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樹從哪裏來

去年在黃石，我采了棵鬆樹苗，回來種在花盆裏。現在有拇指高了。再大，我會移到地裏，給它取名黃石。

也許是生性，鬆樹特別容易在牆邊的石子裏發芽。我看到，就找個位置移了。我是希望後院的12棵鬆樹林延長，徹底擋住馬路。

有兩棵已經長起來，比我高，那棵小的，幾年前移的，現在到膝蓋。我可是看著它從種子長大的。

這些樹讓我想起生命相遇的偶然。黃石那麽大，我從那麽遙遠的地方來，偏偏那麽小的樹苗讓我看上，千裏迢迢帶回家。

那棵小樹，種子是哪裏來的？也許就是附近一棵樹，也許被大風刮了幾十裏，也許鳥吃了，飛了上千裏帶到我院子。

這種偶然，也叫緣分。

昨天在WALMART門口，看到一個穆斯林婦女帶著一串孩子。我數了下，七八個。孩子高興地排隊跑。我問，這些孩子都是你的？她說，不，這幾個是我的。

然後我進商店買東西。

看到那些孩子那麽高興，我著實興奮了一下。然後短暫對話。就是這樣，我們偶爾說了句話。

如果這世上每個人的相遇，包括偶然的，不偶然的，那些一起工作的，成為朋友的，結了婚的，都像遇到一棵樹，這世界會美好很多。

我們想的更多的是，這棵樹從哪裏來，是不是會在院子活得更好。