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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深夜裏開車,我總有莫名的感觸與情緒。
剛來美國的時候,兩個箱子就是家。生活不安定,轉學,換工作,不停搬家,每次都是提上兩個箱子上灰狗。灰狗開進漫漫長夜,窗外隻有星星閃爍。我從國內帶來一個調頻收音機,以為戴上耳機可以聽點電台,沒想到美國好多地方連電台信號都沒有。窗外隻有黑漆漆一片,伴隨發動機轟鳴。
後來自己有了車,夜裏開車。
黑夜,看見遠方的天空微微亮一點,就知道要到一個城市了。逐漸出現路燈,路邊遠遠望去,可以看到房子的窗戶。裏麵的燈光一閃一閃。
我知道每扇窗是一個家庭,也許女主人在做飯,孩子在做作業,男人抽著煙。那時我的感觸極深。我一個從大洋彼岸來的年輕人,提著兩個箱子,就是自己的家,刷地從這座房子前經過。而我自己的房子,家,都是未知數。
那麽荒涼的田野裏,一座孤零零的房子,裏麵住著什麽人?
多年後,不知不覺我也有了房子,我就想是不是有漂泊的人,看著我的窗問,這座房子住著什麽人。
我的房子裝了攝像,可以看到深夜兩三點,有車從門前的馬路緩緩開過。是什麽人非得在深夜出行?
我的朋友最近跨州搬家,我說,佩服你。人年輕時的資本就是折騰,人老了的資本就是懂得適時收手。我哪也不搬,就死在這座房子裏。
人生就是夜行,所以我們需要家,在夜裏有目標,有人等我們回家。
頭痛兩天。有感而發。
緩緩經過
你覺得異樣嗎? 有什麽危險嗎?
一路走來不容易
你我他很多人都有過顛沛流離的生活。
居有定所 來之不易。
能稱之為家的地方哪能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