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思考之一
國際歌和歡樂頌(第二版)
無係之舟,2020。10。29(原創),2021。9。21(修改)
在網上,國際歌被大陸一部分地區的領導們製止了,就是全國都禁止唱(估計離這樣的時間不遠了!)也不奇怪,很簡單,他們是為了“嚴防死守”他們統治的“安定和諧”。讀讀國際歌的歌詞,也是真夠嚇他們一跳的:“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從來就沒有什麽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是誰創造了人類世界?是我們勞動群眾!一切歸勞動者所有,哪能容得寄生蟲?”。。。不知為什麽,他們忽略了這麽長時間,居然放任人們當成革命歌曲唱了幾十年?也許他們剛剛看懂了歌詞,剛剛醒過來?
我喜歡音樂,喜歡聽歌,最喜歡聽合唱。而且不知從何時起,曾有那麽一段時期,“國際歌”和“歡樂頌”兩首合唱曲在我心中似乎是一樣的刻骨銘心地喜歡。雖然味道是迥然不同,但在我心中都那麽神聖,“國際歌”那麽辣味十足,沉重嚴肅,似乎背負無盡的使命,要去解救當時所宣傳的2/3受苦受難的勞苦大眾;而“歡樂頌”側那麽甜美溫柔,象清澈的天空,純淨無暇,讓人無限的神往,感動和輕鬆!
國際歌 | 歡樂頌 | ||||
詞作者:歐仁。鮑狄埃(法語:Eugène Edine Pottier), [1816年10月4日-1887年11月6日1816年10月4日]
法國革命家、詩人,巴黎公社的主要領導人之一。“國際歌”創作於1871。5月巴黎公社失敗後的六月;創作之初用《馬賽曲》的曲調演唱。
曲作者:法國工人黨黨員皮埃爾·狄蓋特於1888年為“國際歌”譜曲;
“國際歌”曾經是第一國際和第二國際的會歌,但共產國際(第三國際)沒有採用為會歌。
| 作者:約翰·克裏斯托弗·弗裏德裏希·馮·席勒,通常被稱為弗裏德裏希·席勒(德語:Johann Christoph Friedrich von Schiller)[1759年11月10日-1805年5月9日], 神聖羅馬帝國18世紀著名詩人、哲學家、曆史學家和劇作家,德國啟蒙文學的代表人物之一。席勒是德國文學史上著名的“狂飆突進運動”的代表人物,也被公認為德意誌文學史上地位僅次於歌德的偉大作家。 “歡樂頌”(德語:An die Freude),為德國詩人席勒於1785年創作的詩歌,後來成為貝多芬第9號交響曲第四樂章的歌詞。 | ||||
一首充滿抗爭,憤怒,戰鬥,對立氣息的歌曲來自被近代社會一致公認的最浪漫的法蘭西民族! | 一首充滿鮮花,美酒,巧克力味道的歡樂,仁愛,溫柔的合唱來自最理性和最哲學的德意誌民族! | ||||
(譯者不詳)
(一)
副歌
(二)
副歌
(三)
副歌
| (譯者:鄧映易)
啊!朋友,何必老調重彈! 還是讓我們的歌聲 匯合成歡樂的合唱吧! 歡樂!歡樂!
誰能作個忠實朋友, 獻出高貴友誼, 誰能得到幸福愛情, 就和大家來歡聚。 真心誠意相親相愛 才能找到知己! 假如沒有這種心意 隻好讓他去哭泣。
在這美麗大地上 普世眾生共歡樂; 一切人們不論善惡 都蒙自然賜恩澤。 它給我們愛情美酒, 同生共死好朋友; 它讓眾生共享歡樂 天使也高聲同唱歌。
歡樂,好像太陽運行 在那壯麗的天空。 朋友,勇敢的前進, 歡樂,好像英雄上戰場。
億萬人民團結起來! 大家相親又相愛! 朋友們,在那天空上, 仁愛的上帝看顧我們。 億萬人民虔誠禮拜, 拜慈愛的上帝。 啊,越過星空尋找他, 上帝就在那天空上。
反複: 億萬人民團結起來! 大家相親又相愛! 朋友們,在那天空上, 仁愛的上帝看顧我們。 億萬人民團結起來! 大家相親又相愛! 歡樂女神聖潔美麗 燦爛光芒照大地! 燦爛光芒照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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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國際歌是在加入少先隊之後,感到它和國歌一樣,是麵對敵人的勇氣。。。;第一次聽到歡樂頌時則是一種無以名狀的感動,溫暖,象看到北方荒原上冰凍溪流在裂解,在歡樂地跳動,那是在小學時最要好的朋友家一起聽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樂,由此知道了最後的和聲合唱的來曆。她的舅舅很早在德國留學,後定居捷克。她的媽媽和姐姐都是古典音樂的愛好者,用現代的話可以說是古典音樂“迷”。在那個年代能得到這些唱片,不用說是經曆千難萬險的。隻是當時我們太小而無法理解這一切。而這些唱片和它的主人都沒有逃脫最荒唐年月被粉身碎骨的命運。
