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鬍記

     那天去見老闆，她看到我上顎的八字鬍說:「I like it. - -不錯嘛!」。那已是三月出海前的事。當初留鬍子主要原因是想保護鼻子下方上顎的那一層皮膚。

     我因長期對dust mites 過敏，嚴重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可持續五，六個鐘頭，連續擦拭下來，就把皮給擦破了，時常帶著傷疤上班。不但頗礙瞻觀，也很難受，因此想到靠著一層鬍子保護，或可延緩擦破皮的時間，因此就留起鬍子來了。當然，也想看看自己留鬍子到底是什麼樣子(但絕談不上想風雅一番)。

     留鬍的原因就是這麼簡單，但其結果頗為驚人。原來留鬍還不隻是自己的事，兩個月下來，別人看在眼裡，還頗有感受及反應，且看下麵的一些反應:

「咦!怎麼多了幾根新毛啊 (new hairs)」!，在同一棟樓上班的Rebecca看著我說，我笑著說:「是啊!很多人都盯著我看呢!」她說:「那大概就是你想要的吧?」我有點難為情的說:「嗯!大概是吧!」

     前兩天中午慢跑，迎麵見到以前的同事，他很含蓄的笑笑，說:「耶!你留了八字鬍啊!」在走廊上碰到的較多的反應則是 「哈!八字鬍啊!」有人跟我擦肩而過，沒說話，隻在他上顎處用姆指跟食指比了個八字，你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直到昨天在走道上見到Karen的反應，我才覺得要重新思考我留鬍子的必要性 (或說可行性)。她是我相識二十年，但不是很熟的同一棟樓的同事。她用比平常多兩秒的時間看著我，然後 ，忽然眼睛一亮，眉毛往上一揚，笑容可掬的對我說:「啊!新八字鬍。」看到她的反應，我才意識到這些反應的背後，還不知有多少聯想呢!

     晚上打電話給老友，問她的想法，她說她母親不喜歡，覺得很老氣。我說：要是我留個大腮鬍子不知怎樣? 聽筒那邊傳來她那念大學的女兒的聲音:「要是留大腮鬍子，就不準到我們家吃飯。」

     您瞧瞧，留鬍子才兩個月，就造成這麼多，這麼大，這麼激烈的反應。欲留鬍子的諸君，不可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