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趁早

讀書讀的知識思想是需要時間沉澱加工整理消化的，這個過程要多長時間？好多年。小時候讀的東西，有的忘記，記住的在大腦裏不斷的加工，和後來的知識不斷融合，會有新的理解，頓悟。歲數大了讀的東西，讀時很愉快享受，什麽也記不住。昨天讀的，今天都記不住。

有此感慨，是前兩天談到陶菊隱。我吃驚這麽多年後我竟然毫不費力地記得他的名字。中學的時候學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中共黨史，我什麽也沒學。那時我隨便讀的閑書就是陶菊隱的北洋軍閥史話。那套書一百多萬字，我居然翻完了。

要問我記住了什麽，可以說除了北洋那些來來去去的過客人名，幾乎什麽也沒記住。但是有一點我卻記住了，就是亂。

幾年前，陳丹青之流吹噓北洋時期多麽民主，四大導師多麽牛，魯迅稿費如何高的時候，我馬上想到這個亂字。陳丹青回國後畫畫是越來越不行，吹牛是越吹越牛，把北洋時期說得和盛世一樣。

日本人敢侵略中國，還不是因為亂?四大導師能去抗日嗎？魯迅拿著一個幾百大洋一個月能去抗日嗎？

毛澤東朱德能帶著幾百人就在井岡山建立根據地，因為當時土匪遍地，土匪帶著幾十人躲在山裏，夜裏出來搶劫，縣長沒轍。一個團長拉支隊伍，占一大片地統治，北京都沒辦法。

那時候可以說幾乎沒有政府。所謂政府就是個牌子。這就是陳丹青的北洋盛世？

我就是因為小時候讀了點書，才不被陳丹青騙。被陳丹青忽悠的都是從來不讀書，就跟著陳丹青上課的。

讀書趁早，小時候讀的東西，大多數忘記，沉澱下來的，肯定是消化過，有用的。中國的刷題，對無所追求的人，可有可無。但是，如果真正思考有興趣的，受折磨之外，會多年之後頓悟。

比如中學為高考背的，價值，價值規律，勞動力價值，我可以說大學畢業也不知道是什麽狗屁。但是我研究生對經濟學稍感興趣時，對十年前背的東西頓悟。

再比如微積分。中國考研，都刷大量的微積分題，特別是不定積分需要技巧。我自己是都考上研究生了，也沒想明白微分積分的實質。但是到美國讀書，特別是近兩年看女兒的微積分課本，越看越有趣。因為刷的題還在記憶裏，又聯係到物理，聯係到牛頓萊布尼茨當時的知識環境，這就不是簡單的數學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