我自己不知何時也越來越親近“歡樂頌”。。。對“國際歌”越來越生疏和不解。
1986年第一次踏上德國(當時的西德)的土地,僅僅半年的學術訪問,除了學術交流,共同的試驗探討,就是利用每一次一點一滴的空閑時間去看這個屬於“待我們要去解放的2/3之列”的國家。當時所在的克勞斯塔爾大學的學生拉著我們要辯論,這是德國民族,思辨是在他們的血液和靈魂中!他們問我們的共產主義目標是什麽?但當時的知識或被教導的答案,我的回答就是四個現代化,一個“各盡所能,按需分配”的社會;對他們來講,這實在太簡單,他們已經基本實現了我們所講的“共產主義”,至少是實現了“按勞分配”的社會主義,我們想不出更多的解釋。大家約好以後接著討論。
不過,這次討論在我腦子中留下的無數沒有答案的問題。。,更沒有想到的是,我們離開這所大學的三年之後,1989年11月份,我們參觀過的柏林牆倒塌了,所有的人潮是從東到西。。;而在1986年九月,我們參觀後的第二天,大學師生們曾一起討論世界上這些同一民族的分裂,大陸台灣,南北朝鮮,東西德國。。當說到這些民族何時能相互團聚時,都一致非常悲觀,認為沒有希望,我可以說,當時參加討論的任何一個人也沒有料到三年後發生的一切。。
不久後,自己開始了在美國的學習,生活,1986年在德國和大學生們的爭論開始有了一些答案,又一直在否定-肯定-否定-肯定的循環中。。。從沒有仔細思考,也始終沒有忘掉。
2020,一個人類的百年之遇,新冠疫情似乎把所有的矛盾,問題,醜陋,美好都浮在了人類麵前。。。“國際歌”裏的憤怒,仇恨又擁上了街頭。。
世界上總有一些國家,總認為自己處於“長期受到帝國主義欺淩,受西方剝削”;世界上總有些人,總把自己放在奴隸的地位,自己的窮困全部是別人的過錯。“國際歌”的確可以表達他們不願做奴隸的願望,和自己解放自己的決心。非常遺憾的是,大多數人相對膽小的我們這樣民族,加上統治者灌輸的“多少年來被奴役,被欺辱的曆史地位”,自卑心理或多或少象影子一樣不知不覺地跟隨著我們。。。而如今同樣是這些人自卑又演變成野蠻的自大!現在想想,灌輸這些思維的人有多麽罪惡,卑鄙!他們當初灌輸自卑幻覺和如今的盲目自大是一樣的目的,都是要人民把他們尊為“保護神”,不是嗎?
我有了更多的疑惑,更多的不解,但也有了不少的明白。
這個世界隻要有人類存在,唱“國際歌”人和唱“歡樂頌”人就會永遠存在,但這二者之間的矛盾難道就隻有是象“國際歌”中的“勞苦大眾”一定要把他們眼中的“寄生蟲”“毒蛇猛獸”推翻,送上斷頭台,自己就能做主人嗎?南非就是例子,南非趕走了“剝削”他們的“奴隸主”,自己反而一下掉到了“災難”之中,這又是為什麽?難道不值得我們想想嗎?
一個社會的相對民主,平等和自由到底靠什麽?是象“國際歌”中靠打工族起來推翻老板自己做主人/老板?是靠推翻舊的皇帝自己做新皇帝?還是靠相對合理的製度,法律和秩序,讓有能力能守規則的,願做老板的人做老板?讓每個人,至少大部分人都能在一個社會中找到適合於自己的位置,找到自己生活。
一個社會的統治階層,用盡了人性中醜陋,利用人們自私的一麵來維係自己的一切,這樣的社會能是一個和諧,穩定和安全的社會嗎?
總之,知道這兩首歌幾十年後,我才明白,如果仔細讀一下國際歌的歌詞,“國際歌”的確唱出社會底層人們心中的憤怒,怨恨的情感,表達要自由和要解放自己的願望,以次向政府抗議。。。獨裁當權者明白了這一點之後,不容許人們再唱“國際歌”在他們看來是“嚴防死守”統治的必要手段。而一個相對合理的製度和社會,用“國際歌”來正常表達一部分人的訴求是不會被懼怕的,一個正常的社會機製是可以用製度,法律來調節秩序,保持平衡,和諧,大部分人是可以盡情欣賞“歡樂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