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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發小-小閨女

(2020-11-25 20:43:01) 下一個

我上的初中除了我們擁軍小學的學生還有休門小學的。擁軍小學的學生大都來自這一片新建樓房,大部分是的部隊子弟。還有一部分孩子來自紅軍大院,裏麵住的人都是建國前的軍人, 現在退休或專業了。我們大院離擁軍小學很近,院裏孩子也去那裏上學。休門小學的學生都是本地人,從前是農村,現在是街道。他們大都住平房,自己燒火取暖。到外麵去廁所。我的小閨蜜茹是從休門小學來的。不過她不是土生土張的本地人。她父親是市食品公司的,她父親,她和她大姐在城裏,她媽媽在困難時期放棄了城市戶口,帶著妹妹在農村生活。茹長的小家碧玉似的,挺漂亮的女生。我們班上我兩最小,成了好朋友。大家給她取了個外號:小閨女,我的外號是洋娃娃。我們班上有兩撥popular 女孩, 一撥是從郵電學院來的一個瘦高的女孩子領頭,一撥是由兵器工業部設計院一個女孩領頭。她兩都是後來轉學來的。這兩撥明爭暗鬥。我都不喜歡,我老師對我的印象就是從小我行我素,不加入任何一派。不僅如此,我們院的孩子和郵電學院的小孩打過架,是我們去他們遊泳池遊泳時,被他們欺負,才打架的。所以我從我們院孩子的角度也不能喜歡郵電學院的那個女生。我的小閨蜜,脾氣特好,兩麵都想討好,常常給她們帶一些她爸爸從食品公司拿回來的土產吃,為此我老是嘲笑她。有一次在操場做早操時,我不知道為什麽推了她一個跟頭,她也不生氣。小閨女的姐姐比她大很多,我認識她時,她姐已經結婚了,我見過她姐一次,她一隻眼睛有問題。我經常去小閨女的家。我記得她家住在市招待所後麵一條巷子裏。進了巷子,拐來拐去再下一個很大的台階就到她家門口。她和她父親住著一間屋子,很暗,她和父親睡一張大炕,好像是燒火的那種,地方很小,放不下第二張床。下大雨的時候房子就會進水。小閨女也經常給我拿些冰糖,柿子等零食。我口袋老是有一兩毛錢,放學後, 我和她,還有幾個其他同學, 會買一些蠶豆一起享受。小閨女的妹妹有時來城裏,我還和小閨女各自帶著自己的妹妹去動物園。

初三時, 班裏轉來了儲備局的一些孩子,他們都是從地方跟這父母到省城的。有一個叫彬的男生特別淘氣。我們的數學老師的口頭語就是“彬。你就跳吧”。 我看的出小閨女很喜歡彬。我沒看出彬有啥好的,人不帥,個不高,學習不好。我那時暗戀我班的中隊長,他初中沒畢業就被他爸走後們參軍了。再次相逢是30多年以後了。儲備局的一位女孩莉,比我們大幾歲, 很喜歡我, 把我當她的小妹妹。

高中的時候開始高考, 分了快慢班,我分到快班,小閨女分到文科班。我們經常在一起複習。離高考還有幾個月月時我父母去京城工作了, 我哥上了大學, 我姐去張家口複習複考。 我和我妹, 還有四隻雞在家。我家那時有兩套房子。樓梯中間的是兩室,一個涼台, 我和妹妹在上麵養著家裏的四隻雞。我們原來在大院子裏養著,後來大院搬到新地方, 不能建雞舍, 隻好在涼台養。我和妹妹住在側麵一間半的一套。小閨女和另外一個女孩燕經常來我家一起複習, 有時就住到家裏。小閨女經常用一個編織袋材料編的籃子給我們帶些寬粉條,我們就用白菜燉燉吃了。現在想起都很香。小閨女和燕都說曾經救過我的命: 我有一次看著書睡著了, 台燈倒了, 差點著火。

大學畢業後,我又回到省城工作。小閨女上了會計中專,在一個五金批發公司工作。我工作的單位在郊區。有時到市裏玩就住到她單位的宿舍。有一段我在城裏上夜校學手風琴,至今也不會拉,也住到她那裏。我倆還和小時候一樣,經常一起逛商店。除了老去她家蹭飯,我記得我們還經常去吃炒餅。孩他爹也是從那一片來的,有時也給我們炒餅, 每次我都會想起小閨女。買東西吃飯大部分都是我出錢, 畢竟我大學畢業比她工資高。 因為我父母在北京, 她父母對我很照顧。 我和我媽說要和小閨女拜姐妹, 被我媽否定了。這一段時候小閨女家也搬到她父親單位份的樓裏,她妹妹和媽媽也從鄉下回城了。她媽媽特別精幹的老太太, 比她父親大幾歲。有一段時間,盡管小閨女家不困難了她媽媽還要堅持在街上買冰棍。好日子沒過多久,小閨女的爸爸得了肝癌,在北京看病時,我和她一起去看他爸爸。叔叔後來去世了, 他是除了我奶奶以外,我認識得熟悉得第一位親人離開我們, 我當時特傷心。本來叔叔看著很健康,體檢時查出癌症,不到6個月就走了。從那以後,我一直認為如果不理會癌細胞, 它們也許悄悄來悄悄走了。 一治療, 它們會大怒, 造成更大得破壞、畢業幾年,我稀裏糊塗的在我們這一批竟然第一個結婚了。小閨女和其他中學的女同學還騎著自行車到我家聚會。後來小閨女和一位去過老山前線的連長戀愛結婚。後來說起這位連長還和我初中的中隊長在一個部隊。

工作六年以後,我趕時髦, 出國留學。以後每次回國探親我都要從北京去省城看小閨女。 第一次,我是憑著記憶找到她家的。她那時還住在她爸爸分得房子裏。每回去一次小閨女家的經濟條件就上一層樓。第一次上樓是她工作的五金批發公司地盤被賣給了房地產開發商,小閨女分到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 我回去時住過。比我父母在北京的房子好一些。小閨女下海和朋友一起倒煤。就是夏天買來存起來。冬天再賣出去。她有一位朋友很能幹,也有後台,她們的生意紅火了一陣。有一次她的朋友和她在北京還請了我一頓,問我能不能把國外的特有產品賣到國內。我天生一書呆子,沒有把住這個機會。現在想一想,隻有我們省有一種化石 (ammolite),做成首飾,五顏六色的,據說風水很好。 每次我回去, 小閨女都做東請中學的同學一起聚會, 有時我不好意思會給她留些錢。後來小閨女信了佛,我有一次回去她在一個佛教朋友開的餐館裏請我們,她好像在那裏當經理。我以為都吃素, 其實和其他餐館沒區別。小閨女通過佛教認識了很多有地位的人,對她有沒有幫助,我沒問過。我最近一次回去,小閨女她家又搬到一個200多平方米的房子,我在她那裏住了一晚上。 在買這個房子時, 她還買了另一套, 一倒手就又賺了一筆。她說在山裏還有一套房子, 下次回去可以一起去住。

有一次聚會我中學的老師說: 他的班裏我學習最好,一直在做科研。小閨女頭腦最靈活, 很會抓住生意的機會。我有時也想我們倆個一個方一個圓怎末成了好朋友。而且40多年了, 雖然走的道路截然不同,還能保持挺好的關係。還有, 我覺得小閨女一家的變化真的是國內似中產階級的變化。抓住機會,就能改善自己的地位。我經常想到小閨女家的半地下室的房子,和我父母單位分的房子。現在小閨女的生活似乎比我這瀟灑多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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