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3 )經過這個同學的多方打聽,幾經周折,徐中陽終於拿到了梅放在美國的電話號碼。隻可惜兩個人,一個在美東,一個在美西。徐中陽想象著兩人頭一次通話的激動情景,梅放一定會高興地驚叫起來,他一刻也等不了了。想了想該說的話就打了過去。很順利,電話那頭是一個清脆的女聲:“Hello!” “Hello?” 俞中日有些發愣,他還是習慣用中文:“你好!我找梅放。” “我就是。請問,你是誰?” 對方也換成了中文。 “我是你的小學同學徐中陽呀!” “徐中陽 ?” 徐中陽一聽心裏一沉,完了,她根本都不記得這個名字。於是他隻得一點一滴地幫她回憶那個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在過道上走來走去總是借故碰她手臂的那個男孩子。 “還是記不起來,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梅放說。 “那你還記得有一次兩個男生在班裏打架,一個被板凳砸得頭破血流,一個被老師用來墊桌子的磚拍暈過去了嗎?” “唔,記得。當時女生都嚇得跑出了教室。” “我就是那個血染衣衫的男生啊。” 梅放終於有點印象了。通過聊天,徐中陽大概了解了這麽多年梅放的經曆。
梅放的父母都是中央部級機關的幹部。當初她的父親被下放,所以她隻能跟著奶奶在南方生活。後來父母親官複原職,梅放和奶奶也就搬回北京了。1977年全國第一次高考,梅放考上了大學,畢業後在一家研究所當工程師。再後來她陪丈夫出國也讀了個碩士學位。現在梅放在一家工程谘詢公司工作。梅放現在有一個幸福的家,兒女雙全。徐中陽頓時語塞,相比之下,自己的路又是多麽曲折,坎坷。更難以啟口的是,他的心一直在找一個歸屬,而這個歸屬他知道就是梅放。
過去他不知道梅放在什麽地方,就是知道了,一個在美國,一個在中國也很難聯係。而現在梅放就在他的眼前,他隻要買張飛機票就可以飛過去見他魂係夢繞的梅放。然而梅放卻不讓他飛來見她。她告訴徐中陽現在的梅放從外貌到性格都不再是小時候的梅放了,還是讓他們之間保持這種同學關係最好。
可是對徐中陽而言,不管梅放現在變成什麽樣子,哪怕她已經變得白發蒼蒼,臃腫不堪,或是她不諳家務,棄職在家,他心中的幹柴已被點燃。為了梅放,他去學英文,他去做一切他認為該做的事。他發誓這次再也不會把梅放弄丟了。 然而這遲到的愛情雖然炙熱卻能長久嗎? (完) (純屬故事,請勿代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