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悼文:懷念我的同學袁文婷
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哪怕是很多同學告訴我,哪怕是我親自打電話到她家證實。因為他的一顰一笑都還在我眼中回蕩,此刻她的身影顯得那麽偉岸。
我和她都是小學教育專業學生,和她朝夕相處的幾年我曆曆在目。一起排隊打飯、一起上圖書館占位置看書、一起參加校園歌手大賽、一起度過“非典”的封校歲月、一起……
畢業後我去了廣東,她回了老家,在什邡市古鎮民主中心小學校擔任一年級語文教師。本來她有很多機會選擇,或去教育局工作、或去電視台工作、或和他男朋友一起做生意。但是她還是尊重了自己內心的選擇——當一名基層人民教師。她私下給我說:“每一個學生都是我的孩子,他們都才6、7歲,好像一張白紙,他們的未來都在我的手中,我是他們的啟蒙教師,他們的人格在此階段形成,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都是在我的教育下樹立起來”。我經常請她到我家做客,但她說:“教師這個職業看似假期多,但是要做一個好的老師就要放棄休息,要麽專研業務、要麽走訪調查,這麽多人未來的命運都在我手上,我的心血都得學生身上”。所以畢業後我就再沒有見過她,以後也永遠見不到她了。
魯迅先生說:真的猛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司馬遷說:人固有一死,或重如泰山或輕如鴻毛。我不敢想象我在災害發生的那一刻會不會像他一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是可以肯定地是他做出了人生中最正確的選擇。她的行為,為“人民教師”這個職業做了最好的詮釋。她用行動實現了對社會的承諾,體現了教師的職業道德。
她是那種看上去就能夠給人深刻印象的人,因為實在太瘦弱了。但是她用他柔弱的雙手一次次的把自己的學生從三樓抱下了一樓,當她最後一次衝上三樓的時候,樓房完全垮塌了……,她的青春定格在了25歲。
記得進大學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她說:今天我以學校為榮,希望以後學校以我為榮。是的,現在不僅學校以你為榮,全社會都以你為為榮,學校以能為社會培養出這樣教師為榮,中華民族因為有你這樣的子孫為榮。
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天堂,如果有我相信他也能在上麵帶領一班一年級的小朋友學拚音、學筆畫、看圖識字,繼續靈魂工程師的職業。
袁文婷,你……你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