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字適用東北話四級水平以上者閱讀;不夠四級的,又有強烈願望想整明白灑家到底說的是啥,請根據個人情況,就近詢問東北籍同窗、同事、同行、同屋、同床、同夥、同誌等,直到把這篇文字學通學懂,活學活用的,可視為東北話四級達標,同時請被你不恥下問的東北籍同胞授予你“(非東北籍人員)東北話大師”稱號。這篇文字使用的東北話參照沈陽話發音,這是要特別說明的。歐了。]
在網上看到一條新聞,有關小沈陽的(有人又要geying了,音各硬,哈)。說是小沈陽現在挺打腰(注意這個“挺”字,它的意思來源於東北的滿語詞ten,意思是“很”“甚”,不信你翻清以前的古籍,“挺”字準保沒有“很”“甚”的意思。我是要提醒專家,很多話你可能聽得懂,但你不一定知道那是東北話,何況還有你暫時聽不懂的。又哈。),他的口頭禪“piapia”(陰平,原句大約是這個樣子的:“piapia我就溜達,我可頑皮了呢!”“就溜達piapia地,誰招我我也不回頭,就溜達。”)也被人們競相傳說和模仿,網上還出現了為“piapia”新造一個漢字的征集活動,“口+爬”組成的新造字呼聲頗高。然而,此舉卻引來語文教育專家的擔憂與反對。雲雲。
一看到這旮兒,笑得我嘎嘎的。我一不笑網絡上的造字征集活動應不應該,二不笑“口+爬”對不對鹵子,我笑的是這些所謂的“語文教育專家”二二乎乎,二虎巴登的。
水是有源的,樹是有根的,我嘲笑語文教育專家及一切造字反對者也是有原因的。
“piapia”這個象聲詞是活蹦亂跳的東北話,在早兒就有了,並不是一時半會兒編吧出來的,一點兒不叭瞎。“pia”這個音在東北話裏還有很多應用,例如:打pia(去聲)唧,這是東北人小時候玩的一種遊戲;pia(上聲),是貶斥的意思,例如:你真能pia人。但在漢語裏,這個“pia”無論第幾聲,都找不到相應的漢字。除此以外,還有幾個音也是這樣,再給你白話白話。一個是“bia”(陰平),也是象聲詞,例如“biaji ”,形容某專家小油嘴兒吃得甜嘴吧舌,上下嘴唇發出的一種討厭聲音,就叫“biaji”;一個是“mia”(陰平),通常說“miaji”,就是吃,例如:某大老虎把某專家吃了,就叫“miaji”了。老用某專家舉例,挺嘎哈地,哈。
現在好了,我從眼巴前兒的“piapia”扯咕到八杆子才打得著的“biaji”和“miaji”,基本上把語文教育專家及一切造字反對派整急眼了。
我要是半拉嗑唧就此撂挑子,後半晌兒扯點兒啥不著調兒的閑篇兒,看官個頂個兒也要急頭白臉的。再者說你的四級東北話剛學到二級,哪能就此善罷甘休啊?所以呀,還得接著扯。又又哈。
有些所謂專家就是專門過家家兒的。既然是專門過家家兒,必不廣博,說起話來隻有繞磨磨兒,打糊嚕語兒。所以遇到有些所謂專家,多問幾個這是為什麽呢,那是必須的。
我們的語言和文字一直處在變化當中,要不然就用不著修訂詞典了。你說對不?四舅媽。有些所謂的語言教育專家喜歡閉門造車,和生活不搭界(ga,去聲),對語言的流變視而不見。若按他五迷三道兒的想法,恐怕元素周期表的諸元素造字也是使不得的。這麽一說你心裏就托底了,敢情這造字是咱們中國人一以貫之的優良傳統啊。可不咋地?關鍵是看你造的這個字尿性不尿性。咱們共產黨中國曾經用過一批粗製濫造的簡化造字,例如,把展覽館的“展”字簡化成屍體的“屍”字下麵加一橫。這成什麽樣子,展覽館成殯儀館了?!後來知道錯了,改了,還是好同誌嗎!武則天造了“曌”字,隻有寫她的名字時才用一下,為的是避諱,不給別人找麻煩,我這麽理解也是說得通的。哈。劉半農造了個“她”字,所以今天把四舅媽換成“她”,人家也知道你是個女的。歐了吧。
那為什麽活躍在一億東北人口頭上的“piapia”不可以有個漢字呢?
答案隻有一個字:可以有。
那為什麽以前沒有哪?因為所謂的普通話是不著調兒的話。就是說,中國這麽大,人口這麽多,但沒有一個人說的是“普通話”,我們說的都是方言,“普通話”是所有操方言者都要學習的一種本不存在的語言。就像世界上有一種前不著村兒後不著店兒的“世界語”一樣。這下你從嘴巴岔透亮到尾巴根兒了吧。
普通話是這麽定義的:我國國家通用語言,現代漢民族的共同語言,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以北方話為基礎方言,以典範的現代白話文著作為語法規範。若換在台北,他們的“普通話”(他們稱作“國語”吧?)肯定是另一個調調兒。這麽說吧,就看你的統治中心在哪,哪種文化更強勢。如果,東北作家和東北二人轉老早年兒就成為強勢文化,“piapia”何愁沒個漢字招呼著?
東北方言的形象、生動近似《詩》之“六義”中的“興”的手法,就是好打比方。如果這種方言詞匯進入到中國人的語匯當中,無疑會增強語言的感染力和穿透力,說話的人也會變得快樂起來。
歐了。
(本篇為“轉抄”。“人在路上”轉貼此文,俺在“人在路上”家看到這篇妙文順手牽來,故曰“轉抄”。未經“人在路上”以及本文作者同意,還望二位海涵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