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現在這個居住的地方生活了十年了。十年目睹了很多的變化。我搬來這裏後,因為又懷孕生子,不得不找醫生。加拿大的家庭醫生很難找,我就去看隨時看門診,在加拿大叫步入式診所。我找的第一家門診,是一個中東人開的。當時裏麵兩個醫生收新病人,我隨機選了一個。我選的醫生是伊拉克移民,他在那家診所打工,隻有兩天或者三天或許是每天下午出診,我記不清楚了。我隻記得我拿著他開的化驗單子去化驗,化驗診所的接待查數據庫,要他診所地址的時候,我不得不報地址,接待人來了一句說,你這個醫生到處給人看病,在很多診所兼職。
8、9年前,加拿大的步入診所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隊看病。有一次我排隊的時候,和我一個同時等我家庭醫生的人聊起來。他說咱們的這個醫生看病就是為了錢,一個問題,叫你反複到診所來。化驗結果,從不在電話裏說,必須病人親自去。我也發現他總是有事兒沒事兒叫你到診所反複看病。不過他有一個優點,就是病人有什麽抱怨,他盡心盡力給你約專科,從來不自己下判斷,說你不需要看。一去診所,就問你有啥大問題沒有,要不要去看急診。
很快,他大概籌夠了足夠的錢,在我去的診所附近開了一家診所。因為我對他比較熟悉了,鑒於他老熱心給你找專科,我就跟著他去了他的新診所。新開診所真的不容易,他自己一開始一周七天,天天上班,因為新診所就他一個醫生。 後來可能陸續又雇到了幾個大夫,不是印度的大蓋帽大夫,就是中東的阿拉伯大夫,有男有女。其中有一個是他在巴格達的校友,這個大夫人高馬大,又年輕,看病特別的準,我非常喜歡。我們一家人都對他印象特別好。
新冠前,我去看長久不退的咳嗽,是他巴格達的校友給我用消炎藥和噴霧治好了我長久不消退的咳嗽。我一直心懷感激。他的診所大概開了三年,新冠就來臨了。然後我很久沒有和診所聯係了。即便聯係,診所都是電話問診,醫生直接把藥單電子郵寄到藥店,病人自己去藥店拿藥。我發現,我無論是為孩子,還是為孩子爹約醫生,都約不到我這個家庭醫生。突然新冠的第二年夏天八月份,診所來了一個信,說我的家庭醫生沒有醫生資格了,我必須重新選家庭醫生。於是我毫不猶豫的選了他的校友。
又過了半年,我約他的校友,我被告知,校友離職了,自己開了新的診所。新冠持續兩年半,我電話求診的次數不多。2022年四月份,我們混合式去公司上班後,因為病毒感染了前庭神經,我走路就暈,不得不去看醫生。又碰到了一個很牛的阿拉伯醫生。他告訴我沒有檢測結果,很難判斷是什麽原因造成頭暈,他認為是耳水引起的頭暈,但是耳水出問題,也可能是病毒感染造成了。他首先給我排出了中風,又叮囑我,若是暈,去看急診,急診可以讓你立刻做CT或者核磁,不需要漫長的等待。
從這之後大概過了不到半年,我上禮拜感染了嚴重的流感,兩個鼻子死死的堵住了,用噴霧,過敏藥都不怎麽好使,而且我一生中從來沒經曆過這麽嚴重的鼻子堵。我就去了診所。結果到了診所,診所改成兒科和家庭診所混合了。家庭醫生隻剩下了一個印度大蓋帽醫生,所有的我都不認識了。他也隻是周一和周五看普通病人。
因為鼻子堵,晚上睡覺幾乎要殺死我,我說我一定要看一個步入式診所的醫生。我在附近跑了四家。有一家我去過的,新冠之前就關門了搬走了,問了隔壁的按摩診所的前台才知道這個消息。去我最早伊拉克醫生打工的那家,人家裏麵一個病人也沒有,並且說必須提前預約才給看。又去了一個大超市裏的一家,門外寫著8點關門,才7點,門已經鎖死了。不得已,我去了醫院看急診。
第二天,我給國內家人打電話,我說我也不抱怨中國了,加拿大醫療體係也完蛋了。在這種局勢下,大家都好好自保活著吧,盡量別生病。
新冠以來,周圍發生了無數的變化。其中,一個非常小的變化,但是讓我最感慨的是我們家最喜歡的麥當勞餐館停了杯子上有可以揭下來的咖啡不粘膠貼。有這個帖子的時後,籌集到七個可以換一個免費中號咖啡。我們家一直樂此不彼的收集這個不粘膠貼子,至少有6、7年了。新冠讓餐飲也走向全麵電子化,消費刺激的各類活動也把重心放到了網上。雖然這是一件在小也不能小的事情,可是我心裏失落了很久。不是因為錢,是因為一個長久的習慣被逼改變了。
因為公司的種種原因,工作了10年的我上禮拜也辭職了,因為我又找到了新工作。
我們人類就是在不停的適應各種變化,無論是天氣的,交通方式的,還是社會消費類的,房價上漲,貸款利率上漲,還是工作變化。我們沒有選擇,隻有去適應。
地球的霸主恐龍都消失了,難道我們人類打造的社會會長生不老?在失落之餘,我想我隻有去適應這個變化越來越快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