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隔壁的那間屋子就是我們的新房,我還記得第一次的疼痛。日子平淡如水,他在研究所忙忙碌碌,我在單位工作輕輕鬆鬆。每天一下班,我就跑回家做飯,然後等他回來吃。就這樣,成了習慣。來美國之後,我沒有了工作,做飯也成了我唯一的差事。好幾次在夢裏,我夢見自己走在一條看不到頭的路上,周圍空空的,什麽都沒有。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可以稱作是“路”,因為隻有我一個人在走。
當他拿到美國一所大學的offer的時候,我們的生活有了轉變,但這種轉變也隻是很短暫的。來美後的生活,比死水還要平靜。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養成了戀實驗室的習慣。他在家裏做的事情不知不覺地減少到了四件:吃飯、看電視、睡覺、和做愛。
我們之間的交流幾乎等於零,別人也許把making love算成交流,但對於我,或者我們來說,那真得不算是交流。他從來沒問過我的感覺,我也從來沒向他講過。他每次都是急匆匆的,讓他發泄已經成了我除了做飯以外的另一件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