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

往事如煙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唐代白居易的《長恨歌》節選

 

新年之機, 也是回望之時。回望背後, 回望過去。總結過往, 比較如今, 計劃未來。

 

也許已經慢慢變老, 回憶過往已成常態。過去有好有壞, 可是回憶中, 過去往往是美好的, 讓人留戀不舍。所以人們往往沉浸在過去。可是回憶時, 過去又經常是模糊的, 如夢如幻, 越用力想, 反而越不清楚。

 

曾經看過一個電影, 名字已經記不得了。隻記得一個小女孩跟著叔叔和奶奶一起住, 有天她跟鄰居的小朋友玩, 她對小朋友說, 她父母已經去世了, 她經常回憶她父母, 可是她父母的麵容已經越來越模糊, 她用大的力氣去記住父母的神態，也作用不大。

 

深有同感, 我父母離開我們2-30年了, 他們的音容笑貌是越來越不清晰。經常去努力記起過去一起的日子, 溫暖以及笑容會不自覺的浮現在臉上。也許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腦子才會清晰的回想到過去。特別是夢中, 夢見跟父母在一起有說有笑, 共同做事, 過去似乎伸手可觸, 親人鮮活的生活著。夢醒時分, 惆悵無限, 不知道剛才的一幕幕是真是假, 不知道哪一個是夢。人生如夢?

" 夜來攜手夢同遊，晨起盈巾淚莫收。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 唐代白居易的《夢微之》 節選

 

回憶過去, 過去的生活有聲有色。過去很遙遠, 有時候又很近。記得我的大伯母曾經說, 老幺長得很象父親, 她例舉了大伯的小兒子很象大伯, 也說我(老幺) 長得非常象我老爸。所以就有了照鏡子的時候，夫人會說我花了太多時間, 男人竟然還愛美。當然欣賞一下自己也沒錯, 有時候不是欣賞, 是感傷歲月的流逝，衰老的侵襲。但是非常重要的, 別人不知道的一點是, 我在我的臉上搜尋父親的痕跡，感受父親曾經的表情和笑容, 不覺沉迷其中。

 

跟父母在一起時, 他們的聲音, 我們已經很熟悉, 耳濡目染, 不禁去模仿, 或者有些是我們遺傳的聲音。有時候我咳嗽了, 仿佛聽見了父親的咳嗽聲。有時候我打了噴嚏, 依稀聽見了母親的噴嚏聲音。往事如煙又如霧, 如夢如幻, 好象又環繞在我們周圍。

 

前幾天聽我哥講, 我們初中班上的副班長不幸在元旦前一星期去世了。她的生命停在了2024年, 到不了2025年, 真的是成了往事。往事如煙, 初中離現在40年過去, 這個煙這個霧卻是非常的稀薄, 想看想回味, 可是已經非常的不真切。

 

當年我們出發是少年, 唱的歌是老歌《年輕的朋友來相會》。

"年輕的朋友們

今天來相會

蕩起小船兒

暖風輕輕吹

花兒香鳥兒鳴

...

美妙的春光屬於誰

屬於我屬於你

屬於我們八十年代的新一輩

再過二十年我們重相會

偉大的祖國

該有多麽美

天也新地也新

春光更明媚

...."

那時候我們是80年代的新一代, 但願歸來我們仍是少年。我們曾經相約20年後再相會, 可是轉眼40年過去了, 世事變遷, 有些同學畢業後再沒見過。

 

那時候我們年輕, 充滿希望, 常常唱《在希望的田野上》, 時光如白駒過隙，我們走向中老年, 我們兩鬢開始發光, 但願我們心中仍充滿希望。

我們的副班長走了, 但願她還有下一生, 因果輪回, 但願她有一個好的未來。

 

作家兼畫家木心有言,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從前的鎖也好看

鑰匙精美有樣子..."

但願我們的時光也象從前一樣慢下來, 這樣我們才會有時間回憶過往, 過往才會更清晰。

往事如煙, 科技更新了, 甚至有了ChatGPT, 也許煙霧也可以轉化, 過去也可以留住。

新年之際，希望大家取得新的快樂, 但是也不妨礙偶爾回想一下過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