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

突然轉寒，清理完廚房，快中午了。去中國店買菜，在SNEILING上開車。天陰，音響放著刀郎的西海情歌。

突然想起，有三四年，我曾經每天早晚開車沿著這條路上下班。有一個亞洲模樣的姑娘，時常穿暗紅格子裙，每天早晨在路邊走，在公車站停下來等車。

每天早晨開著車，尋找她的身影，成為我上班的一部分。

我已經十幾年沒有沿著這條路上班，她每天早晨還會步行坐公車嗎？

她現在在哪？過得怎樣？

讀書的時候，在DOWN TOWN賣過衣服。有一天下班，看見對麵馬路一個姑娘也在關門。

我笑著對她招手。她笑著對我招手。

我就走過馬路問，你叫什麽名字？今晚一起吃飯吧。

她說，不可以，我有男朋友。

她現在在哪？過得怎樣？

Mesa路上有一家美國餐廳，好像叫CINDY。有一個香港高中生打工。有一次吃完飯，我多給了幾塊小費，把我電話號碼寫在賬單上，CALL ME。

晚上她真打電話過來，問我有事嗎？

她高中畢業馬上懷孕結婚。

她現在在哪？過得怎樣？

在大學工作，有一天在走廊裏，一個女學生從後麵叫住我，問我叫什麽？電話是什麽。

晚上她真的打來電話。

後來她去了加州，我生日的時候，寄來一束花。

她現在在哪？過得怎樣？

人生有許多擦肩而過

我們不一定再相見

隻要我們垂垂老矣

在一個陰天

偶然想起

曾經有過那樣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