勞模說:“您可不能再複活,這麽大的‘政治誤診’我們擔不起。”老勞模想了想說:“完全理解。可我現在是個大活人,您總不能讓我再去死吧?”醫生趕緊說:“我在外地有個親威,您到那裏隱姓埋名地生活,一切我都包了。”說著,醫生的眼淚都流下來了。老勞模略微想了一下,爽快地說“成!”於是醫生和護士連連道謝,不住地說“還是勞模的覺悟高,幫人排憂解難”。老勞模歎了一口氣,說:“再不要說我覺悟高了,我是想過一下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